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成想她们分别从自身上拿出一张契约,摆在桌上展示给她看……
“舒窈姐,这是我们的卖身契,爷已经还给我们了,从此我们就是自由之身,和辰府再无瓜葛,也不再听命于王爷,临出来前,王爷虽给了我们进东郦国的文谍,但也说我们若不愿来,可以随意到想去的任何地方去生活,但我和赵嬷嬷是发自内心想跟着您的,一起在絮雨阁生活时,您从不拿我们当下人,又待我们极好,所以今日来找您,完全是出于我们自愿的,当初……您那样为我们着想过,我和赵嬷嬷也该为您做点什么才是。”
“新四,赵嬷嬷,我理解你们对我的感激之情,但我们有缘相识一场,我当时也只是做了我认为该为你们做的事,你们千万不用觉得有所亏欠,如今好容易重获自由,该在外面过随心所欲的日子才好,又何苦跟着,在这里粗茶淡饭,再说……我如今已不是能拥有奴仆的身份了。”
她苦口婆心的劝她们,哪有人愿意一辈子当奴才的?况且她们和肖博还不一样,肖博是她的朋友,关系是对等的,但以她现在的生活,家里突然多两个仆人算怎么回事啊?
听出她的推拒,赵嬷嬷泪如雨下,可怜兮兮的道,“主子这是不肯收留我们了?哎,老婆子我一辈子没有成亲,又无儿无女,在辰府干了十几年粗活,幸而被主子领回絮雨阁,过了几天舒心日子,知道你走了,我牵挂的整日整日睡不着觉,天天在阁里盼着您回来,好容易得到王爷特许,以为又能和您重逢了,日夜兼程、差点走断两条老腿才坚持走到这里,如今一见……哪知、哪知姑娘竟不想跟我们团聚,哎!看来是活该我老婆子后半辈子要孤苦无依了。”
舒窈看她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顿时傻眼,“赵嬷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舒窈姐!”新四走到她面前突然跪了下去,“您就别赶我们走了,看在我们曾在小院儿中朝夕相处那么久的份上,我们又千里迢迢扑奔您过来。天地虽大,但唯有在您身边,我们才觉得有了依靠,而且我会武功,等小少爷或者小小姐出生,我还能保护他们的安全呢,您若不愿我们以奴才的身份待在这里,那我们就当远亲好了,反正我平时也叫你舒窈姐的,还有,这是出来时爷给我们傍身的银子,我的都给您,足够我们一辈子吃喝了。”
话落,她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赵嬷嬷有样学样,也拿出自己的押在上面,“姑娘,这是我的,我老婆子平日吃的不多,而且洗衣做饭什么都会,您若不嫌弃,以后就拿我当您亲婶子,再给我们个地方睡、有口吃的就行了,您放心,我们以后只拿您当自己家人,再不会跟王爷那头有什么来往。”
“嗯嗯,舒窈姐,我们不是王爷派来监视您的。”
被二人这样一说,再看她们真挚的样子,舒窈心里也开始酸溜溜的,倒再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了。
她赶紧把新四扶起来,又把银票塞回她们手中,“你看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哪里就能差你们那一口吃的了,钱你们自己留好,若以亲戚相称,而你们又不嫌弃这里条件简陋的话,那就留下来吧,我每月再给你们二两银子,虽没在辰府丰厚,但总不能让你们在我这白做工。”
新四和赵嬷嬷喜出望外,差点抱在一起高兴的大叫出来,就知道舒姑娘心软,肯定不会对她们置之不顾。
“舒窈姐,刚才还说是亲人,自家人哪有给银子的?再说,您不想想,爷为啥给我们这么多银子,不就等于提前替您把银子都付了吗?哪里是白做,五百两,足够我们十年工钱了。”
赵嬷嬷也跟着点头,“舒姑娘,您能让我们俩留下来,我们心里已不剩感激了,您切莫见再外提什么工钱,我们收爷的,是因为他有,五百两对他简直是九牛一毛,不收白不收,要是您的,我们万万不能拿。”
舒窈琢磨琢磨、觉得她们说得也说错,便重新展露笑颜,“好,即要长久生活在一起,那我们就得改个称号,赵嬷嬷以后直接唤我舒窈便可,我就叫您赵婶子,新四还是叫我舒窈姐,旁人问起,就说你们是我的远房亲戚,可好?”
“好好好,这样再好不过了。”新四和赵嬷嬷连连点头。
“嗯!今日时候已经不早,你们又赶了一天的路,就早点回房休息吧,明儿家里有村民来,我再一一介绍给你们。”
“好,舒窈姐,那你也早点休息吧。”
见二人进屋后,舒窈才转身回到自己卧室。可推开门……却看见肖博正坐在桌旁悠闲的喝着茶,这种感觉真的有点像做梦,想着怎么昨天还天各一方的人,今日就一下子都围绕在自己身旁了?
她走过去,缓缓坐于她的对面,开口道,“说说吧,现在该轮到解释你的‘说来话长’了”
肖博揉揉自己鼻子,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木匣推到她面前,“他让我给你的,说不收你就是傻子。”
舒窈心一突,打开一瞧,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皇上赏的那只蝴蝶步摇,原来他给赎回来了。旁边还有几串紫藤萝手环,这是为了补偿曾经被他毁掉的那个吗?以为还给她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曾经的伤害就能不存在了?想的美,破镜永远不可能重圆,就如同时光不能倒流,伤害既已经产生,就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再往下看,手环和步摇下面居然压得全是一张一张的银票,而且每张面额都是一千两的,装了整整一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