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林妹妹说她素来不爱吃酸,爱吃辣。”
都说酸儿辣女,难道林姨娘怀的是个丫头片子?
常太夫人莫名的有些嫌弃起来。
怎么怀个丫头片子这么多的事?
当初就觉得这个林姨娘生得貌美不像个安分的。果不其然,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就掳获了她儿子的心不说,刚怀上就开始那些勾心斗角的龌龊事。
“把林姨娘给我叫过来。”
常太夫人语气十分凌厉,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萧觅瑜。
这人可是她选的,如果真把洪姨娘给害了,那她也是有责任的。
感受到了常太夫人的眼神边上的萧觅瑜眸色微微变动并未做声。
林姨娘不明所以地被叫了过来,神色还有些迷茫懵懂。
“太夫人,夫人。”
太夫人冷哼了一声很瞧不上林姨娘。
文官清流虽然地位都很高,可林姨娘是被退过婚的,到他们家来做妾也算是抬举了她,居然还不知好歹。
“觅瑜你是管家的,这些大宅院里的事理所应当的由你来料理,你说这事儿怎么处理?”常太夫人看向萧觅瑜,把问题抛给了她。
两个妾室勾心斗角都斗到自己的孙子身上来了,她倒要看看她会不会袒护林姨娘。
萧觅瑜答应了一句:“是。”
她不紧不慢地上前几步看向林姨娘,好言好语的道:“妹妹莫怕,我们叫你来是问些话。洪妹妹吃了山楂险些流产了,听说只有你的院子里有山楂,你可曾给过洪妹妹山楂?”
林姨娘抬头,随即又看了一眼洪姨娘脸色惨白的样子,赶忙跪下道:“奴婢近来总觉得恶心想吐,所以便叫下人买了些山楂。大夫说小食不成问题,可缓解不适。不想洪姨娘来了突然也想吃,奴婢就给了她一点,谁知她竟然都吃完了。是奴婢疏忽了,请夫人和太夫人责罚。”
洪姨娘当场傻眼了。
她怎么、怎么承认了?
那山楂明明就不是她给自己的,是三小姐离府之前给她的。三小姐说了,侯爷最是讨厌勾心斗角的女子,此计定能离间他们二人。
至于山楂的来源必定会追查到夫人的院中,一石二鸟啊!
可如今她怎么突然就承认了?甚至连一句狡辩都没有。
“你、你说谎,那山楂明明是夫人给你的。”
洪氏急得厉害,脱口而出。
“放肆!”萧觅瑜下了脸,清冷的脸上初次有了些许微怒:“当着婆母的面你居然都已经往我的身上泼脏水了?此事我从头到尾都不知晓,你怎么就一口笃定是我给林姨娘的?即便是我给的,怎么又到了你的肚子里?难道不成你想说我作为一家主母刻意害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
洪姨娘被堵得一时无话可说。
她的确是这个意思,但太夫人在上她也不敢明着放肆呀。
常太夫人的脸也是没地方放,看着洪氏不争气的样子恼火得厉害。
觅瑜刚刚问话的时候一字一句都未提她质疑林姨娘之事,这也算是维护她的脸面避免妾室矛盾。
她倒好,不领情罢了还不打自招。
“不中用的东西。”常太夫人气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指着洪姨娘呵斥:“你自己贪嘴差点儿连累了肚子里的孩子,如今还昏了头说些什么胡话?既然身子不适那这两个月就不要出去了。”
这就明显是要给她禁足了,明晃晃地下马威。
这个洪姨娘真是个不争气的,也不知自己的儿子怎么就选了这么个无用的东西进府。
想来想去全是外面那个女人的馊主意,真要让那个女人进府做了主母,他们侯府还不定怎样。
越想越看洪姨娘不舒服,仿佛萧觅云在她眼前一般。
洪姨娘委屈得眼眶微红,怨恨地看了一眼林姨娘不敢再说话。
来日方长,她总不能一直这么走运。
“林姨娘起来吧。”
常太夫人看向林姨娘之时目光明显柔和了些,语气也有所放轻。
“是。”林姨娘规规矩矩地起来退到了边上。
“觅瑜,这个家交给你我很放心。不管任何时候母亲都不会质疑你。这两个姨娘刚入府不久,侯府的很多规矩都还没有明白,你花些时日好好的教导教导。”
常太夫人和颜悦色地握住了萧觅瑜的手,怕她多想,安抚着她的心态。
萧觅瑜面不改色地屈膝点头:“谢母亲厚爱,儿媳一定好好教导她们。”
“天气冷了你受不得冻,明日叫裁缝进府多做两身衣服。也给林姨娘做两身吧,她现在也受不得冻。”
“天气冷了大家都要注意保暖,依着儿媳所见府里的主子都做几套,丫头婆子和小厮也都赏两套,就由我娘家的祁妈妈家的三叔做吧?祁三叔是不错的裁缝,略有名气。”
“倒是你想得周到,那就依你吧!”
常太夫人满意地交给了萧觅瑜,看都不看洪姨娘一眼。
常风霖听闻洪姨娘被林姨娘害得差点流产匆忙回家,原以为家中必定大乱,却见场面平和融洽,只有洪姨娘脸色发白的躺在床上。
“母亲。”
“你回来得正好。”常太夫人语气严厉了些,指着洪姨娘道:“你的姨娘贪嘴多吃了些,还差点儿冤枉了林姨娘。还好这个家有觅瑜不偏不倚地主持公道,你多感谢些你的嫡妻吧!”
萧觅瑜并没有做什么,但她总要给这个儿媳妇面子高抬她。
而且她也是大宅院里过来的人,刚刚的那一幕她也才想到了。
定是洪姨娘想对付林氏的孩子还攀咬一口觅瑜。
绿宝红衫都不在觅瑜身边,想来也是去给林姨娘通风报信了。如果不是林姨娘机灵,这会儿洪姨娘就得逞了。
常风霖听闻看向了一旁端庄秀气的萧觅瑜,她身上有一种似有似无的疏离感。
他离开这段日子,回来之后她似乎有所不同了,总觉得她稳重了也有些许凌厉和冷漠。
尤其是对他,不如之前在意。
他的两个妾明争暗斗,而她却不痛不痒,仿佛是个局外人一样待他不温不火。
“夫人辛苦了。”
他伸手想去拉她,她后退几步屈膝回礼。
“侯爷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