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物是人非,处理起来岂不是轻而易举?
“姑娘,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岚欣阁的来传话,让萧觅瑜过去一趟。
“姑娘,夫人会不会不怀好意?”灵笼担忧地道。
萧觅瑜摇了摇头,讥笑一声道:“她什么时候不是不怀好意?无非就是想叫我们过去看看她的战果膈应一下我们罢了。”
“那我们去吗?”
“去啊!”萧觅瑜爽快地起身进屋里换了一套正红色的长裙,红色养人,妖娆又不失惊艳,美得惊人。
“姑娘您穿这样真好看,像牡丹一样美丽。有首诗怎么说来着……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灵笼爱看书,她跟了萧觅瑜之后更爱看书了。要不说她聪慧,聪明的人总是会做聪明的事。
张口就来的诗句也让萧觅瑜多看了她两眼。
“倒也是你抬举我了,这京城最不缺的便是沉鱼落雁之容,可我今日就要穿成这样。”
主仆二人去了岚欣阁,刚到院内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其乐融融的笑声。
一家三口正在吃团圆饭,她此时来了倒显得格格不入。就像一个外来者闯入了他们的领地,多余!
果然,当萧觅瑜一身红衣出现在饭桌上的时候屋子里瞬间就鸦雀无声了,每个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很异样。
萧觅云已然是咬牙切齿了,因为她是妾,这辈子都无缘正红。而萧觅瑜居然故意打扮得花枝招展。
这个贱人想膈应谁?
萧伯青看到她一身红只觉得有些刺目,莫名的嫌她张扬,心中不悦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冷着脸道:“怎么穿了这么艳丽的颜色?你不知道低调点?”
“父亲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穿这一身红色不也是为了喜庆?妹妹回来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您瞧她都瘦得皮包骨了,想来这段日子是不好过的。女儿穿成这样也是为了冲冲喜。”
萧觅瑜笑容灿烂,穿得张扬可是那张面容清雅洁净,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反倒是萧觅云,看着萧觅瑜的眼神都已经快要喷出火药了。
她原本是容貌出众、无可挑剔的美人儿,可这段时间的遭遇让她过得人不人,鬼不鬼,整个人都容貌变丑了。
王浮若桌子底下的手不经意的捏了捏萧觅云示意她淡定,对付萧觅瑜一定要沉得住气。
“既然来了那就坐吧,我也不知道你突然来没给你准备碗筷,你先坐,让下人去拿。”
王浮若脸上也挂着笑脸,又恢复了往日里装模作样的虚伪慈母样。
明明就是她派人去请的萧觅瑜,可现在却故意恶心萧觅瑜。
她把她叫来就是想示威,让她知道就算她的云儿做了什么也可以全身而退。也是为了让她看看这个国公府里究竟谁是多余的人。
萧觅瑜也不客气,就着萧觅云坐下。
“妹妹你回来了就行,这些日子我实在是牵挂你。”萧觅瑜主动伸手握住了萧觅云粗糙的手,而她的手是精心养护的,纤细干净修长,这么一对比简直天差地别。
萧觅云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恶狠狠的盯着萧觅瑜:“你少在这里恶心我,如果没有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萧觅瑜故作委屈,无辜道:“你怎么还怪上我了?难道不是常府把你害成这样的?是常太夫人把你赶出去的啊!”
萧觅瑜说着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肚子上道:“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离开常府的时候不是已经怀有身孕了吗?孩子呢?”
不提孩子还好,一提萧觅云就彻底失控了。失去这个孩子她也曾经抑郁了很久。
“萧觅瑜你去死吧你!”
萧觅云情绪失控猛地用力地推了一把萧觅瑜,把她整个人都推倒在地。
“放肆!”
萧伯青气得用力地把手上的筷子砸到了地上,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指着萧觅云:“你像什么样子?在外几个月你连规矩都不懂了吗?”
“官人。”王浮若也站了起来,把失控的萧觅云拉到身后护着,红着眼眶对萧伯青叫道:“云儿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啊,觅瑜此刻还在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她也是一时情绪失控。”
“夫人这话说的,一家人以后还不能好好的说话了?我是出于对妹妹的关心多问了几句,怎么到了您的嘴里就是我居心叵测用意不纯?您以前也不是这样对我的啊……”
萧觅瑜同样红着眼眶,要哭谁不会?
她的话让萧伯青一下子就多疑了起来,看着王浮若的眼神充满了质疑。
她这个继母曾经真的是护着觅瑜的吗?
如果真的是一视同仁的,那如今怎么就变了……
王浮若敏锐的发现了萧伯青眼底的神色变化,她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改变态度对萧觅瑜道:“母亲不是这个意思,母亲是希望你作为姐姐多多包容。以后你们同在国公府要好好的相处。”
“母亲这么说怕是不妥。”萧觅瑜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提醒道:“常府虽然已经破败了,可妹妹还是常府的三姨娘,只怕过两日还得送回去吧?否则这可不符合规矩。”
“你!”
王浮若脸色一变,随即板着脸道:“常风霖如今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云儿怎么能回去?”
“夫人还是保佑他活着的好,他若死了妹妹可就成了寡妇了,寡妇是终生不能改嫁的……”
萧觅瑜轻飘飘地一席话却让在场的每个人脸色都一变再变。
理确实是这么个理,萧觅瑜只是陈述了事实。
萧伯青顿觉这顿饭一点意思都没有,看着萧觅云的眼神也火大得很。
他国公府的女儿居然做出这种偷情的事情,最后还成了别人的妾室。如今常府破败她的确跑不掉,如果待在国公府也会让国公府成为一个笑话。
“明日你就回去吧,你生是常府的人,死也只能是常府的鬼,我也无能为力。”
丢下这句冰冷得没有温度的话,萧伯青头也不回地走了。
妾是没有资格和离的,甚至也没有资格被休。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去拿碗筷的下人也回来了。萧觅瑜反而是好心情的接过,夹了一筷子好菜。
萧觅云却急哭了,抓着王浮若的手诉求道:“母亲,我不想被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