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关,此刻除了被石头挡住的城门之外,已经完全崩塌。
踏着废墟进入的匈奴骑兵,手中刀枪如同屠杀一般追杀着黄门关守军。
孟错已经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伤口。
手中长枪尽着最后的力量挥舞着,头盔在骑兵长枪砸击之下,鲜血从头顶留下,弥漫了眼睛。
他的长枪,触碰不到任何一个人。
周围的骑兵哈哈大笑:“孟错,这就是你的下场!”
“看看你上蹿下跳像个猴子一样,来呀,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混蛋!”孟错大声叫着,转眼就是一声惨叫,一支长箭穿透了他的腹部。
“谁……有种和老子单挑!”
“孟错!”来人骑在马上,放下了弓箭,周围的骑兵一个个退开。
拓漠冷冷的看着孟错:“如不是你,我们第一天夜里就能攻破黄门关!”
“你……拖延了时间,害得我们死了多少人?”
“你,罪该万死!”
拓漠说着,提起了手中一柄长刀:“认识这把刀吗?你们贩卖过来的第一批刀,今天就用这把刀,砍了你的头!”
贩卖给匈奴的第一批刀?
孟错愣了下,他要死在自己卖出去的刀上面?
“哈哈哈……哈哈哈……”孟错突然狂笑:“报应,真是报应。”
“但是拓漠,就凭你?”孟错一把擦了擦眼睛,看着拓漠挥舞长枪而去:“死!”
“找死!”
周围的骑兵长枪刺出,远处的弓箭手一支支长箭飞射。
一阵阵的刺痛之中,孟错手中长枪也同时飞出。
“大人!”有人大声叫着。
拓漠胯下骏马被洞穿,拓漠被直接掀倒在地。
“混账!”拓漠大声叫着,常年吃牛羊肉各种油脂太多,又不太动,肚子是真不小,爬起来都费劲。
但他怒吼声,孟错已然听不到了。
“给我杀,杀光这群为魏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
“所有人,杀向亭城……我要今天夜里拿下亭城!”拓漠大声吼着,看了眼被射成刺猬一样的孟错,被人扶上另一匹马。
数万骑兵挥舞着长刀,猫捉老鼠般追杀者撤退的守军,朝着亭城而去。
不过是数十里的范围,天还没彻底黑就到达亭城之下。
“将军,城破了,匈奴大军已经到亭城了。”
黄涛等人正离着亭城不远。
不是他们不想入城,但他们到的时候亭城关上了城门,拒绝他们入内。
而他们再往后撤,能去哪?
“将军,他们会进攻亭城,还是长驱直入?”
“按照匈奴往昔的做法,一定会攻城的。不攻城,上哪抢夺财物,怎么杀人显示他们的凶狠?”
“那怎么办,我们要守在这里?”
三千人看着好着往南的唯一通道,地势狭长,其实是伏击的好地方。
问题是他们只有三千人,又毫无准备,怎么才能拦得住?
“可恶的亭城,居然不让我们进去,现在好了……看他们怎么玩得转!”
不少人都很怨恨,一起守城不好吗?
居然把他们当成丧门星一样,看到他们就关了城门。
“将军您看,攻城了……”
“破关之势正盛,一路奔袭数十里不算什么,此刻攻城正好……”黄涛道:“趁着这个时候,看看周围有没有大石头,滚落到路当中阻拦他们一段时间,而后所有人后撤!”
“是……”
“将军你看……守城的蒋松是蠢货吗,点了那么多火把,这不是让匈奴把自己人当成活靶子吗?”
“别管他们了!”黄涛摇着头,他知道孟错一定是战死了。
可他还不能死,还要挡住匈奴,而且孟错之前还给了他一枚玉佩。
做人要讲信用,黄涛还要活着把玉佩给孟错的孩子。
不过是一个时辰的时间亭城城门破碎,骑兵大肆杀戮。
整个亭城之中鸡飞狗跳,所有百姓的房屋都被冲破。
熊熊烈火在城中燃烧,一个个百姓被斩下了头颅,鸡飞狗跳的连地上的铜板都不放过。
“畜生,你们要做什么!”
“我们没有得罪你们,你们要杀去杀黄门关的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都没有让黄门关的人进城!”
穿着盔甲的蒋松大声叫着,他已经被人困了起来。
可见到妻女被他们拖出来,他骂了。
“蒋松,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吗?”拓漠呵呵笑着:“你是这的守城大将,你的亭城阻拦了我的路,就是我的敌人!”
“敌人,就要杀!”
“拓漠大人,我……我没想要阻拦你!”蒋松低着头,被周围骑兵握着火把照的很是惊恐。
“他的妻女就赏给你们了……”
“谢大人!”
“哈哈哈……”一群人直接把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拖进了房。
很快女人的凄厉的叫骂声就传了出来,蒋松气的直发抖,却根本不烦反抗。
“你不想为你的妻女报仇吗?”
“不不不……我不想,我想跟着大人……”
咔擦!
拓漠手中长刀狠狠的砍在蒋松肩膀上,随着惨叫声响起,蒋松胳膊落下。
“像你这样的人,也配?!”
“拖下去,烧死他!”
“大……大人,饶命,我……我不想死,不想死……”蒋松要真想抵抗,就不会把黄涛的三千大军关在门外了!
可拓漠已经转身,这种废物要来做什么?
叫声之中,蒋松被扔进了燃烧的屋子之中,一群匈奴骑兵看着他浑身是火的乱舞哈哈大笑。
亭城,破灭!
龙首山之上,上来汇报的人听的人胆战心惊。
一个时辰就破了亭城?
“蒋松是蠢货吗?上万守军,不说坚持一天一夜,也不可能一个时辰就被攻破啊!”
“究竟是我大魏军队弱,还是匈奴太强?”
“属下远远地看过,他们在一百五十步之外借助西北风射击,似乎都很准,简直是匪夷所思!”
李简淡淡道:“风向,风速,空气的湿度等等都会影响箭矢的方向和精准度。而且箭矢本身的箭头,箭身的粗细重量都会产生偏差。”
“那为什么匈奴射的那么准?”
“很简单,他们在原野之上经常要猎食,而且北面不像我们这边高山起伏,那边的风长驱直入,常年下来他们对弓箭的把控自然比我们强。”
“那还怎么打?”
正说着,又有人上山:“公子,黄涛带着三千人,在亭城南来的路上用石头设置了障碍。”
顶多三个时辰就能到达我们这了!”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