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觅瑜杵在原地没有过去。
在这个名誉大过生命的朝代她只要有一丝错处都可能万劫不复,更何况是跟着一个外男进入暗门。
凤漠璃把她眼底的神色全部都望入了眼底,自然知道她是在想些什么。
“夫人大可放心,本宫不会害你的。是苏筱姨让本宫请你来的,你若是不信本宫,那本宫让人把苏筱姨接过来也可以。”
“殿下……”萧觅瑜纠结了片刻后还是松口道:“不必这么麻烦了,我相信您。”
如今信不信的其实也由不得她,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
她的担忧自然也是自然反应,他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密室里萧觅瑜看到了一张令她觉得十分震惊的脸,那是一个和太子妃有着几分相似的女子,但她并不是太子妃。
太子妃是寅国公府的嫡幼女,手握重兵,出身戎马,劳苦功高。作为寅国公府的嫡幼女她的身份自然是高贵得不染尘埃。
她曾经在宴会上见过几次寅国公府的嫡幼女,太子妃的真容她是绝对不会记错的。面前的女子虽然像,但也绝对不是。
“殿下,臣妇不知您是何用意?”
萧觅瑜问,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本宫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而你就是聪明人。”凤漠璃凝视着她,言简意赅地道:“从你见到太子妃的这一眼你就已经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
萧觅瑜看着这个身材俊挺,气质清贵优雅的男人心中感到紧张和惆怅。
他透露的内敛沉稳的气息让她知道她已经无路可退,也无法拒绝了。
离开东宫的时候又是太子妃的侍女亲自送她离开东宫的,该有的礼节都做得很到位,外人倒是看不出来什么。
回侯府之前萧觅瑜偷偷地绕道去了苏筱姨家。
苏筱姨每日必做的事情就是在她那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里整理琳琅满目的药材。
“苏姨。”
“觅瑜你怎么来了?”
苏筱姨一顿惊喜,随即发现萧觅瑜的脸色不太好看,瞬间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是在宫里委屈了吗?这事儿我没有事先和你商量,是我对不住你了。”
苏筱姨先道了歉,心中是有几分自责的。
但她并不是故意坑害萧觅瑜,她这么做也有她的用意。
萧觅瑜不恼,反而大方地一笑道:“你我之间何须道歉?你用意何为我岂能不知?你也不过是怕我在侯府寸步难行,想让我抱住太子这棵大树罢了。”
若是将来太子成功的登基,那她自然而然也是太子登基路上的功臣之一。
“难为你还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侯府给你下毒,欺负你不能生育,种种行为我都看在眼里。你母族势力虽然不小可到底不在身边,你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只怕他们知晓也为时已晚。”
“苏筱姨我明白,只是太子这棵大树并不是那么容易抱得紧的,你我二人今后的一言一行都要十分谨慎。”
“我知道,你尽管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萧觅瑜和苏筱姨简单地说了几句便要回府了,上轿的时候她多看了一眼车夫,下一刻便止住了上车的脚步退了回来打量着车夫。
“你瞧着很面生,并不是我的车夫,你是何人?”
她的车夫是特殊训教过的,因为她身体不好颠不得,普通车夫的车技载不得她,哪怕是宫里的人来接她也一定要自己的车夫。
而这个车夫明明不是自己的车夫,可他居然也有一样的技术,以至于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车夫被换了。
车夫点头哈腰地赶忙解释:“奴婢回夫人的话,奴婢是三瓜的亲弟弟三果,他这几日告了病假,暂时由奴婢当您的车夫。”
萧觅瑜看了他一眼,心中有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只急着回侯府,万一天色暗了会有很多不便。
红衫绿宝一同坐进了轿子里,三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萧觅瑜目光瞥见她二人的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二人的年纪也差不多到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让你们去嫁人了。”
“夫人。”红衫有些羞涩地道:“我们嫁人的事情暂时还是不急的,在拖几年也可以。奴婢们难得遇到像您这么好的主子,可还不想这么快去嫁人。”
“就是就是,奴婢更不去了,奴婢一辈子不嫁人也可以,只要可以时时刻刻的守在夫人的身边奴婢就一辈子满意了。”
“胡说,哪有女子不嫁人的?你不嫁人极有可能会被世俗唾弃或责罚,哪一样都是你难以承受的后果。”
这世道对女子终究是不公的,男子生来就比女子强壮,那种压迫力是上天赠予的。对于他们这样普通的女子来说若是无力摆脱困境那么就要顺势接受规则。
说话间萧觅瑜伸手抬起窗帘布看了一眼,只一眼她的目光就阴沉了下去。
这不是回侯府的路,这条路是去野兽岭的,她眯了眯眼眸冷冷地射向车夫的背影。
红衫绿宝顺着帘子外看了一眼也都警惕了起来,但她二人现在不敢说话,怕打草惊蛇了。
“夫人,您跳车吧。”红衫果断的小声说道。
萧觅瑜看向她们不放心地摇了摇头:“不行,我若是跳了你们怎么办?”
红衫焦急道:“现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奴婢们和您不一样。他的目标不是奴婢们应该不会对奴婢们做什么。只要活着,将来嫁远点也就可以了,夫人您如果出事了奴婢们也一样不得善终……”
萧觅瑜一咬牙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车速还不太快。毕竟要跟之前的车夫一样的车技就得平稳,她一人跳下去的话忍着不吱声车夫应该发现不了,毕竟还有红衫绿宝在车上给她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