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这次刘子慧没有再主动去接电话,而是示意胡文霆去接,胡文霆迅速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接起了电话,来电话的果然还是刘亚东,在听到接电话的是胡文霆后就直接说道:“余书记到办公室了,你马上上去。”说完这一句,刘亚东就挂上了电话。
胡文霆拿好调研报告,就急匆匆地往楼上小跑过去,来到401门前,发现外间的门是开关的,于是胡文霆来到里间的门前,伸插轻轻地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了余跃平浑厚的男中音:“进来。”
胡文霆轻轻的推门进去之后,又回头把门带上,然后来到余跃平办公桌前站好,并恭恭敬敬地向余跃平问好。余跃平“嗯”了一声说道:“以后没外人的时候,这些虚礼可以少一些,我要的是一个能做事的人,而不是一个只会端茶倒水问好的普通服务员。”刚说过多这些话,还没等胡文霆回答,余跃平紧接着却指了指办公桌上的茶杯说:“先帮我泡杯茶,茶叶在你后面的那个柜子里”,也许是想到自己刚才所说的端茶倒水这句话,吩咐完胡文霆泡茶后,余跃平的脸似乎抽了一下,是想笑却硬忍着的样子。
胡文霆当然也不敢笑,老老实实地放下手中的报告,拿上杯子找到茶叶后开始泡茶,然后把泡好茶的杯子小心地放到余跃平手边。等胡文霆重新在办公桌前站好后,余跃平开口淡淡地说道:“以后给领导泡茶前记得先把杯子涮一下,第一道茶水要先倒掉,冲上第二道开水后才能送给领导喝。”
胡文霆赶紧说道:“余书记,那我帮您重新泡一杯吧。”余跃平摆摆手说:“我还没那么讲究,我指的是面对其他领导的时候要注意。你有空的时候,可以找一些喝茶或者茶叶方面的书籍来看看。”
说到这里,余跃平停了下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看到胡文霆还在办公桌前毕恭毕敬的站着,就示意胡文霆搬个椅子坐下。等胡文霆坐下后,余跃平随意的问了一句:“我办公室是你整理的吧?”
“是的,下午我提前了一点来到办公室,把房间打开通了一会风,只是…”胡文霆想说只是里面的那扇门没有打开过,所以里面没有打扫和整理,可又不知道该怎表达,就支吾了一下。
“只是什么?以后在我面前说话,不要这么支支吾吾的,怕什么,说错了大不了被我骂几句,按辈份来说,我还是你师叔呢,我骂你几句又能怎么的。”余跃平有些生气地说道。
“就是您后面的那扇门,因为刘主任没说,我就没敢打开。”看到余跃平有些生气的样子,胡文霆赶紧把事情说了出来。
“哦,里面只是我的临时休息室,以后你可以直接进去收拾的。”听到胡文霆说的事情后,余跃平直接说道。胡文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还有以后不管是什么事,在我面前都直接说,不要遮遮掩掩的,直接说出来,我才能知道你做得对不对,一些小错误及时改正不就得了,有什么在不了的。”此时余跃平说话的语气已经不像是一个副省级的领导,更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谆谆教导。胡文霆的心里顿时感觉到暖暖的,眼眶也开始有些湿润了。
突然他想起移动电话的事还没向余跃平汇报过,于是就开口说道:“余书记,京海政法委前几天派人给我送了一台移动电话,这事我一直没来得及向您汇报。请余书记批评。”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电话你就留着用吧,抽空把号码发给我。”余跃平说完就在一张纸条上写了一串数字,然后递给胡文霆并说了一句:“就发到这个号码上。”胡文霆接过纸条,小心地收了起来。
说完这些话之后,余跃平就顺手拿过胡文霆放在桌子上的调研报告翻了起来,中间还问了一句:“亚东主任已经看过了吧?”胡文霆小声地回答道:“刘主任已经看过了,是他吩咐我直接送给您的。”余跃平“嗯”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再说话,而是仔细地看起了手中的报告,他看得很快,几乎不到一分钟就开始翻页。
正当余跃平在看报告,而胡文霆坐在对面又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不轻不重的几声敲门声,余跃平抬起头看了胡文霆一眼,示意他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个子中等,身材微微有些发福,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带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看到开门的是胡文霆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些错愕,胡文霆赶紧说了声“领导好!”,然后把他给让进了办公室。
看到来人之后,余跃平从座位站了起来笑着招呼道:“老江啊,我们又有一阵子没见面了。”被称作老江的中年男子,此时脸上露出笑容说道:“余书记您是大忙人,要见您一面还真不容易。”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瞟了旁边的胡文霆一眼。余跃平见状就指了指胡文霆说道:“老江,这是咱们政法委今年新分来的研究生小胡,现在在秘书科工作,今天我让他临时来我办公室帮下忙。”又对胡文霆说道:“小胡,这是咱们政法委的江北书记。”胡文霆马上就想起这应该是政法委的常务副书记江北,于是忙上前问好:“江书记好,我叫胡文霆。”
江北朝胡文霆点点头,带着微笑说道:“胡文霆是吧,小伙子不错,很精神!”说完就来到余跃平的办公桌前坐下,把随身携带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胡文霆见了马上走到江北身边低声说道:“江书记我帮您加点水?”江北点了下头之后,把杯子递给胡文霆,等胡文霆加好水把杯子重新放到江北前面时,江北又朝胡文霆点头致意。
此时,余跃平看了一眼江北又看了一眼胡文霆之后说道:“小胡,你先到外面的办公室等会,我和江书记要谈点事。如果再有人来找,你就让他在外面等会。”胡文霆应了声之后,就轻轻地退出了余跃平的办公室并顺手轻轻地把门带上,然后来到外间办公室的办公桌前坐下,无聊地拨弄着办公桌上的一些办公用品。
过了一会,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胡文霆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大着胆子拿起电话,对着话筒说了声:“你好!”电话那头估计是因为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明显地愣了一下之后又问了一句:“我是政策研究室的吕俊魁,这是余书记办公室吧?”胡文霆从电话里听出了是吕主任的声音,于是就客气地说道:“吕主任,您好!我是秘书科的小胡,这是余书记的办公室没错。”
吕俊魁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客气地说道:“是胡秘书啊,请问余书记在不在办公室,有没有时间,我想向他汇报一下工作。”
“现在江书记正在余书记办公室,要不,一会余书记忙好了,我给您打电话?”胡文霆说道。
电话那头又是沉默了一小会之后才开口说道:“不麻烦胡秘书了,我还是上去等一会吧。”
不一会之后,吕俊魁就来到了胡文霆所在的办公室,胡文霆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和他打招呼,并把他让到边上的沙发上坐下,然后动手给吕俊魁泡了一杯茶,吕俊魁接过杯子后,连声向胡文霆道谢。胡文霆客气地说道:“吕主任,您是我的前辈,我给您泡茶是应该的,以后还想请您多多指导我呢?”吕俊魁连声说道:“指导不敢当,大家互相学习吧。”
两人就在外间办公室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直到半个多小时后,里间办公室的门才打开,余跃平把江北送到了门口,江北连声说道:“余书记您留步!”经过胡文霆身边的时候,江北还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胡文霆在里间办公室门打开的时候就已经站了起来,于是也向江北躬身问好。
看到里间的门打开,边上的吕俊魁也站了起来,等余跃平和江北告别后,他也朝着余跃平恭敬地喊了一句“余书记”,余跃平看了吕俊魁一眼后,问道:“老吕,有事?”吕俊魁说道:“我想向您汇报一下上次调研的情况。”
余跃平想了一下之后,对吕俊魁点了点头说:“你进来吧!”说完转身就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吕俊魁小心地跟在后面进了办公室,然后堆上笑脸在办公前站定,等余跃平示意他坐下后,才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下。胡文霆则把吕俊魁刚才喝水的杯子,加了一些水后放到他的面前,然后和余跃平说了一句:“余书记,我先出去了。”余跃平“嗯”了一声之后,胡文霆赶紧悄悄地退出了里间办公室,把门带上后,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平息一下心情。
刚才余跃平面对吕俊魁时,显示出来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压得胡文霆差点都喘不过气来,难怪连吕俊魁这样五十多岁的人,在面对余跃平的时候,都像犯了错误的小孩似的,小心翼翼不敢大声说话。胡文霆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做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千万不能惹到余跃平的雷霆之怒,否则,自己肯定承受不了那种泰山压顶般的压力。
十多分钟后,里间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开门的是吕俊魁,他边走边回头向余跃平弯腰致意,而余跃平只是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吕俊魁走过胡文霆身边时还小声地和他打了个招呼:“胡秘书,我先下去了,有空到我办公室去坐坐。”胡文霆也站了起来“吕主任慢走!”
送走吕俊魁之后,胡文霆刚在椅子上坐下,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这次胡文霆没有任何犹豫,迅速接起了电话“你好!”,“你进来一下”电话里是余跃平的声音。胡文霆连忙答应了一声:“好的,余书记!”挂上电话,来到里间办公室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门之后,就推门走了进去,来到余跃平的办公桌前站好,轻声说道:“余书记!”
余跃平头也没抬直接说道:“一会再有人来找我,你都帮我推掉,让他们明天再来。”说完就继续看手中的报告,没有再说话。胡文霆等了一小会之后,才悄悄地退出,顺手轻轻地把门带上。
果然,胡文霆在外面的办公桌前坐了没多久,就连续接到了两个电话,分别是政治处的主任张开林和执法监督室的主任孙晓庆。他们在听到电话里的陌生声音后,同样是愣了一下,胡文霆照例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之后,客气地对他们说道:“余书记今天下午比较忙,可能抽不出时间,要不等明天再联系?”两位主任都向胡文霆道了谢,并热情地邀请他有空去他们办公室坐坐,胡文霆表示有时间一定去拜访和请教。
后面的时间没有再来电话,胡文霆觉得有些无聊,就偷偷地往秘书科拨了个电话,接电话的刘子慧在听到胡文霆声音后,很是高兴,悄声问胡文霆当领导秘书的感觉怎么样?胡文霆没有在电话里多说,而是让她下班之后稍微晚一会走,等一下自己,刘子慧爽快的答应了。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余跃平的驾驶员孙黎明来到了胡文霆所在的外间办公室,看到孙黎明,胡文霆很是高兴,两个亲热的低声打着招呼,胡文霆把孙黎明让到沙发上坐下后,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孙黎明接过杯子后,朝胡文霆竖了竖大拇指(表示前途光明),胡文霆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还不知道咋样呢),孙黎明瞪了胡文霆一眼。
正当两人在进行哑语交流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胡文霆连忙跑过去接起了电话,余跃平在电话时说道:“你进来一下!”胡文霆答应了一声,敲了敲门进了里间的办公室,来到余跃平办公桌前站好。没等胡文霆开口说话,余跃平就把手中的报告往胡文霆面前一扔,把胡文霆吓了一大跳,正当他准备承受余跃平的责骂时。随后却见余跃平在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开口说道:“调研报告弄得还不错,有一定的深度,但有些措施我们目前还实施不了,要等上面的风来了,我们才能借着风势实施,具体的意见我已经在上面作了标注。你拿回按标注要求修改后,再让亚东主任看一下,然后送到文印室去打印一百五十份,下周一之前必须完成,下周二开会要用。”说完这些之后,余跃平喊了一声“小孙!”外面的孙黎明应声跑进了办公室,向余跃平喊了一声“余书记!”余跃平点了点头之后问道:“你和小胡两人的联系方式都交换过了吧?”孙黎明回答道:“我的已经留给胡秘书了。”胡文霆回答道:“我的等会就给孙师傅。”
“你去把联系方式写给小孙,我一会就走。”余跃平对胡文霆说道。等胡文霆去写联系方式的时候,余跃平继续对孙黎明说道:“小孙你有空的时候教一教小胡开车,等差不多的时候带他到车管所领个驾照,这样以后你就有个替班的了。”孙黎明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好的,余书记,我一定尽快把胡秘书教出来。”
由于胡文霆出来的时候,里间的门并没有关上,所以这一切胡文霆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很快胡文霆就把写好的联系方式交给了孙黎明,孙黎明拿到手上看了一眼之后就小心地收了起来。这时余跃平也站了起来说:“一会小胡你把办公室收拾一下之后就走吧。”说完就和孙黎明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办公室,跟在后面的孙黎明还朝胡文霆作了个加油的姿势,胡文霆也朝他笑了笑。
等余跃平他们出了办公室之后,胡文霆又把门和窗户一起打开通风,再接着收拾茶杯和余跃平办公桌上的文件材料,然后检查了一遍地面,发现并不需要打扫,最后把开水瓶放到了门外,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胡文霆又在办公桌坐了一会之后,才起身把窗户关好,空调关上,最后锁上办公室门往楼下走去。此时,已接近下班时间,楼梯上走动的人已经比较多,他们看到胡文霆手上拿了份材料从楼上下来,都有些好奇地看了他几眼,胡文霆也朝他们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等胡文霆回到二楼办公室的时候,整个二楼已经很安静,估计都已经走完了。看到胡文霆,刘子慧马上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等胡文霆把办公室门关上后,才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道:“下午忙不忙,还适应不?”胡文霆回答道:“忙倒是不忙,就是有些紧张,余书记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他一板起脸来,连那些去汇报工作的部门领导都吓得不敢说话,不过余书记对我倒是很好的,一下午都没有挨批。”刘子慧看到胡文霆那心有余悸的表情,忍不住轻笑了几声,说道:“余书记是大领导,要面对的是成千上万的手下,如果没点威严怎么能镇得住那么多的手下。”说完这几话后,刘子慧又凑近了胡文霆一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累了一下午了,要不晚上上我那去,我帮你按摩按摩,让你放松一下?”看到刘子慧那微红的脸蛋和含羞带怯的表情,胡文霆全身上下顿时像起了一团火,真想马上就把她拥入怀中,于是就用力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先一后的离开办公室,然后来到公交站台,好不容易熬到进了刘子慧的房间,两个立刻扔掉手上所有的东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胡文霆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刘子慧光洁的后背,用鼻子轻嗅着她身上的体香,用脸摩挲着她的秀发,刘子慧则静静地趴在他的胸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胡文霆感到浑身轻松,一下午的压抑都得到了释放。胡文霆轻轻地在刘子慧耳边说道:“慧姐,你的身体真是神奇,我就抱了你这么一会,感觉所有的压抑和劳累都消失一空了。”刘子慧在他怀里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她还在尽情地享受着这温情的一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胡文霆肚子发出了“咕咕”几声响,刘子慧在胡文霆怀里惊叫一声“哎呀,差点都忘了还没吃饭呢?”于是赶紧离开胡文霆的怀抱,跑到卫生间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又帮胡文霆理了理胸前被弄皱的衣服,然后对胡文霆说:“我们先出去吃饭吧。”
在吃饭的时候,胡文霆把下午的情况都一五一十的和刘子慧说了一遍,包括吕俊魁见到余跃平时的表情神态,把刘子慧笑得差点直不起腰。最后,胡文霆又把余跃平安排孙黎明带他练车的事说了一下。刘子慧听完之后点点头说:“余书记的种种安排表明,他已经确定让你当他的专职秘书,现在就是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了,估计是应该在等你试用期满。你们研究生的试用期是三到六个月,我想余书记一定不愿等太久,一定会想办法在你试用满三个月的时候,就推动对你进行考核。”刘子慧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相当的严肃认真,完全没有了刚才在房间时巧笑嫣然的小女人样子,搞得胡文霆一时无法适应,于是就呆呆地看着刘子慧。
刘子慧一时没有发觉,仍然接下去说道:“考核通过后,按照市委市政府的承诺,你就是科级干部的身份了,那么到时候你还很有可能成为我们秘书科的新任科长,到时候你这个领导可要关照关照我这个小女子哦。”说到这里,刘子慧又恢复了先前的小女人样,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胡文霆。
胡文霆心里觉得好笑,这女人的变脸速度真是快,于是也就暧昧地笑着说道:“一定一定,只要你乖乖地听话,白天晚上我都会好好关照你的。”然后胡文霆就迎来了刘子慧的一顿粉拳。
吃好晚饭,两人又逛了一会街,一路上刘子慧都是抱着胡文霆的一只胳膊,紧贴着胡文霆,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时不时地还缠着胡文霆给她买一些小零食,不让胡文霆亲手喂给她吃,充分满足了胡文霆作为男人的成就感。
直到晚上九点多,两人才回到刘子慧房间,洗完澡之后,刘子慧轻轻地为胡文霆按摩着头部、肩膀和背部,随着两人的肌肤的不断接触,房间内的温度开始不断上升,胡文霆翻身搂住了刘子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