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如果当初你答应去和亲,也不至于让朕辜负青玥这么久,以后就待在冷宫好好反省”
“我的好妹妹,感谢你的付出,让我得到现在的位置,顺便再告诉你一些有趣的事情吧!”
“你知道皇上以前为什么每晚都会悄悄来侯府?你别多想,这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你命真硬,朕安排那么多次刺杀你都能活下来。”
“你是侯府嫡女又如何?还不是被我一脚踩进泥地里了?沈云初我要让你这辈子都满身污秽洗不掉,看你还如何清高。”
沈云初猛然从床榻上惊坐而起,她抬手抹掉额间细汗。
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做一次这样的梦,梦到前世的种种,好似是在提醒她曾经是多么的蠢。
抿了抿干涸的嘴唇,这才打量起眼前的环境。
眼前屋子里的景象明明就是被沈青玥毁了的碎玉轩。
她用力掐了一下大腿。
这不是梦,她这是....又回来了?
扣扣扣!
一阵敲门声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云初你睡了吗?”
这个声音....
她起身走下床榻,打开房门。
入目的便是那张让她恨之入骨的脸。
桓王晏君泽。
沈云初拧眉,带着清冷和疏离的语气低问:“桓王殿下深夜来我闺阁所为何事?”
晏君泽眉目深情,低哄着:“云初,让你去东离国虽然是我提议的,但是我已经打点好一切了,你去到那边之后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我向你保证,最多在那边待三年,三年期满,定会把你从东离风风光光的接回来。”
沈云初愣了片刻。
接回北临?
这些话发生在当初他祈求她答应去东离和亲的那晚。
沈云初犀利的目光扫向晏君泽,没有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他脸颊微红,眼神有些虚晃,甚至呼吸都有些凌乱。
以前她天真的以为是晏君泽见到她有些害羞的反应。
后来她从沈青玥的口中才知道,他这样的反应是因为每次来碎玉轩之前都会去找沈青玥探讨闺中趣事。
他面带潮红的从那边过来,刚才做了什么事情不用想应该都清楚。
“云初,你知道我在朝中人微言轻,我想得到父皇的器重,我发誓最多三年我必定能将你接回来的”
沈云初嫌恶的向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冷肃着脸骂道:“桓王殿下身份尊贵,千万不要学习那些犬吠之术!”
满嘴的谎言,说出的话简直就好比恶臭的气体一般。
前世的她也真是纯纯的白痴,三言两语就骗的她为他出生入死。
晏君泽听明白话里辱骂的意思,眸底闪过一抹凶光,若不是沈云初现在还有用,不然早就让她见阎王了。
按捺住内心的愤恨,晏君泽再做一个深情的男人。
“我知你定是还在怨恨于我,你心中有气,我能理解”
沈云初冷冷的发问:“桓王殿下真的能做到三年之期满,就亲自接我回来的承诺吗?若我回来之后,也会风风光光的迎娶我吗?”
她,北临国靖安侯府大小姐,父母是为北临打下半壁江山的镇远将军,身份尊贵的堪比公主。
然而曾经的她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宁愿违抗圣命,拒绝作为和亲公主远嫁东离。
若不是皇帝顾及镇远将军夫妇为北临战死沙场之功,她或许在抗旨那时就被斩首示众了。
她为晏君泽在背后筹谋七载,铲除了北临一切能威胁他地位之人,助他坐上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宝座。
本以为她也能得到属于她自己的荣耀,与他一起并肩俯瞰这北临国的大好山河。
谁曾想,他登基后,却一脚把她踹进冷宫,让她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成了一个笑话。
可笑至极!
遭遇这样的背叛,让她觉得天崩地裂了一般。
有幸她又重生到一个信息科技发达的时代,在那里人们都自主自立自强,人们完全不用依附于谁而活,他们自己就能活的十分出彩。
在那个时代生活二十几年,也让她明白曾经的自己是多么幼稚。
索性现在又重新回到这里,这一次她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要死不活。
特别是晏君泽这样的人。
晏君泽认真的说道:“我发誓,对你的承诺我肯定会做到”
沈云初勾唇嘲讽的笑了一瞬:“若殿下真心想许下誓言,不如就以殿下心中最想做之事发誓,若是未做到许诺的这些事情,那殿下心中最想之事便永远不可能实现”
“桓王殿下可敢许下这样的誓言?”
她笃定晏君泽不敢发誓。
“云初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晏君泽眸底隐隐浮现出些许不喜,不过很快被他隐匿起来,现在还不是和沈云初撕破脸皮的时候。
沈云初心中冷笑,确实很了解,晏君泽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若是殿下真的许下这样的誓言,我明日就可进宫主动应下去东离和亲”
他一个没有母族支撑,还想试图扳倒太子拿下那个位置,谨慎的生怕走错一步,怎么可能有胆子许下这样的誓言?
晏君泽眼神闪躲,他开始转移话题。
“云初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不想打扰你休息,这件事情我们明日再说吧”
望着晏君泽逃离的方向,沈云初露出一抹讥笑,他离开的这个方向不就是她二叔一家地住的地方么?
恐怕是心中有怒气,又去找佳人“排忧解难”了。
沈云初拾起地上一颗石子,刚才晏君泽的话让她着实恶心。
随着素手中被弹出的石子,刚走不远的晏君泽应声倒地,同时发出一阵痛呼。
就算知道是沈云初扔的石子,晏君泽也没有转身回去找她的麻烦,只能狼狈的逃离。
“小姐?您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就出来了?夜里凉,您当心身子过了凉气。”丫鬟沫儿听到响动拿着一件披风走出来,细心的把披风搭在她身上。
“奴婢刚才听到有什么声音,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打了一只狗”
还是只满嘴喷粪的狗。
沫儿信以为真,有些担忧的说道:“小姐还是进屋吧,您身子弱,若是受凉可就不好了”
沈云初摸了下左手手腕,然后露出一抹复杂的笑。
沫儿被她这一抹笑容弄得有些害怕,战战兢兢的问:“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沈云初轻启朱唇,淡然道:“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要做。”
他去找沈青玥,自然是无暇顾及桓王府,现在正是去击碎晏君泽底牌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