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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庆合听到市委副书记邓牧为说完这番话后,心中顿时对这位书记多了几分佩服。他微微眯起眼睛,缓缓地拍着沙发扶手,暗自思忖着,自己平日里也自诩些见识,可站在牧为这样的领导面前,思想和境界的确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沉默良久之后,张庆合感慨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啊。牧为啊,您和钟书记考虑问题的层次和水平,不是我们常人能轻易理解的。听您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为什么之前我和红旗多次推荐朝阳同志,却一直没有被接纳。”

邓牧为淡然一笑,说道:“庆合呀,咱们推荐干部,最核心的一点就是要出于公心。作为领导干部,用错一个人,其危害等同于犯罪。让朝阳那小子放开手脚,安心干好工作,组织会看到同志们的努力的。这不,市委刚从市直机关和县级机关选拔了 30 名年轻干部到副处级岗位上,钟书记亲自把关啊,为的就是让干部队伍注入新鲜血液。”

张庆合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赶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我们临平没入选呢?”

邓牧为神色郑重地看了一眼张庆合,说道:“庆合啊!你们才刚刚提拔了陈光宇同志,这也是组织上对你们的一种照顾嘛。”

两人又聊了许久,张庆合思索片刻后说道:“牧为啊,那现在这样,让朝阳以政法委副书记的身份临时主持政法委的工作,同时,也主持县公安局的工作,您看如何?”

邓牧为点点头,说道:“临平县正科级以下的干部由你管理,你们县委负责就行,这个就不需要向市委汇报了。”

一番交谈后,张庆合便返回了临平县城。刚到县城,就见县长吴香梅匆匆来找他,告知副市长王瑞凤第二天上午就要到临平县调研煤炭公司。

张庆合听后,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问道:“王瑞凤王市长?来调研煤炭公司?”说着,他有些拿不定主意,目光投向吴香梅,“香梅啊,市里有没有说王副市长调研的是什么目的啊?”

吴香梅微微皱眉,说道:“说是来考察调研煤炭公司的运行情况,而且要去煤矿实地查看,还要求准备相应的资料,王市长要亲自查阅资料,还要到煤矿现场查看生产进度。”

张庆合缓缓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放下杯子后,拿着杯盖在杯沿上缓缓转动了几下,才继续问道:“香梅,这个时候王市长来,你怎么看?”

吴香梅双手环抱于胸前,无奈地说道:“具体的市政府办的同志没说太多。不过,张书记,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核查咱们煤炭公司的账目,是不是来‘查账’的还不好说啊?”

张庆合将杯盖重重地盖在茶杯上,轻叹一声说道:“实在不行,明天我就不出面了,由你全程陪同。这样万一有什么事,县里也好有回旋的余地。”

吴香梅面露难色,说道:“张书记,市政府办公室的通知特别要求您、我,还有管经济的齐副县长一起陪同。您别忘了,她去东洪县的时候,东洪县县长没有陪同,王市长大发雷霆,最后东洪县的县长就被调查了。”

“哎,东洪县的县长被免主要还是因为他在办公室里和几个局长一起打牌,经济上也有问题才被查的。”张庆合无奈地摇摇头,“哎呀,明天我还想着去一趟市交通局和崔浩一起,把临光公路的事敲定下来,现在看来,又要耽误一天了。这样吧,既然王市长比较注重接待,那就通知四大班子领导,加上常务副县长邹新民和副县长齐东强同志一起参加。”

说完接待的事情,吴香梅走到窗台边,拿起桌面上的剪刀,很是自然的轻轻拨弄着窗台上盛开的月季花。她微微弯下腰,仔细地转动着花枝,将上面枯黄的叶子一一剪下,一边剪一边说道:“书记啊,明天我本来也约了云飞一起去省城啤酒厂考察啤酒项目。现在,隔壁市新修了一家啤酒厂,云飞说投资规模超过 1000 万。书记,咱们县可不是拿不出上千万去搞啤酒厂啊。”

张庆合听到啤酒厂的投资数额,眉头微微皱起,说道:“饮料厂的项目从计划施工到现在才三个月,就已经投产了。我前天去饮料厂看了一下,夏天的时候出货很快,效果很好。你说说,云飞同志的眼光怎么样?如果没有云飞同志的推介,我们是不可能去搞饮料厂的。上次我和云飞同志交流,他提的概念非常好,果汁是孩子的饮料,那么,啤酒就是大人的饮料。香梅啊,啤酒厂投资 1000 万,它的前景我看很广阔。”

吴香梅作为女同志,本身对喝酒并不感兴趣,对于啤酒这种事物也较为陌生,心里其实不太愿意同意投资这么一大笔钱。不过,她问过在供销社当一把手的爱人方建勇,得知这些年啤酒的销量逐年升高,有一定的市场前景。人总是这样,对自己不喜欢或陌生的事物提不起兴趣。

张庆合看着吴香梅眼神中闪过的那一丝犹豫,说道:“香梅啊,就算今天我们把煤炭公司所欠的 1000 万、2000 万都追回来,对临平长远的发展来讲,也只是杯水车薪。真正能够让临平实现发展的,还是工业企业啊。工业发达才能强县,这是整个省里基本上所有党政领导都有的共识。工业不像农业,最核心的生产资料是土地,工业需要的是产品、技术和销售,我们必须布局了,不然的话,临平永远没有拿出手的工业产品。”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工业相关的话题,吴香梅突然说道:“书记,还有一个关于农业的事。昨天市里开了夏粮保收工作会,提出全市要建设 500 万亩‘吨粮田’,给咱们县划定的任务是 40 万亩。我打算在全县也召开保收工作会,把这个任务分解下去,到时候请您参加做指示啊。”

张庆合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日历,看了看说道:“这样吧,你们按自己的时间先开,先不要计划我,我还是要跑趟市里,把临光公路的细节敲定一下。”

吴香梅应道:“那我让政府办公室给您准备好一份稿子。”

张庆合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到时候看看文件,再和大家交流一下就行,不需要再单独准备讲话稿。”

第二天一早,夏日的阳光已经开始散发着炽热的威力。临平县的中巴车稳稳地开到了县委大院,县公安局派出的一辆警用越野在前面开路。县委书记张庆合、县长吴香梅、县人大党组书记兼主任林华东、常务副县长邹新民等县领导陆续上车,车队朝着临平县与平安县的交界处驶去。

在县界迎接领导,这是县委政府对领导的尊重,也是东原市各县的一种常规操作。尽管市委、市政府一再强调不让迎来送往,但这种做法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依然存在,甚至有时在重要场合,还有到市委大院迎接市委领导的情况。

众人下车后,十点钟的太阳高悬天空,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下来,炽热无比。正值夏收时节,旁边的农田里,不少庄稼汉赤裸着上身,皮肤被晒得黝黑发亮,在烈日下挥舞着镰刀,收割着小麦。远处,三五个庄稼汉子正弯着腰,手中的镰刀有节奏地挥动着,一把把小麦被齐刷刷地从脚踝处割下。他们动作娴熟,将割下的小麦摆放得整整齐齐。后面跟着两三个妇女,她们弓着身子,将地上的小麦聚拢在一起,手中抓起一把小麦秸秆,熟练地将地上的小麦捆扎起来。一个老汉赶着驴车,应当是这家的老父亲,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将捆绑好的小麦一一搬到车上,流水线式的作业,井然有序。这就是标准的农村家庭,一家两三个儿子,年轻的男劳力割麦子,妇女捆绑麦子,老人驾车运麦子,应当还有一位老婆婆在家里做饭烧水,做好后勤保障的工作。

张庆合眉头微皱,看着身后的一众干部,说道:“你们应该都没有当过农民,我考考大家呀。太阳这么热,为什么大家不趁早上凉快的时候收麦子呀?”

邹新民看了看前方正在劳作的群众,说道:“张书记,说不定人家就是从早上开始割,割到现在嘛,只是正好被我们在这个时候看到了。”

张庆合看了看地上割了不多的麦子,笑了笑说道:“赵书记,你一直在市委机关工作,理论水平很高,说说,这是为什么呀?”

邹新民捡起地上的几根麦穗,用手轻轻摩挲着,说道:“张书记,现在的太阳虽然热,但也不是热得受不了吧。大家吃个饭,收拾收拾到农田里差不多九点钟开始。”

张庆合点了点头,又看向吴香梅,说道:“香梅同志,你在农村乡镇工作过,你说说。”

吴香梅也捡起地上的几根麦穗,麦穗金黄,颗粒饱满。她从麦芒之中挤出两颗麦粒,放入嘴里,用力咬了咬,只听见“磕嘣磕嘣”几声,麦粒便被嚼碎了。吴香梅将麦穗扔在地上,拍了拍手,说道:“张书记,其实早上割麦,天气凉爽,但是早上地里有露水,空气潮湿,镰刀割不动。等到太阳出来之后,麦田里没有那么大的湿气,才好割麦子。”

张庆合听完之后,满意地笑笑说道:“实践出真知啊,香梅同志说的对,就是这个原因。现在的天五点钟就亮,谁不想趁着凉快收割麦子呀?但条件不允许。大家作为领导干部,现在都脱离了农业生产和工业生产一线,如果没有充分的调研,在办公室里做出的决策,怎么能接地气啊。”

邹新民眉头一皱,颇为感慨地说道:“张书记,您看咱们群众为了能让全国人民吃上饱饭,为了四化建设做出了重大牺牲和重大贡献呀。”

张庆合内心也是颇有感慨,缓缓说道:“不容易,确实不容易啊。但前提是先填饱自己的肚子,要先攒够孩子的学费,老人的医药费啊。我们不能把吃苦当做一种高尚的品格一直喊着,这么多年喊的机械化和现代化,都还只是口号。问题的关键不在群众身上,还是在咱们干部身上。”

说完,张庆合独自向前走了几步。不远处,有一块平整的土地,作为小麦的打麦场,上面堆放着已经装袋的小麦。一个大哥正准备晒麦子,只见他走到麦堆旁,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一袋麦子,两脚微微叉开成弓步,手臂上的肌肉和青筋瞬间凸显出来,他用力一挺,顺势就将一袋麦子扛在了肩上。就在麦子扛上肩的那一刻,他脸上露出一丝异样痛苦的表情,毕竟这满满一袋足有 100 斤重的小麦,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轻松的负担。这大哥将肩上的麦子用力颠了颠,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肩膀与袋子里的小麦贴合得更舒服些,表情这才轻松了起来。

张庆合见状,忙快走几步,虽有些跌跌撞撞、踉踉跄跄,但还是双手托起,扶着这农家汉子肩膀上的麦子。这大哥扭头一看,见一个身着泛白衬衣的老干部正在帮自己,便知道是从旁边汽车上下来的领导干部,赶忙将麦子一把摔在地上,憨厚地说道:“领导,领导,不用不用,这个不重。”

张庆合略有心疼地说道:“小伙子,来吧,我给你搭把手。”众人见状,也纷纷上前帮忙。

打麦场里,众人忙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中,后面传来两声汽车喇叭声。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两辆黑色的轿车已经停在了中巴车的后面。

张庆合拍了拍身上的浮土,吴香梅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这才带着众人匆忙往回走。此时,副市长王瑞凤已经下车,她身着白色衬衣,扎着一条深棕色的简约真皮腰带,西裤熨烫得笔直,将她的身形衬托得愈发高挑修长。脚上的黑色皮鞋锃亮,那一头利落的短发,发梢微微向内卷曲,显得精神又干练。王瑞凤手中轻摇着纸扇,挡住头上炽热的阳光,“要风得风”四个大字十分醒目,王瑞风目光严肃地看着张庆合带着一帮临平干部从麦田匆匆赶来。

待张庆合走到跟前,王瑞凤上下打量了一眼张庆合,又看看旁边的县长吴香梅,忍不住笑道:“你们两个,一个县长,一个书记,书记的打扮村长的水平,你看这县长乡镇干部水平啊。”

吴香梅来到临平之后,临平的干部都觉得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但在王瑞凤的眼里,吴香梅却成了上不得台面的乡镇干部。

吴香梅忙抬手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尴尬一笑,说道:“王市长,这不是群众在晒麦子,我们都去帮忙了。”

张庆合也赶忙说道:“哎呀,王市长,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没有想到您来的这么快呀。预计您要接近 11 点才能到现在的位置,没想到您提前到了。”

王瑞凤似笑非笑地说道:“没有责备你们的意思。之前钟毅书记给我们讲党课,说他之前年轻的时候当公社书记,夏收和秋收的时候都要到庄稼地里参加劳动,我当时还不太信。”说完,她抬手指了指临平县的一众干部,微笑说道:“从今天来看,书记说的是真的呀。”说完之后,王瑞凤主动伸出手,她的手白皙修长。张庆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在裤子上蹭了蹭,尴尬一笑,说道:“王市长,这手就不握了,我们手上都脏。”

王瑞凤微微一笑,说道:“有什么不能握的,劳动人民的手是最干净的手。”说完,又将手往前伸了伸。张庆合这才伸出手,两人握过之后,王瑞凤依次与众人握手,就连开车的司机谢白山,都得到了王市长的亲切慰问。

王瑞凤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副秘书长和随行秘书,说道:“你们两个去中巴车,让书记、县长到我的车上来,我要了解情况。”

林华南看到这一幕,脸色有些难看,又略带些紧张。昨天的时候,他已经和审计局局长秦大海沟通了许久,两人都觉得这王瑞凤不太懂业务,到了煤炭公司,也只是看看煤炭的生产情况,顶多就说煤炭局的生产调度制定得不够完善罢了,毕竟副市长的后面,还有齐永林。

车队在警车的开道下,浩浩荡荡地朝着煤炭公司的生产矿区进发。一路上,中巴车内众人神色各异,都在猜测王瑞凤此次前来的真正意图。

而坐在王瑞凤车上的张庆合与吴香梅,心中更是忐忑不安。王瑞凤和张庆合坐在后座,王瑞凤目光透过车窗,静静地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

王瑞凤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车内的寂静,说道:“张书记,吴县长,我到咱们临平县,这是第二次了。临平县最近很热闹啊,市委政府领导在食堂里吃饭,谈及最多的就是你们临平县。”

张庆合说道:“在市委政府的领导下,临平县这几年的发展,有成绩也有不足,但总体还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煤炭产业作为咱们县的支柱产业之一,对全县经济的带动作用不言而喻,但在发展的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问题。这次王市长您亲自到临平县来调研工作,指导我们抓好煤厂的建设,意义重大呀。”

王瑞凤似笑非笑地说道:“张书记,不过,最近我也听到了一些关于煤炭公司的风声,你们二位跟我讲讲,你们对煤炭公司目前的运营状况,是怎么看的?”

虽然不知道王瑞凤此次调研的真正目的,但张庆合还是一五一十地向副市长王瑞凤汇报了煤炭公司存在的运费、失窃和价格双轨等方面的问题。

王瑞凤听完之后,一脸不解地问道:“张书记,你的意思是他们有些同志拿到的单价,比计划内的价格还要低?转手一卖,就能卖五六十元?”

张庆合点了点头,说道:“现在确实存在这个方面的问题。目前已经抓获了一个关键人物,昨天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和突破,估计这两天就能有进一步的结果。”

王瑞凤十分震惊地说道:“我还以为只是有人拿了计划外的指标,到市场上转手,但出厂价肯定比指标煤要高些,没想到他们拿的价格比计划内的价格还要低。张书记,这不符合常识吧?大家都知道,计划内的煤炭价格才是低的,而且计划内的煤炭价格都是经过国家核定的,比较公允。”

张庆合说道:“王市长,这就是问题所在啊。前后的差额,我初步做了一个估算,可能有上千万。抛开运营成本,比如运输、人员工资和损耗等,纯利润可能也超过了 500 万呀。”

王瑞凤不禁说道:“触目惊心啊!在来东原之前,我一直觉得东原是个穷地方,穷地方的干部群众应该都比较淳朴、善良。现在看来,有些干部的问题太严重了。”

“是啊,王市长,我们现在正在逐步深入调查,看看这个问题到底出在哪个环节。”

王瑞凤看了一眼张庆合,冷笑了一声,说道:“靠你们调查?你们县里能调查出来什么呀?很明显,问题出在市煤炭局嘛。一年几十万吨煤都不够供应我们煤电厂的,竟然还放出去那么多计划外的指标,这不是问题吗?张庆合同志,遇到问题不要遮遮掩掩,要直面问题、解决问题。出问题的人就在后面的车上,回去之后我就找市政府主要领导,先把人免了。”

坐在前面的吴香梅嘴巴越张越大,,王瑞凤看了一眼吴香梅,说道,什么表情啊?

吴香梅尴尬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说道:“王市长,王市长啊,这个……王市长,您知道吗,林华南局长的兄弟是市纪委的林华西书记。”

王瑞凤听完,脸上顿时浮现出不悦之色,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责备:“你的意思是,就因为林华西书记是他兄弟,林华南就可以胡作非为、肆意妄为吗?我发现,你们这些领导干部,考虑问题总是想得太多。想这么多,还怎么干工作?看到你们这样子,我都急得不行。香梅同志,你告诉我,就因为他兄弟是纪委书记,这事儿就不管了?纪委书记怎么了?纪委书记的职责不就是反腐倡廉吗?”

张庆合和吴香梅都深知王瑞凤性格直爽,可却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事情上她竟如此直截了当。张庆合心中暗自思忖,这位王市长的举动完全打乱了自己原本的节奏,可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呦。

众人下了车,此时的矿区生产大楼前,烈日高悬,阳光毫无保留地烘烤着大地。煤炭公司的厂长何厚土和书记王振,带着煤炭厂和煤电厂的领导班子,早已在此恭敬地等候。他们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张庆合赶忙上前,向王瑞凤一一做了介绍。王瑞凤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冷峻,并未与众人握手。点头示意后,便径直朝着办公大楼走去,那步伐坚定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气场颇为强大。

众人如同众星拱月般,浩浩荡荡地簇拥在王瑞凤身后。王瑞凤沿着楼梯向上走去,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楼道里回荡。走到楼梯拐角处,王瑞凤停下脚步,目光如炬,问道:“你们财务科在哪里?”

何厚土赶忙上前,微微弓着身子,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王市长,财务科在煤炭公司那边,不在咱们矿办。”

王瑞凤扭头看了他一眼,又接着问道:“生产记录在哪里?”

何厚土忙不迭地回答:“哦,王市长,生产记录在这边,这里负责一线生产。要不咱们到会议室?我马上找人把生产记录给您送上来。”

王瑞凤毫不犹豫地说道:“会议室就不去了,直接带我去存放生产档案的地方,我要看你们第一季度的生产记录。”

何厚土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在前面带路。一行人上了二楼,沿着走廊匆匆前行。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气息,灯光有些昏暗,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走到走廊尽头,便看到了生产调度科的办公室。

王瑞凤推开门,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几个工作人员原本正忙碌着,看到市长突然到来,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随即条件反射般地迅速站起了身。凳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何厚土见状,赶忙说道:“同志们,这是咱们市政府的王市长,今天特地来看大家,大家鼓掌欢迎!”

几个年轻的工作人员略显紧张,机械地鼓起掌来。他们偷偷打量着王瑞凤,只见她神情严肃,目光在办公室里扫视着。看到办公室里的档案文件摆放还算有序,王瑞凤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同志们辛苦了,来,把你们一季度的生产记录拿出来。”

一个工作人员听到这话,顿时面露难色,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何厚土看在眼里,急忙说道:“快把第一季度所有的生产单据、调拨单据都拿出来。”那工作人员赶忙应了一声,一边翻找一边说道:“王市长,我们所有的数据都有专人保管、专人登记、专人存放,我们煤炭公司机关办公室每个月都要检查好几次呢。”

正说着,另一个工作人员已经从档案架上拿下一个档案盒,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夹着生产调拨单。王瑞凤伸手接过,取出一份单据,开始慢慢仔细地看起来。

她一边看,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把市煤炭局第一季度的生产计划找出来。”

又一个工作人员听到指令,忙转身快步走向背后的书柜。书柜里摆满了各种文件档案,他迅速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一个红头文件。他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转身微笑着,小步快走到王瑞凤跟前,十分恭敬地说道:“领导,这个是 90 年一月、二月、三月的煤炭生产计划。”

王瑞凤接过文件,眼睛微微眯起,仔细看着第一张单据,看似不经意地说道:“今年 1 月 27 日是春节吧,按常理来说,应该是煤炭需求最高的日子。可这数据怎么不太对劲啊?”

何厚土赶忙赔笑着说道:“王市长,您真专业啊,每年的腊月确实是煤炭需求最高的月份。”

王瑞凤点了点头,继续说道:“90 年一月份,市煤炭局只给了煤矿一万吨的计划用煤,可一月份,整个煤矿却生产了七万吨煤。你们谁能给我解释解释,那多出来的几万吨煤以什么价格卖到哪里去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顿时面面相觑,噤若寒蝉。林华南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浸湿了领口。

见众人都不说话,王瑞凤抬起头,目光如剑般射向身后的王振和何厚土。

何厚土额头的汗水愈发密集,他紧张地搓着双手,赶忙说道:“王市长,那个时候我刚到煤炭公司,对公司的情况还不太熟悉,都是管业务的副厂长在负责煤炭生产。”

王瑞凤听完,冷冷地看了何厚土一眼,又将目光投向书记王振。

王振微微颤抖着身子,脸上堆满了尴尬的笑容,赶忙解释道:“我主要负责党群工作,业务上的事情我确实没有过多插手过问啊。”

王瑞凤愤怒地将手中的单据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不悦的道:“你俩真是卧龙遇到了凤雏!”随后,她伸出手指,直指林华南,厉声道:“你过来给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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