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讨论着内功心法的两人还不知道这个事。
“你的基本功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但内力就是让你的剑开了刃,才能够击退敌人,明白吗?你把昨天教你的那套剑法再练一练,我看一下效果。”
谢景天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不明白周衍怎么对内功心法这么排斥。
周衍:主要是走近科学看多了。
周衍也知道他是真心想让自己学好的,提剑比划了起来。
过程中,有几处地方因为周衍年纪小,臂力不足,谢景天握住他的手,带着他把动作做标准,顺便用了些内力让他感受其中的不同。
周衍已经习惯了谢景天手把手的指导,神色没什么变化。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周衍乍一听,感觉这句话自己在哪听见过。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几秒,才突然回身。
燕舟,回来了。
带着一身的风霜。
“你回来了。”
周衍直愣愣地看着他。
连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也恍若未闻。
燕舟却仿佛没听见似的。
一声不吭便回了自己的寝宫。
握紧的拳头中,指甲深陷在肉里。
丝丝缕缕的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来。
只是没有人察觉。
“他怎么了?”
周衍喃喃道。
谢景天原本深沉的目光在听见周衍的声音后恢复了正常。
他扯出一个笑容。
“估摸着是累的吧,毕竟他可是干了一票大的。”
周衍听不懂他说的话,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谢景天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小孩子不用管这些,还练么?”
周衍摇了摇头,把地上的剑拾起来,插入剑鞘。
“不了,我得去工作了。”
他突然没有了练剑的心情,满脑子想着刚才燕舟一瞬间眼神里透出来的不可置信和随后要溢出来的冷漠。
“成,那下次吧。”
谢景天没有勉强,见他不练了,便起身离开。
转过身后原本和煦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燕舟那王八犊子怎么回事?作出一副捉奸在床的怨妇脸给谁看?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
谢景天眉头紧皱。
这不对劲。
去打听一下这王八犊子是不是吃了什么瘪好了,也好开心开心。
周衍将剑收回房中,简单地冲了个澡。
深吸了一口气,老板回来了,自己还是要去打个招呼的,这是基本的礼貌。
周衍拍了拍脸颊,给自己鼓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到燕舟回来,他竟有一丝丝的慌乱,还有满心的欢喜。
冲击得他都不知作何反应了。
周衍晃了晃脑袋。
心想自己肯定是摸鱼摸太久了,所以看见老板才心虚的。
等他走到燕舟的房间,却没看见他人。
“摄政王?燕舟?”
周衍探了探头,出声喊了几下。
“你来做什么?”
燕舟披着一头湿发,衣袍敞开,从后面走了出来。
妈耶,这是他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周衍的脸瞬间红的快冒烟了,用手飞快地挡住自己的眼睛,又偷偷张开了一点指缝。
多么迷人的八块腹肌。
多么性感的刀疤。
刀疤?
“你受伤了?”
周衍顾不得害羞,冲了上去盯着燕舟腰腹上近十厘米的刀疤,着急地问。
燕舟神色坦然地在凳子上坐下。
“陈年老伤了。”
周衍感觉他和以前不一样了,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上辈子当了二十几年的孤儿,与人交往的次数都少得可怜,别说察觉别人的情绪了。
“你来做什么?”
燕舟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就好像在问一个陌生人。
“呃,你回来了,我,我来打声招呼。”
周衍被他的语气搞得有些慌张。
他怎么了?
“那个,我现在在跟谢景天学功夫。”
想了想觉得他可能是不高兴自己趁他不在摸鱼,解释了一句。
“嗯。”
燕舟不咸不淡地应了句,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回房,你需要我做什么随时喊我。”
周衍有些受不了这种气氛。
令人窒息。
“来给我擦头发吧。”
“哈?”
“擦头发,我一直没跟你说,当我的随行官除了跟我四处跑,还要伺候我的生活起居。”
周衍有点懵。
这原来面试的时候也没说这回事啊。
自己是不是应该跟他讨价还价一下?
毕竟这是另外的价钱啊。
“怎么?不愿意?”
燕舟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将他的慌乱看在眼里。
刚才受伤的手又开始隐隐作痛。
“那你就出去。”
说完燕舟就起身不再搭理周衍。
“我、我没说不愿意。”
周衍不知怎么地,就觉得燕舟的背影看起来很孤独。
就好像他生病时只能独自一人躺在出租屋里时的那种孤独。
扯着燕舟的袖子,却发现自己不知道用什么给燕舟擦头发。
抬头看向他,“毛巾、毛巾有吗?”
燕舟扯开他的手。
“你去哪儿?”
周衍有些手足无措。
“你不是要毛巾么?”
周衍愣愣地点了点头。
抬手揉了揉胸口。
不知道这股闷痛从何而来。
可能是刚才练剑练狠了吧。
燕舟从柜子里取了块毛巾,扔给他。
“擦吧,别浪费我的时间。”
周衍拿过毛巾,轻轻地将燕舟的头发包了起来,慢慢地擦拭。
他身上的檀木香钻进周衍的鼻子,让周衍原本有点紧绷的情绪松懈了下来。
“不会痛吧?”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头发又长又黑的,要是在现代,这把头发能卖不少钱吧?
周衍擦着擦着就开始神游太虚。
燕舟眉头一皱,抿了抿唇。
“没吃饭?”
“嗯?吃了啊。”
“吃了就用点力气,软绵绵的,这就是你说的练了功夫?
燕舟嘲讽道。
周衍气绝。
这人为什么就多长了一张嘴啊!
手上的劲大了不少。
燕舟头发被蹂躏了一番,更不爽了。
抓着周衍的手腕一把将他扯到身前。
两人的距离不过咫尺,呼吸之间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你、你干嘛?!”
周衍吓了一跳,挣扎了起来。
燕舟更用劲地握紧他的手腕。
“怎么?我碰你就这么反感?谢景天碰你的时候倒是挺高兴的啊。”
什么鬼?这跟谢景天又有什么关系?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周衍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燕舟的眼神暗了下来,眼里翻腾着周衍看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