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进来两个魁梧的大汉,凶神恶煞的盯着张扬,张扬是个欺软怕硬的,瞬间就怂了,支支吾吾一番他才憋红脸说了一句:“我母亲不在老家。”
“不要说废话。”萧觅瑜冷声呵斥。
“她、她就在……我家。”张扬越说越小声,头都快要埋到脖子里了。
“你说你母亲就在家?那怎么附近没有人看到她出门?你为何对外宣称她回了老家养老?”
“夫人您有所不知,我也有我的苦衷啊。我原来的日子是苦不堪言,只有这样我才能过上好日子啊。”张扬道。
萧觅瑜眼神冷了几分。
“你把你母亲囚禁了?我朝一向孝大于天,你可知你这种行为是要被流放的?”
张扬吓得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疯狂摇头道:“不不不,此话可不敢乱说,我怎么可能会囚禁我母亲?是我母亲自己要求的,是她让我们这么做的,还交代我们说她回了老家养老去了。”
“你母亲要求的?好好的她为何要这样做?”
“这……”张扬的脸上露出了扭扭捏捏的表情,小声地道:“小的也不知道啊,她平日里都在国公府伺候着主子们很少回去,有什么事也不会跟我们说的。”
“张扬,我平生最讨厌别人欺瞒。你最好想好了再说、她为什么要让你把她囚禁?”
萧觅瑜语气变得阴狠起来,冲着边上两名壮汉使了个眼色,他们马上上前摁住了张扬的头跪在地上强迫他老实点。
“夫人小的真的不敢骗您啊,小的说的都是真的。我母亲这些年存了不少银子都给我父亲了,靠着我母亲这个肥差我们兄妹从小就不愁吃穿。可我父亲突然就去世了,我母亲悲痛欲绝之下辞去了国公府的差事。”
“你们兄妹姐弟几人的年纪都不小了,已然不需要人照顾。兰妈妈年纪虽然也不小了但还未到可以退休的年纪,纵然你父亲去世了她也不需要辞去这份肥差。这中间可是有人找过你们给了什么好处?”
“这……”张扬被问住了,思索了一番才道:“小的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什么人来找过。我们兄妹虽然不需要人照顾,可是我的妻儿需要啊,我母亲就是辞去工作回来给我照顾孩子的。”
“你有妻儿?”萧觅瑜诧异,他看着也不大,有妻儿还如此油头滑脑?
张扬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干笑一声道:“也算不上正妻,我母亲没同意这门婚事。就勉强接受了孩子。”
外室?想来他这外室可不是什么好来路,否则
“你既然有孩子还好吃懒做无所事事,那你平日里的衣食住行都是哪儿来的?”
“是国公府补贴我们的啊,我母亲一辈子为国公府的太夫人忠心效力,现在我们遇到困难了国公府时不时的补贴我们一下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吧?”
“哦?那明日我去见见你母亲,有些事情我亲自询问她。”
“不行!”张扬突然有些激动的叫了起来,目光四处乱扫就是不敢看萧觅瑜。
萧觅瑜目光冷厉地直射他,疾言厉色地道:“你如果再不说实话我就不对你客气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小的说的真的句句都是实话,并没有骗您啊。我母亲她不方便见您,她、她……瞎了。”
张扬低着头,声音很虚。
瞎了?
萧觅瑜眯了眯眼眸继续问:“怎么好好的就瞎了?是你干的?”
“哎呦夫人这可不敢乱说啊,这种事情小的怎么敢做?我母亲是病了所以眼睛瞎了。”
“只是眼睛瞎了?”
“耳、耳朵也不太好使,说不出话……”张扬声音小小的,越说越没有底气。
不过四十来岁眼睛和耳朵嘴巴都不好使了?
这就不由得让人多虑了,怕是被人下了毒了吧?看来她知道的果然不少。
“张扬,我给你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
萧觅瑜冷眼看着他:“一我把你送官,告你虐待嫡母。二你把你母亲送到我手上,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谈。我会给她治疗,还你一个健康的母亲。”
“这……”
张扬显得有些为难,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您把我母亲接走了那国公府的要来看她怎么办?我往哪儿找个人让他们看?”
“他们一般什么时候来看人?”
“一般初一准时来。”
“那么初一我就会给你送回来,另外……”
萧觅瑜冲着绿宝使了个眼色,绿宝马上掏出一锭银子打赏给了张扬。
“这是我们夫人赏你的,只要你聪明,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该做的做、不该做的不做,那么好处是肯定少不了你的。”
看到银子的张扬眼珠子都快要激动的掉出来了,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无比贪婪的盯着银子使劲的点头。
“是是是,小的都听夫人安排。夫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小的都懂。”
处理完了张扬的事情萧觅瑜才回去,路过长福阁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凄凄凉凉的哭声。
林氏正好从里面出来,脸色也不太好看,像是被训斥了。
“夫人您回来了?”
林氏过来行礼,眼眶红红的。
“这是怎么了?是谁在哭?”
“是太夫人,这会儿侯爷在里面,正在被训斥。”
林氏说着压低了声音小声地提醒:“夫人您小心点,太夫人就跟炸毛了一样情绪很不稳定,怕会牵连您。”
“可说了是什么事?”萧觅瑜问。
“是……”林氏欲言又止,四处张望了一眼才压低了声音道:“大姑奶奶在流放的路上出事了,说是病死了……”
病死了?
那可就有点儿意思了,毕竟常青可不是一般家里的女子,她是有些身强力壮在身上的。
只怕病死是假,假死是真。
萧觅瑜冷漠地收回了目光,看着林氏道:“我就不进去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
“您不进去了?太夫人会不会生气?”
“她生气的事情还多着呢。”
爱怎么着怎么着,她才没空陪她做戏呢。这会儿谅她也不敢来找她的麻烦,真把事情闹大了收不了场的可不是她。
正准备走,常风霖铁青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巧看到了要走的萧觅瑜。
顿时感觉胸腔有口气火冒三丈。
“侯爷。”萧觅瑜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常风霖冷睨着她:“母亲今日心情不是很好,你这是不打算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