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带着人急急忙忙地去了徐姨娘居住的东苑。
东苑里下人忙前忙后的,一个个十分焦急。
王浮若准备进寝室去看看,却被人给拦在了院子外不给进。
“放肆,你们敢以下犯上?可知这国公府谁才是女主人?”
王浮若训斥下人,摆出了主母的架势。
她话音刚落萧伯青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暗沉看不出所以然。
王浮若赶忙走了过去询问情况。
“官人,徐姨娘怎么样了?她好好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是不是不习惯国公府所以才突然闹情绪?”
萧伯青目光阴冷地盯着王浮若,她三两句话就变成了徐氏不懂事寻死觅活只因为不习惯国公府?
“你我夫妻二十年,我从未想过你居然是这么可耻的人。一个好好的姑娘家都被你给逼成什么样了你居然还能说出这么无情寡义的话来中伤她。你真是……毒妇!”
萧伯青咬牙切齿地指着王浮若恶狠狠地骂了一句,骂得王浮若一时答不上话来。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冷笑出声:“我逼的?官人不要张口就来,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她是怎么逼她去死的?子虚乌有的事情您怎么能闭着眼睛往我身上泼脏水?”
“你闺女毁她名誉在先,她明明可以嫁做人妇贵为正室,结果却做了妾室。贴点儿红色喜庆就当是弥补了她,而你又去请了太后前来闹了一场。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想不开不是正常的吗?”
那是一点儿红色这么简单吗?那是打的她这个正妻的脸!
他为什么就不能站在她的角度为她去想一想?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呀,为什么现在就变得那么彻底?
说到底就是他不爱她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生疑。
王浮若红着眼睛,眼眶里溢着的眼泪迟迟没有落下。
她痛心疾首地开口:“所以官人要我怎么做呢?你我之间二十年的情分难道还比不过一个认识几天的新人?你为了一个妾室对着我咄咄逼人,难道你也想我去死吗?”
“我没有让你去死,但我的身边已经不能容忍有你这样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了。从今开始你我夫妻之间的情分就到此为止吧。你若是安分守己的我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会对你太过于苛责。可你如果还不能够安分,就别怪我辣手无情。”
萧伯青放了狠话,很绝情的狠话。
王浮若万万没有想到她为了一个妾室居然会这样对她。
呵呵!
其实这个男人一直都很无情,他最爱的那个人其实始终是他自己。而她不过是满足了他心底那片空缺的不自信罢了。
好得很!
她突然冷冷地笑了,不再忍气吞声而是反驳:“国公府里有我一天那么这些妾室都别想踩到我的头上,至于官人你要如何对我不客气都可以,我拭目以待。”
夫妻二人都不甘示弱,往日里恩爱的夫妻情分到此就一刀两断了。
一旦心里有了嫌隙,那么就再无和好的可能。他不会再原谅她了,也不会再爱她了,他们之间和睦的夫妻关系也就此结束了。
萧觅瑜在不远处的长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十分淡然。
王浮若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会变得这么凄惨,但这还远远不够。
打蛇一定要打死,否则它会不惜一切代价报复。农夫和蛇就是最好的例子,蛇是冷血动物,与生俱来的是不会改变的。
“灵笼,你在这儿继续盯着,一会儿找机会给她服下解药。”
萧觅瑜吩咐了一句带着绿宝走了。
她让徐涟漪服了药,看上去会情况很严重但是其实问题不大,都是一些表象罢了。
苏筱姨的药就算是太医来了也查不出个所以然的。
这一局王浮若败了。
次日,萧觅瑜早早的起床准备进宫。
既然太后要见她那她就前去会一会,有些人总是要见的,也许她想要的答案可以在太后那儿找到。
她让车夫备了马,刚出国公府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萧觅瑜掀开帘子询问:“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停下来做什么?”
“姑娘,有人拦车。”
萧觅瑜蹙眉,歪着头看了出去。
拦车的居然是常风霖。
萧觅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把帘子放下了。
这个人她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的,更别提和他再有什么关系。
可常风霖却不放弃,他特意在这里等了一个早上。
“瑜儿,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但有些话我想了很久还是想和你说。过去……是我错了。”
常风霖走到了车窗旁,伸手想去掀帘子但又觉得不妥,收回了手对着马车里的萧觅瑜深情吐露。
萧觅瑜隔着帘子冷笑了一声:“你这是喝了几两酒?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错不错的有什么关系?我已经不在乎了。”
“可我在乎,我这些日子都想过了。四年前如果不是你一刀撞在刀口上侯府早就灭了,你是侯府的救星可我没有珍惜你。国公府是败在我的手上的,我对不住你。”
萧觅瑜沉默了一下,眼中突然雾水朦胧了她的视线。她是难过的,但不是为了常风霖,而是前世的自己。
她一心对他从未有过二心,可她惨死在了那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冬天。
即便重生后她报仇了,可前世的萧觅瑜也是真的死去了。
她不能替前世的萧觅瑜原谅任何人,否则她的死就一点都不无辜,因为所有轻易被原谅的伤害都是活该。
“你不必心中有歉意,我不会原谅你,也不需要原谅你。”
许久,萧觅瑜只说了一句便让马夫驾车离去。
“瑜儿,我想去参军一切重头来过。如果我能重新打出一片天地你是否愿意……”
“不愿意。”
萧觅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只觉得可笑至极。她没要他的命就是为了让他落魄的活着受尽苦楚,绝不是因为对他余情未了。
常风霖有些失落,可他的心却很坚定,脑海中萧觅瑜的身影越发挥之不去。
萧觅瑜进了宫跪着请安许久太后都未搭理她,仿佛她根本不存在,就这样把她晾在了一边跪着。
足足两个时辰,太后没让她起来,她也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