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道身影出现,房间内的光线似乎都暗了下去。
众人纷纷转头,迎着门外的光,恰恰一座肉身挡住了门,给人一种犹如光明中走出来的一尊魔神一般,带来无穷压力。
“嘶...”
有人倒抽冷气,这活了数十年,还第一次见到,如此高大的人。
这是门神转世吧。
都是爹生娘养的,这人究竟是怎么长得?
这般高大,这是...粮食吃多了吧。
刚才还在叫嚣的忠胜王瞳孔一缩,心脏一紧,感觉一股凉气从尾巴骨直冲脑际,让他一个激灵,浑身肥肉颤抖。
他忽然,莫名心中产生一种恐惧。
忠勇王!
奉旨坐镇江南,任江南兵马元帅,协助商部推行新政。
在座的人不多,也就十来个,个个都是莫名惊惧。
如果说一个人,仅仅凭着出现,还没有看清正脸,就给人带来压迫的话...也就只有大乾忠勇王。
没见之前,他们还底气十足,面对忠勇王,他们不会畏惧。
现在...厕所在哪?
“君可,什么时到的?”
秦业昂首挺胸,脊梁挺得笔直,直接称呼王赢的字,并且罕见的没有以礼相见,而是以寻常方式问询。
众人再次心中凛然。
要是秦业也这种方式,与那个蛮横霸道的忠勇王说话,这岂不表明,秦业在忠勇王心中的地位?
礼法就是礼法!
家规只是家规。
现在秦业这里,家规大过了礼法,如果不是关系好到一定程度,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忠勇王必然十分尊重他这个岳父!
而我们,刚得罪了秦业...
有些麻。
“岳翁。”
王赢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岳父的用意,用他的态度,在金陵树立威信。
对此,王赢乐见其成,也很是支持。
毕竟,自家岳父江南推行新法顺利,他就会很轻松。
见礼之后,王赢转头看向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忠胜王身上,一步踏出。
“啪...”
王赢一耳刮子,呼在忠胜王脸上。
这一耳刮子没有用力,忠胜王依旧是坐在椅子上身子一歪,脸颊瞬间肿了起来,留下一个鲜艳的掌印。
在座的人懵了。
忠勇王不愧是忠勇王,刚见面就给忠胜王一耳刮子?
忠胜王可是太上皇的亲兄弟!
仅存的几个兄弟之一,奉命坐镇金陵!
金陵城中,哪一个敢在忠胜王面前呲牙?
就算是朝廷钦差来到金陵,也要在忠胜王面前老老实实的。现在,忠勇王见了面就给了他一巴掌。
秦业也是张大了嘴,他知道女婿要给他出头,但是这样也太冒失了吧。
“你你你...”
忠胜王回过神来,捂着脸,几乎半躺椅子上怒视王赢:“敢打本王?”
“本王奉旨坐镇江南,被任命兵马元帅,辅助商部推广新法,而你...”
王赢冷笑一声:“敢造反?!”
“啪...”
王赢又是甩了他一巴掌。
众人再次一懵,忠胜王没有造反啊!
打了一巴掌是你冲动,是你维护你岳父,现在第二巴掌意欲何为?
“你!”
“啪...”
“你...”
“啪...”
“我错了!”
忠胜王双手抱头,肥胖的身躯,极力蜷缩:“我错了,别打了!”
众人:???
这一变故,让人错愕。
忠胜王就这样怂了?
“错在何处?”
王赢俯视着忠胜王,面色冷肃。
“我...我...”
忠胜王我了一会,似乎生无可恋:“不该阻挠新法实施。”
“抓起来,新政实施期间,谁敢阻挠,那就是造反。陛下赐我职权,生杀予夺特权,忠胜王阻挠新法推广,形同造反!”
王赢直接下令,两个军卒走过来,直接架起来忠胜王往外走。
“王赢!你狗肏的!”
忠胜王瞬间破防,他堂堂的太上皇的亲兄弟,大乾的亲王,何时被人如此对待:“你不过是我大乾皇族家奴,真以为你封王就可以反抗主子?王赢...”
“啪...”
声音戛然而止,王赢这时候已经站在了他面前:“将他架起来。”
两个军卒将忠胜王架好,王赢直接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众人完全大脑一片空白,忠勇王打了忠胜王,还要把他抓起来?
凭什么?
造反?
这不是莫须有罪名?
忠胜王身为皇族,没有兵权,如何造反?
只是反对商法盐法革新?
你来真的?!
“我错了,别打了!”
忠胜王又开始求饶:“祖宗,爷爷...别打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忠胜王硬的很快,怂的更快。
王赢挥了挥手:“通知赵虎,抄家忠胜王府!忠胜王直属家眷,押解入京,余者关押牢狱,等候陛下发落。”
“是!”
军卒架着忠胜王离开,王赢这才重新回到房中:“本王王赢,为江南统兵元帅,负责辅助商部左侍郎秦大人推行新法,刚才忠胜王阻挠新法,那就是抗旨,那就是造反!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嫩酿,刚出面就来一记狠的。
我们这时候有意见,就会与忠胜王一个下场吧。
“没有没有。”
众人齐齐摇头:“我们是来支持秦大人的,只是有些地方不懂,前来求解的。”
秦业嘴角一抽,你们是来威逼我的!
现在成了支持我,来求解的?
秦业聪明的没有吭声。
王赢微微颔首:“帝国商税革新,盐法革新,利国利民,唯独不利好商贾官宦勋贵。你们既然是支持商税革新的,盐法革新的,现在起,你们各府出人,负责帮忙张贴告示,但凡你们张贴告示之地,有人作乱,形同造反,本王决不轻饶!”
王赢说完,也不理他们,而是拿出自己的令牌:“传本王帅令,江南各卫所,今日起通知各地富商官宦勋贵,让他们辅助张贴告示,不从者...以造反罪论!杀无赦!”
“嘶!”
在座的完全明白了...
自从正月初一,皇帝颁布新的税法,盐法,大乾各地张贴告示,但是告示张贴之后,就会有人捣乱。
不是毁坏告示,就是聚众闹事。
以至于,到现在为止,新的商税、盐法变革,在江南根本没有推广开来。
这些捣乱的人是谁的人?
各地商贾!
各地官宦!各地勋贵!
各地利益受损之人!
如今,王赢这一道帅令下达,各地商贾还有勋贵官宦,谁还敢有小动作?
王赢的话还没说完:“一旦有商贾、官宦、勋贵,不辅助张贴告示者,张贴告示之地出现闹事的,皆以谋反罪论述!告诉他们,本王需要军功,欢迎他们造反!”
这莽夫!
直接把住了命门!
寻常百姓,自然不被商税影响,新的盐法,反而是惠及天下百姓,只会得到天下百姓的拥护。
真正聚众闹事的背后,不就是那些利益受损的商贾、官宦勋贵?
他们用银子,收买当地地痞流氓或者帮会成员,到处滋事生事,阻挠商税盐法革新。
各地商贾、官宦勋贵,在当地自然拥有威望,他们一旦不敢背后支持闹事,谁还会闹事?再有,一旦出现闹事的,当地商贾勋贵官宦都算是造反!
这些商贾、勋贵官宦,为了不被安上造反之名,也只能积极维护商税、新盐法的推广,甚至帮着商税、盐法革新。
造反?
试试看?
一个一万兵马,就横扫草原,封狼居胥的猛人,就坐镇江南呢!
试试就逝世呐!
欢迎造反?
你这是欢迎我们送死?!
“诸位,你们认为如何?”
王赢冷笑:“不要低估朝廷的决心,商税、盐法革新,事关大乾未来。谁反对,谁就是与朝廷作对。本王坐镇江南,也感觉无聊,欢迎诸位不服,不支持,然后聚众闹事,最好造反...”
莽夫!
狗肏的王赢,谁特酿造反?
“王爷说笑了,我们铁定是支持朝廷各种税法变革的。”
其中一个郡王起身:“我们这就回去,帮助张贴告示。”
“是啊是啊,王爷,我们先告辞...帮着张贴告示。”
众人纷纷告辞离开,眨眼间这里只剩下秦业还有王赢。
秦业抚须而笑,自家女婿这种做法,虽然想法有些糙,但是也是自信自己的实力,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商税、盐法革新,最大的阻碍就是各地豪强地主,勋贵官宦与富商。
只要解决了这些人,商税盐法革新,就会很顺利:“王爷这种做法,虽然激进,但是快刀斩乱麻,也是最有效。”
王赢嘴角一勾,刚才还称呼我的字,现在就称呼王爷?
反倒生疏了?
王赢想了想:“岳翁,您帮我参谋参谋一条政策。”
秦业为官数十载,一直都是中下流晃荡,这并非是他无能,兴许是运道太差,也兴许是秦业自保之道。
无论哪一种,官场晃荡数十年的秦业,必然具有一定眼光。
王赢拿出来的政策,正是关于乞丐挂钩政绩之事。
秦业接过来看了看,越看脸色越凝重:“王爷...此法...是你想的?”
“怎么可能?”
对于这种名垂青史的东西,王赢向来不贪功,王赢直接否认:“这是今天遇到一些事,金陵同知赵州,托我上书陛下的。”
“呼...”
秦业长呼了口气:“王爷,要知道如今盛世之中,丐者犹在。逢有灾年,人祸,丐者会增加无数。这是朝廷都要头疼的事情。”
“十亩田养一家三口,勉强果腹。”
“而一家三口,全部都要下田劳作,十亩地已经是极限。无法生产出更多粮食,所以,你所言及的丐者数量与政绩挂钩,只会引来动荡,为了政绩,下面的人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只会引来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
“这里面提到,以丐者劳作换取报酬,能请得起人的人家,家里都有仆从,也根本无法请一个丐者...”
王赢越听越心凉:“真不可行?”
秦业苦笑:“目前的大乾,无法做到这一步!”
“这太理想化,根本不切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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