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吊儿郎当的说着,掏出王浮若刚刚给他的银子拿出来吹了吹,心里十分喜欢。
他才不走呢,只要就在这里以后有的是好日子。瞧着这个王夫人一定是做了不少的亏心事,只要他母亲活着以后还怕捞不到钱财?
他还指望在京城娶个漂亮的媳妇带回去光宗耀祖呢!
兰妈妈看他这个不求上进的样子真是又气又恼,真是不明白她怎么就养不出一个有出息的儿子来呢?
可当下又不是斥责他的时候,只能叫道:“你去把你大姐姐找回来,我和她商议一下看看先把你送出去避避风头,让她给找个地。”
“哎呀母亲,我大姐夫素来不喜欢我,我一去他又要给我气受。要不你去吧?”
“你!你这个不成器的,我躲在家里敢出门吗?我让你去你就赶紧去,磨磨唧唧那么多话做什么?”
兰婆子忍无可忍地推了他一把让他赶紧去。
张扬十分不情愿的耷拉个脑袋打开了院子的门,可刚打开门他又跟见了鬼一样在门口见了起来。
“母亲,救我……”
“叫什么啊你?我让你去……”
兰婆子正欲骂人,走出里屋却看了院子门口的王浮若,她正一脸阴鸷的盯着兰婆子。
她又回来了,而且带了五六个家里的壮丁,上来就掐着张扬的后颈窝将他两只手给扭到身后打晕了。
兰婆子脸色猛地一白,吓得浑身僵硬着愣在了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夫、夫人……”
王浮若让人把院子的门给关了,冷笑着让人端了张凳子过来坐下。
果然和她预料的一样,这婆子根本就没有事儿。床前那双鞋子的底是沾了泥的,说明她离开过住宅出去外面走动了。
她又聋又瞎又哑还能出门踩得一脚的泥?
“兰妈妈我待你不薄啊,算起来这些年也给了你不少的好处,我没有亏待你吧?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联合你的宝贝儿子欺骗我。”
“夫人,这件事情不关我儿子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请您放了张扬吧。”
兰婆子噗通一下,腿一软跪了下来求情:“夫人,奴婢从未背叛过您,求您宽宏大量啊。”
王浮若凶狠的盯着她:“你求我宽宏大量?那谁来对我宽宏大量啊?我也没有亏待过你,你却总是想着背叛我。说吧、你和萧觅瑜做了什么?你告诉了她多少秘密?她现在究竟有多少把柄?你们合计着怎么对付我?”
“夫人,奴婢什么都没有告诉她更不会和她一起来对付您。是她逼着奴婢说出小公子的下落,可是奴婢没有说实话,奴婢给她提供了一个假的线索。”
“假的?”
王浮若冷冷地笑了一声,对她的话不急着辩论真假。
她想了想才道:“既然你给她的是假的,那么真的在哪儿?”
兰婆子身后一凉,感觉内里的衣裳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她不敢抬头,咽了口口水故作镇定的回答:“夫人您怎么这么问?当年您让奴婢做的事情您忘记了吗?”
王浮若阴狠地目光直射兰婆子:“我当然没有忘记也不可能忘记,我是让你把那个孩子丢到河里溺死,可你真的听了吗?”
“奴婢都是照您吩咐的去做了的啊,您让奴婢把那个孩子溺死奴婢就把那个孩子溺死了。十几年过去了,那孩子早就投胎去了。”
“兰妈妈你这口才真不错,可我对你的了解就像你了解我一样。我们彼此了解又何必绕着弯子说话?当年你根本就没有把那个孩子丢到水里溺死,那河里我让人去捞过,没有尸体!”
王浮若说完起身,围着昏迷的张扬打量了一遍。
张扬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个子也高挺人也精神。虽然是麻布裹身但是这样貌依旧很出色。
萧觅瑜今年十八,她的嫡亲弟弟该是十六。
“兰妈妈你相貌平平,你丈夫和几个女儿的姿色也都很普通。怎么就生了张扬这么一个精致的儿子呢?你这肚子还能变废为宝?”
王浮若一边说一边抬起张扬的下巴,真像,越看越像……
兰妈妈心一惊,叫道:“夫人您什么意思?您有什么话和我说就行,张扬不懂事,所有的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王浮若没有理会她,回忆了一下继续道:“你大我四岁,同我一起在乐坊做舞姬。十三岁的时候你就嫁给张吉生了你的大女儿,我入侯国公府的时候你已经二十一,连生四女,因此长年被你的丈夫张吉殴打。我可怜你,把你带进了国公府。”
“你成了我身边最得力的婆子,事事都很卖力。在整个国公府就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乐坊里出来的,你会比别人更懂我。可那一年你突然又怀孕了,临盆的时候和我告假回了老家,再回来的时候你生了一对龙凤胎。”
“说实话当时我就怀疑过你,但是怀疑也只是怀疑而已。可这事儿我一直留着心眼呢。你真以为你丈夫是病死的?不,是我让人弄死的,因为只他死了你才会把张扬养在京城,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当然、也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王浮若说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还好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她每年都会让人去张扬的老家看看张扬,听说兰妈妈给他请了师傅教他识文写字的时候她立马就让人收买了师傅。
最终在她的各种干扰之下不负众望的把张扬养成了一个好吃懒做不堪重负的废物。
他比萧觅瑜更废物,这两个草包废物怎么比得上她的一双儿女?
可是偏偏上天无眼,如今她的儿女被萧觅瑜给害惨了。她收拾不了萧觅瑜总有人能收拾得了。
兰婆子的脸都青了,呆滞的放大了瞳孔双目无神。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她一直都在监视着他们母子的一举一动。
片刻后她回神,老泪纵横地磕头:“夫人您、您饶了张扬吧,只要您饶了他我就带他走的远远的,我永远也不会让他回国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