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雄英啊,你是不是该去文华殿读书了?”
朱雄英疑惑道:“什么文华殿?和我有什么关系?”
朱元璋默默脱鞋。
朱雄英:“哦,文华殿啊,我知道了,下个月去看看。”
一个鞋子化作残影,啪啪拍在朱标脸上,朱标一脸悲愤的扣下鞋子。
不服气道:“父皇,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朱元璋哼道:“子不教,父之过,你说为什么打你。”
朱标:“他不读书,不都是你惯的?”
朱元璋瞪着朱标:“你娘还惯着他呢,这和读书不读书有什么关系?”
朱标??(你娘的还惯着他)怎么还骂人?
朱雄英道:“就是,为什么要去读书?”
朱标看看朱雄英,看看朱元璋,仰天长叹:“管不了,你们爱谁谁。”
朱元璋实在看不下去了:“乖大孙,读书还是有用的……”
朱元璋突然想起,朱雄英是书不离手的,急忙又道:“我的意思是,读万卷书,不如灵犀一点通,咱可不能读傻了!”
朱雄英乖巧道:“皇爷爷放心,孙儿为大明万代而读书,这书是读不傻的,至于父皇说的文华殿,我想不去也罢!”
朱标呲笑道:“呵!就你能,文华殿多少大儒还教不了你这个娃娃!”
朱雄英摇摇头:“父皇让儿臣去文华殿,无非就是让天下士子看看,本官也是儒家的弟子,也是翰林院的学子,而不是其他家的逆子罢了。”
朱元璋眼睛一亮,一句话说到自己心坎里了,天下说的好听是老朱家的天下,其实还不是需要这天下士族子弟去管理?
他们有文化,有知识,有财富,有能量,有人脉也有资源。
说是民心似水,还不是说百姓的盲从性?
他们没有判断力,往往一件事能够左右他们的思想,被有心人利用,让反抗的情绪在心底滋养。
朱家皇帝要做的无非就是笼络这些士族,放块肉,把他们都吸引过来。
他们是狼,肉不够吃,就吃人,谁是猎人谁又是猎物?
那就要朱雄英去文华殿看看,去翰林院也看看,驱狼训狗。
朱元璋明白,朱标作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自然也明白。
朱标暗自点头:“雄英啊,可不要小瞧了天下人,你想的他们也在想。”
朱雄英明白朱标的担心,处处和他们作对,现在有朱元璋压着,相安无事,可是朱元璋不在呢?
朱标做了皇帝之后,那么他们就会想,由谁来做太子,和他们处处作对的朱雄英第一个会被他们拍死。
朱雄英笑道:“父皇,你要多多努力哦!你要多想想大明的未来,像希望大学,这样自己的大学要多办几座。”
朱标眼角看向朱元璋,心里莫名有气,你们一唱一和的啥意思?大明是我的大明,就不是你们的?拿我当牛使唤。
但是朱标不敢说,眼角余光已经看到朱元璋在脱鞋子。
朱标眼神一动故意找茬:“雄英,为父考考你的学问,刚才为父去了一趟厕所,你给为父说说,为什么要说上厕所,而不是下厕所,走厕所,如厕所?”
朱元璋无语,这玩意喊了千年,莫非还有说法?
不说上厕所说成厕所找屎,多稀罕啊?
朱元璋假装看奏疏,竖着耳朵听。
朱雄英一脸懵逼,朱标有病吧,大家都这么忙,你真是闲的没事干啊!
朱雄英道:“北方主水,水为肾,自然成了上厕所,水为上,火为下,南为火,同样成了下厨房,东为木,西为金,金木可为工具,可拿可用,自然称为拿东西,而不是拿南北,常言道,你不是东西,是说你是水火的意思,水火无情也!”
朱元璋一口水喷了好远,指着朱标哈哈大笑。
朱标手里的奏疏残影般砸朱雄英:“逆子!你才不是东西。”
朱雄英接了奏疏,顺便扫了一眼:“父皇息怒,不可对号入座,你本就不是东西,而是大明太子……”
朱标怒:“住口,滚!”
门外传来大黄二黄犬吠声,和常森五人盔甲哗哗的跑动声,逐渐远去。
朱元璋看着朱标摇摇头,小声道:“活该!”
朱标看着门口,默默道:“娃,此去一定要顺丰顺水,爹就帮你拖着你爷爷,你可要快去快回啊!
回来晚了,你只能给爹收尸了,你爷爷会打死我的,呜呜!”
朱标回想起母后的话就搓牙花子:“万事俱备,拿下马六甲。
开海路三条,南京长江出海,苏杭出海,广州出海。”
朱标叹口气,本以为三十岁很遥远,抬眼间十八岁已经过去很久了,时光经不起用,转眼已经半生。
朱标看着朱雄英跑远,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很多时候,过不去的不是那道坎,而是心里那道关,越牵挂什么,什么越伤你最深。
带来的烦恼越多。
人生没有成败,只有失去,得到,再失去。
反反复复,直到赤条条的走。
人生并非没有意义,当你选择坚持站在山岗,就要承受风吹雨打。
当你选择待在山谷,就要准备迎接阴暗。
不管是好处还是低谷,都不该怨恨这个世界给的伤害,那是曾经我们存在过的记忆。
一辈子不长,每天都有这样或者那样不开心的事,学会治愈,学会放下。
对着镜子照一照,笑一笑。
你的眼里,最美的永远是你自己。
唠叨我们的人最终会远去,关心的人最终会长大。
许多年以后,你一堆,我一堆。
终究是一堆灰。
啪叽,朱标从脸上再次扣下龙鞋,看着朱元璋傻笑。
朱元璋吓了一跳:“标儿,你嘟囔啥呢?”
看着朱元璋眼睛里的担心和慌乱,朱标杨扬手里的奏书笑着:“父皇,今年会是个好收成。”
朱元璋松口气道:“是啊!是个丰收年。”
话音刚落,吴吉祥闯了进来,跪下大哭:“陛下,娘娘病了,陛下快去看看吧!”
朱元璋感觉脑子嗡了一下,眼前一黑。
努力的甩甩头,伸出一只手抓着龙椅,站了两次都没起身。
朱标惊慌失措的扶起朱元璋,朱元璋推开朱标道:“喊太医,别管我!”
朱雄英抱着脑袋坐在坤宁宫,心里自责不已。
莫非还是逃不出历史命运吗?
洪武十五年九月,马皇后病逝。
史书是朱雄英患上天花,马皇后也被传染,两人先后离世。
去年一年,朱雄英呆在工业岛,哪也不敢去,不敢浪。
天花疾病朱樉带领大医们已经研究出疫苗,并且有完善的治疗方案。
朱雄英不怕,不就是种牛痘吗?
就像谁不会似的。
本以为自己这一关过了,皇奶奶也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