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好大阵仗。”
刚出了府门,恰巧遇到水溶归府,刚刚下轿。
郡王仪仗与亲王没法比,依旧仪仗较为庞大。
看到王赢手上沾满鲜血,身上也有血迹的从北静王府走出,刚下轿子的水溶,顿时脑袋一声嗡鸣,手指着王赢:“王赢...你...你...做了什么?”
王赢可是浑身浴血!
他,在王府杀人了?
杀的是谁?
府中人都死了?
水溶头皮炸了,心中涌现无尽怒火。
王赢对水溶的反应,很是不解。
做了什么?
哺育你的地方很好,我想做你爸爸。
“嘶...”
必须要改了这种心态!
怎么见到女人就想上?
家里已经有如花似玉的娇妻,为何我还欲求不满?
这心态,迟早害人!
老王妃看上去三十余岁,天知道已经多大年岁,长得虽好看,却比不上秦可卿与贾元春。这是病,得治:“回来了啊,进去吧...”
王赢错开身子要走。
对于这个有野心的小家伙,王赢谈不上好感,谈不上恶感。
人各有志嘛。
“哗...”
北静郡王的仪卫,顿时拦住王赢的去路。
“忠勇王,你敢灭我之门?”
水溶脸都白了,眼珠子血红,抽出轿子里一柄宝剑,剑指王赢:“我与你势不两立!”
“怎么?”
王赢一步步走向水溶,水溶的仪卫,纷纷后退。
这些侍卫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王赢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水溶:???
第一次,水溶感觉自己的仪卫,竟然如此不堪!
水溶没有后退,他愤怒的看着王赢,哪怕他不过到了王赢胸口处的身高,依旧手持宝剑:“匹夫,安敢欺我?!”
“狗曰的,给你脸了?”
看着手中剑刺过来的水溶,王赢也怒了。
“叮...”
王赢直接抓住水溶的宝剑,就像是搓塑料一样,将这一柄宝剑,直接搓碎。
在水溶错愕的目光中,王赢伸出大手,按住他的脑袋:“小家伙,你是不是有病?要不要本王,一巴掌拍碎你的脑袋,看看病症在哪?”
要不是碰到了哺育你的地方,现在本王心情还算不错,作为军中目前需要稳定的人物,看看本王打不打你的屁股,就像是爸爸打儿子。
“王赢!”
水溶眼睛里都是泪水,疯狂的摆动双臂,奈何一下都没有碰到王赢:“你欺人太甚!”
这家伙绝对脑子有病。
王赢按着他的脑袋,顿时来了火气。
刚要给他一点教训,老王妃喊道:“忠勇王手下留情!”
“溶哥儿!”
突然,老王妃的声音传来,水溶犹如中了定身术。
脑袋机械般的转过去,当看到老王妃的时候,再看看王赢,水溶满脸迷茫:“母妃...”
王赢不是杀上了王府?
在北静王府大开杀戒?
不是北静王府满门被屠?
母妃出现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不向忠勇王道歉?”
老王妃满脸歉意的看着王赢,衽衽一礼:“老身向忠勇王致歉,小儿任性无状,得罪忠勇王爷了。”
王赢看着老王妃,再看看水溶,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母妃!”
水溶还没有从王赢肉掌搓碎他的宝剑的震惊中清醒,更是迷茫为何自己的母妃身上都是血,还有白浆。
忠勇王身上也是如此。
究竟发生了什么?
回到王府,屏退左右之后,老王妃感慨一声:“哎...你的姬妾亓凌月死了,被忠勇王所杀。”
“什么?”
水溶顿时睁大眼睛,亓凌月是他少年时期的导师,是他最喜欢的温柔窝,他对自己这第一个女人,倾注了不少的感情。
而且,亓凌月对他还有大用!
现在被王赢杀了?
“你堂堂的北静郡王,竟然如此心性,你太让我失望。”
老王妃面色冷肃:“亓凌月这蠢女人,没有按捺住,为她的父亲报仇,前去刺杀忠勇王,被忠勇王所杀。”
亓凌月乃是河东节度使卢俊之女,不过亓凌月随她母亲姓。
河东被王赢攻破,卢俊一家子半道惨死...亓凌月欲报父仇,却也坏了计划:“本来刺杀王赢,我们是有这个计划,用以挑拨王赢与朝廷的关系,亓凌月这蠢货,不仅坏了我们的计划,忠勇王可能也已经知道,这次刺杀一些破绽...”
水溶脸色有些白,转而铁青:“忠勇王!”
这莽夫!
王赢悍勇无双,水溶心中有目标前进的路上,王赢绝对是越不过去的坎,也是最大的绊脚石。
必须要除掉!
“你收拾你的情绪,忠勇王我有办法对付。”
老王妃冷笑一声:“你太要我失望,现在就去找你的清客去读书!”
“母妃,你有什么办法?”
水溶吸了一口气:“有把握吗?”
“有把握吗?”
老王妃眯了眯双眼,以前如果没有,现在她有了...
好色之徒,其实最好拿捏!
为了我儿梦想,牺牲一下她这个母亲,有何不可?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老王妃走进王府,吩咐左右:“去,准备大礼,明日本公去忠勇王府赔礼致歉。”
......
“好小子,还算是有些血性。”
其实王赢挺赞赏水溶的,人家是有野心,人若是没有梦想,与咸鱼有何区别?
不过是有些梦想不切实际,有些梦想需要一步步走,就可以实现罢了。
老北静王当年据传,因军中威望太高,以至于天下鼎定之时,北静王主动退让,才有太祖做了天下,天下恢复太平。
也因此,北静王为诸功臣之首,异姓王王位传承到今。
大乾开国册封四位异姓王,如今其他三位传承到现在,也就只是侯爵。
水溶之父,朝中威望也是极高,他有没有野心,王赢不清楚,但是水溶有野心,王赢清清楚楚:“敢向我亮剑,等你叫我爸爸。”
王赢赶紧收敛心神:“嘶,本王这是被孟德附体?怎么老王妃那样的女人,也对我有吸引力了?”
“那女人不简单。”
他忠勇王,绝非好色之徒!
不,好色是好色,但是还没有到,老王妃那样的也惦记着。
王赢双眼微眯,那个女刺客,也绝对不是简单的水溶姬妾那么简单:“大皇子所送...如果是这样,大皇子与水溶是什么关系?”
“是不是有什么协议?”
有趣有趣,野心家们,祝你们好运,等到你们野心毕露,本王会亲手将你们搓碎。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猛然间,王赢隐约听到,有人哼唱着一首熟悉的曲子。
王赢双眼如电,在四周找寻,终于...一个拄着棍,头发又脏又乱,一身破破烂烂道袍的。嘴里还唱着:“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跛足道人!”
王赢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同时对这个跛足道人产生了好奇。
神仙?
真神仙?
修行者?
伪神仙?
他的原本身份空空道人,是不是警幻的狗?
不,上次他对秦可卿出手,王赢就与他不死不休!
王赢踏步追去。
跛足道人看似走得慢,像是一个老弱游方道士,但是看似慢,实则快,王赢不知不觉间,用上了速度。
追着追着,直接出了南门。
猛然间,跛足道人转身:“哥儿,你追我做什么?”
跛足道人展现的是一个疯道人,一个智商不足的道人,疯疯癫癫那种。
“咱们聊聊?”
王赢走过去:“兴许,我这里有你感兴趣的。”
“不聊不聊。”
跛足道人转身就走:“我与你有什么好聊的?”
转身的刹那,跛足道人走的更快了,他的眼睛里满是精光。压迫,王赢看上去,就是一个高大雄壮的普通凡人,但是...
那种压迫,仿佛源自于骨子里,源自于灵魂中。
跛足大人感觉,王赢一出手,他就无处可逃。
跛足道人第一次感觉到了怕,在这红尘之中,她本以为自己可以肆意逍遥,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可能致命的错误!
“嗳?”
跛足道人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我为什么走,我为什么怕?”
是不是因为,我算计真情首座,现在见到忠勇王心虚?
他现在不认识我吧,跑了不就是心虚?
“怎么不走了?”
王赢一把抓住跛足道人的肩膀,枯瘦如柴,却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力量,从跛足道人肩膀上散发。
王赢感觉,跛足道人那些力量,根本微不足道:“我家中有病人,你跟着本王瞧瞧去呗。”
王赢还在试探。
他摸不清楚跛足道人的力量,贸然出手,要这家伙跑掉可不好。
跛足道人内心焦急,这个忠勇王,很明显是一个异数变数,他这一抓,他全身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让他骇然:“什么病?”
跛足道人也在试探,努力要自己平静。
他相信,忠勇王是变数异数,也未必知道他的身份。
“常年咳嗽,失眠,多梦...”
这是林黛玉的病症,跛足道人曾想要化了林黛玉去修行的。
“额?”
这病症,跛足道人只是一听,就完全明了。跛足道人内心一颤:“这个变数,怪不得绛珠仙子的命数晦暗不明,原来到了这变数身边。”
王赢看他脸色:“我这妹子说过,有一个道人曾要化了她去,还开了药方,更是讲出治疗之法...描述的那个道士模样,与你一模一样,这也算是故人重逢,你跟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