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惊讶皇上居然喝止宇文萱,之前念在宇文萱是南靖公主的份上对她还是有诸多忍让的。
为何这时对宇文萱会是这样的态度。
她很好奇萧祈安之前对皇上说了什么,也很好奇她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皇上如此生气。
虽然皇上脾气一直都不太好,可一上来就这么大的气焰,再结合刚才听到的连早朝都没上,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见东离帝怒气正盛,宇文萱也不敢再触霉头,低着头嘴皮子动了几下,像是在说着什么,但又没有人能听得清她说了什么。
东离帝捏着眉心,一脸疲倦的问:“你现在好好说说,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大半夜的非要来扰我清梦!”
半夜扰了安睡,到现在他都还没合过眼,心情哪里能好得了,再加上南靖两兄妹隔三差五的找茬,对南靖两兄妹可以说早已十分厌弃了。
东离帝打定主意,趁着这一次便将这两兄妹遣回南靖。
沈云初抬眸打量了下东离帝,清脆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只听她不紧不慢的说。
“启禀皇上,昨日午夜时分,萱公主和南靖二皇子带着大队人马来了祈王府搜查,萱公主说两件从南靖带来的珍宝遗失了,昨夜在祈王府大闹了一番,也不知道这两件珍宝有没有找到。”
东离帝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问宇文觉:“那两件东西找到没?”
“启禀皇上,还未找到!”
“就是说祈王府并没有那两件东西,你们又是如何确定东西在祈王府的,居然带着那么多人去搜府?”东离帝低声开口,却带着一股让人呼吸一滞的威压。
不容兄妹两人回答,东离帝又继续施压:“大理寺又是如何断定东西就在祈王府?跟着一起去又发现了什么?”
若是之前,根基未稳时,东离帝还不能明目张胆的偏袒萧祈安,但如今萧祈安羽翼渐丰,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 所以东离帝也不再有诸多的顾忌。
大理寺卿被问责,惊吓的直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回答:“启禀皇上,昨日半夜臣接到萱公主的报案说珍宝被盗,臣心知珍宝的贵重,所以...”
“所以你也不查清楚事情原委,带着人就去闯了祈王府?”
“臣知罪....”
大理寺卿罪还没认完,迎面而来一个茶杯精准的砸到他脑袋上。
哪怕是剧烈疼痛,他也不敢声张一下,也不敢去碰受伤的地方,只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知罪?你知什么罪?堂堂祈王府,皇室宗亲的府邸岂是你一个臣子说搜就搜的?还是大半夜带着人上门.....”
东离帝又将面前的账本怒甩下去,大声怒道:“你好好看看,你这是搜查吗?你这明摆着是去抄家!是谁给你的权利让你如此行事?”
沈云初垂眸刚好瞥见账本被掀开的一角,上面的内容正好就是记录着吉庆有余弦纹瓶,以及后面标注的价值万金!
她疑惑:双喜真的改了?她记得当时双喜也只是提了一句,没想到改的这么彻底。
“臣....臣是担心....担心珍宝遗失....会影响两国交好......”大理寺卿把来之前明王告诉给他准备的说辞用上了。
他本以为东离帝念在两国关系不会再对他过多追究,哪知道回应他的是另外一个茶杯。
李公公贴心的递来一个杯子,顺手就被东离帝再次扔了出去。
“影响两国交好?”东离帝气不打一处来,冷沉着脸看了眼宇文觉兄妹二人,继续怒道:“你惦记两国交好,那你问问他们有没有重视这个问题?”
“臣知罪......”大理寺卿瑟瑟发抖,额头上的血迹都快要滴落到地面上,他不敢玷污了承德殿,只能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拭。
“既然知罪,传朕旨意:大理寺卿查案不严,冒犯皇室,即日起革去大理寺卿一职,罚五十大板,送回酉阳歇着吧!”
“臣知错,请皇上恕罪!”大理寺卿跪在地上大声喊道。
但任凭他如何求情都于事无补,宫中侍卫推门而入,毫不留情的将他带走了。
大理寺卿就在承德殿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行刑。
这一举动足以震慑住在场所有文武百官,都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大理寺卿更是大声求助明王,而明王对此选择置之不理,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一般。
丞相黑着脸,带着危险的目光看着他,半晌后吐出一句:“此人已经没用了,找个机会......”
话到最后,他抬手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要让人直接杀了他。
大理寺卿看到丞相那阴狠毒辣的眼神,便知道危险快要降临了,为了保命他也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扼杀在心中。
一炷香后。
东离帝听着殿外渐渐安静下来,才继续处理面前的事情。
他一身黑金色的锦袍,夹杂着些许白发的头发一丝不苟的全部用发冠束起,纵使现在疲态渐浓,但也能看得出他的威严以及严谨。
“南靖公主,你现在可以好好跟朕说说是如何确定珍宝在祈王府的了!”
刚才那人的惨叫声将她惊吓的还未回神,直到东离帝再问了一句后,他才恍然回神。
只见她低着头,声音被她压的很低:“那是因为有人看到盗贼带着祈王府的玉佩,我急于找到珍宝,所以才出此下策!”
未等东离帝开口,一旁沉默不语的萧祈安缓缓启唇,他说道:“你既是在我东离地界做客,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自然是有我们东离负责,可你不问缘由,不分青红皂白,带着人连夜闯我祈王府,
怎的?你是觉得祈王府很好欺负?”
宇文觉担心宇文萱再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激怒了东离帝,于是接替了宇文萱的话。
“两件珍宝对我南靖意义非凡,所以不容有任何差池,皇妹担心珍宝丢失会被父皇责罚,所以心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