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秘密前往徐州的赤焰军返回帝都,同时还押解了数十名徐州逆党头目。
去徐州本就是秘密前往的,直到萧祈安把人带回来的时候,满朝百官才知道这个被看中的祈王已经连续两次拿战功。
不仅揭露了柳州百姓的苦难,同时还将意图谋反的郑国公一党所有的罪证全都查出来。
郑国公谋逆的罪名也彻底被坐实了,东离帝为此大发雷霆,郑国公一党所有涉及谋逆之人全都被问斩,其余之人流放黄州,乃是东离最偏僻最荒凉的地方。
郑国公在东离帝的位置多年都未曾撼动过一分,就算是和丞相一脉争斗多年,也都是相互牵制,不曾退让过半分。
但未曾想到,就在萧祈安归国不过短短数月,背后势力强大的郑国公居然就彻底没了辉煌。
皇后为郑国公求情却受到牵连,被囚于冷宫之中,每日诵经为柳州百姓祈福。
三皇子虽然是和郑国公走的最近的皇室之人,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参与其中,所以免了一死,但收回了他手里的一切权利。
从此东离皇室又增加了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子。
郑国公倒台,看似最大的受益人是明王和丞相一脉。
但实际上,赤焰军兵符落到了萧祈安这个不被看中的九皇子手中,柳州百姓也因为他之前暗访之举,赢得了不少的声望。
可以说他才是名利双收的人。
弯月静静地悬挂于树梢上,点点繁星在这神秘的夜空中熠熠闪烁。
萧祈安一身云纹锦绣长袍立于窗边,明黄色的烛火勾勒着他劲瘦有力的腰身,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慵懒随意的感觉。
修铭一身墨衣伏着身子,恭恭敬敬的向萧祈安汇报着。
“王爷,帝都最近涌现了不少他国之人,据火炎传回的消息,南靖皇子和公主已经踏上了来东离的路,明面上他们是为了两国联姻之事来的,但火炎猜测他们或许也是为了那线索来的”
萧祈安目光一直望着窗外,声音清冽低缓的问:“墨寻说之前送去柳州的银子并不是从王府库房中拿出的?”
修铭身边是一身青衣的墨寻,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类似账本的东西,听到问话,他便立即回复:“是的王爷,属下已经命管家查过,放置在府中的银钱并未缺失”
萧祈安沉默不语,浓密的睫毛下蕴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修铭瞪了一眼墨寻,很是不满他转移王爷注意力的做法,于是又准备出言提醒:“王爷,南靖的事情....”
他的话刚说出口,便被萧祈安打断:“那你可知她是如何拿出那些银钱的?”
墨寻脸色有些尴尬的触了触鼻尖:“王爷,当时属下准备好了银钱放置于库房之中,就等户部的人前来取,可是户部大人来了府中后,便直接被王妃唤走,王妃不曾踏入库房,但是户部大人却带走数箱银钱,属下猜测至少有三万两银子”
墨寻顿了顿,然后提出了自己的猜测:“王爷,王妃初到东离,身边没有任何背景势力,王妃能拿出这么多银钱,属下猜测王妃或许是动用了她的嫁妆.....”
萧祈安神色也愈来愈凝重,渐深的眸子瞥了一眼桌案上的那副《碧山观瀑图》,沉沉的吐出一句:“我还有事”
然后就离开了。
“王爷....”修铭不放心的大喊,但也只能看到萧祈安行色匆匆的离开,留给他的也只有一个坚毅挺拔的背影。
“都怪你,尽说些无关紧要之事,你不知道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护好密室的秘密吗?现在各个地方的人都对密室线索虎视眈眈,你居然还转移王爷的注意力”修铭不满的怒视着墨寻。
墨寻不满:“王爷都不能破解的秘密,你觉得就算是被外界的人拿到这幅图,他们也能破解得了?”
墨寻对自家王爷十分自信,如果王爷都不能破解秘密,或许就没有其他人能破解的了,那这个线索在其他人手中也不过就是摆设而已。
“你....”修铭被墨寻的话怼的不知该如何作答,最终只能气呼呼的甩袖离去。
祈王府,灵月阁内。
沈云初借着月色,坐在院中石桌上小酌,石桌上摆放了不少糕点。
她手上拿着一本言情故事书,这是她从现世带来的,也是她之前打发时间的精神支柱,重新返回这个世界以后,她也还是喜欢看这些故事。
面前摆放着一盏烛火,借着烛火微弱的光线,一边小酌一边看书。
是时不时的还要抓一把瓜子仁塞进嘴里。
这般闲情逸致,倒是真的很让她舒心。
萧祈安远远的就看到沈云初一个人安安静静低头看书的模样,是那般的娴静温柔。
忽而一阵微风徐徐而来,将她的外衫轻轻拂起,在清冷的月色照耀下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他有些不忍打破这般宁静美好的画面。
沈云初正看到劲头上,顺手想替自己倒上一杯酒,奈何酒壶中早已空空如也,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饮下一壶蜜酿。
但她的脸色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干干净净的脸蛋上也没有因为饮酒而泛红。
反而眸子越来越清明,有些不满的拿起酒壶在四周扫视了一番。
“沫儿,这佳酿甚好,再为我拿点来!”
“王妃,现在已经很晚了,不宜饮用太多酒”沫儿劝说道。
沈云初娇嗔的笑了下:“不过就是一些果酒,伤不得身”
她可是喝了一大碗闷倒驴都能镇定自若的人,这区区一些果酒,怎么可能让她有醉意,不过是嫌喝茶太过寡淡,所以才想喝些酒的。
沫儿不好在劝说,只能俯身应下来:“奴婢这就再去取些来”
沫儿刚转身,正好看到萧祈安坚挺着背脊负手而来。
“想喝酒?”
低沉的声音中还夹杂着几分散漫,他迎风缓步走来,看起来是那么的意气风发。
沈云初眸子轻抬,那澄澈的瞳底仿佛有星辰在闪耀。
她轻启朱唇,语气清幽的吐出一个字:“想!”
实在是这些酒都不烈,喝起来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