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可盯着墨可卿的眼睛，有些不可思议，这会她倒是比之前更加清醒了一些，抬手揉了揉眉心道：“你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我吗？”。
张可可一直都是这样耀眼夺目，从小到大时时刻刻分不清是什么原因被人惦记着。
长辈面前乖巧礼貌，陌生人面前能保持使人舒服的距离，举手投足间优雅妩媚，度控制得非常好，天生的社交者，加上优越的出身和天仙般的容貌身材。
“如果和你恋爱这件事不能成为我的某项加成，那么我为什么要和你谈恋爱呢？”，张可可吐了口气，艰难地眨了眨眼。
墨可卿攥了攥拳头，薄唇紧抿，昏暗的烛光下，下颌线和五官线条锋利无比，那双柔情的眸子也失去了一些温度。
见墨可卿不回答，张可可耸了耸肩继续道：“墨可卿，谈个恋爱我不想这么累”。
话落，房间彻底陷入沉默，那仅有的小提琴声音也消停了。
“墨可卿，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张可可挑眉，有些事情一旦开口，就必须要彻底摊开，即使会让双方都不舒服。
但也好比像今晚这样，那些未曾彻底摊开讲的话犹如埋藏的炸弹，说炸就炸，不会伤身，却扰得人心烦。
“可可”，墨可卿笑了笑，“能不能再给个机会？”。
“什么机会？”，张可可皱眉，墨可卿的思维跳得有些活跃，她有点捉摸不透。
墨可卿盯着她，瞥见少女眼底的那抹烦躁，心口一疼，眼底满是失落：“有时候真怀疑”。
“怀疑我不喜欢你？还是怀疑我不爱你？”，张可可一针见血接过话茬，轻叹了口气。
“墨可卿，你和我在一起若是不能对我有信心，何必还要继续呢？”
“可可，你对我到底...”，墨可卿张了张嘴，重复问道。
墨可卿说话从来不需要瞻前顾后，从来不需要担心后果，可现在，言语里的痛苦意味十足，夹杂小心翼翼的试探询问。
张可可被他这个问题气笑了，肩膀发抖，她站直身子，只瞥了一眼：“喜欢”。
“从来没有喜欢别人像喜欢你一样”，少女眼神坚定，神情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不喜欢的人我连看不都不会看一眼”
张可可的回答很直接，直接得让墨可卿心口一软，眼神微怔，顷刻间忘了反应。
这会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今晚不该这样失去理智，像个毛头小子吃飞醋，乱发脾气。
不得不承认单单今晚沈确的出现就确实影响了他的思绪，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
墨可卿很少有后悔的时候，这会脑袋里的那根弦松了不少，一直堵在心口的委屈消散了七七八八。
理智回巢，他快一步上前，不要脸地抓住张可可的手腕，炙热的皮肤相碰即离。
张可可挣脱了，偏过头
她今晚是真被气到了，更多地是一种无可奈何。
“可可...”，墨可卿低下身子，从下往上看张可可，姿势充满讨好的意味，谁都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最卑微的模样都是在张可可面前出现的。
外人永远无法理解，像墨可卿这样杀伐决断的男人竟然能被一个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我今晚冲昏了头”，他重新握住张可可的手，拇指轻轻揉捏，音调柔软。
这话一出，张可可心尖仿佛被人掐了一下，鼻尖微酸，没说话，眼眶却红了，她没再挣脱，安静地站着。
“原谅我好不好？”，墨可卿再向前一点，只要伸手，他就能将张可可完全拢在怀里，但他没这么做。
“我不是对你不信任，我也不是对你没信心，而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墨可卿的手试探性上前，在张可可的胳膊上游走。
张可可深吸了口气，终于抬头对上墨可卿的眸子，刚要开口，就听见墨可卿说：“我爱你”。
“只有这世界上最好的才能配得上你，我也清楚，我不是最好的那个”，接着他轻叹一声：“但我还是想自私点”。
“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你，好不容易以恋人身份站在你身边，我怎么会允许其他人惦记你？”
张可可刚才的委屈这会被墨可卿一句接一句的赤忱砸得稀碎，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按照正常人思维和眼光，墨可卿黄金单身汉，高智商顶级富豪，哪个方面都是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看上去冷冰冰的，可心里的那股热气和柔软全都给了张可可。
他今晚的所说所做都与平时极不同，甚至给人一种这是不是才是真的墨可卿的错觉，今晚的他与常人一样有血有肉有感情。
“我也不是真的烦你这个人”，张可可终于开了口，她晃了晃那只被捏住的胳膊，然后将手覆在墨可卿的手背上。
骨节分明的手硌得她掌心有些不舒服，可她并没松手。
“我就是不喜欢你三番四次追究我的过去”，张可可捏住一根手指，用了点力道：“过去你不曾参与我的生活，甚至还是个‘死对头’的存在”。
“我可是个记仇的人”
“还有，我向来不会给人承诺，可我给了你”
墨可卿僵住，张可可的话在耳边炸开：“我对你承诺现在的我是你的”。
“就一定是你的....”
“不用担心我被谁抢走...”
张可可松开手，双手搭在墨可卿的腰间，气愤地捏了捏：“我既然做了承诺，就一定会践行”。
“我说我喜欢你”，捕捉墨可卿发怔的眸光，她勾了勾唇道：“是不是非要我说出喜欢你身上的某个具体点，你才有自信”。
“你一个超级黄金单身汉，样貌又生得好，到底有什么可自卑的？”，这话问得张可可带了点笑。
“可可”，墨可卿的嗓音带着暧昧的哑，他将头抵在少女的肩头上。
“你怎么这么好？”
“嗯，我确实很好”，张可可没动，嗓音柔软。
“嗯，你很好很好很好...”，墨可卿顺着呢喃。
“好了好了”，张可可皱眉拍了拍墨可卿的背，笑着说道：“你的头太重啦”。
墨可卿连忙抬头：“我收着点力道的”。
张可可也不争辩，眨了眨眼睛后，眯着眼喊了句：“我头晕~”。
“怎么头晕了？”，墨可卿伸手托住张可可的脸，认真打量，眼底充满担忧。
“被你气的”，张可可故意道。
掌心捧着张可可的脸蛋，偏偏对方卸了力气，脑袋直接被墨可卿拖着，原本白皙的脸颊因为酒精泛了点粉，软嫩的触感像是在他掌心里点了火。
劈里啪啦连带神经一齐燃烧，直窜脑顶。
“那我弥补弥？”，墨可卿勾了勾唇，盯着张可可唇瓣的目光，活像是见到了宝贝的盗贼，泛着波光流转的光。
“怎么弥补？”，张可可觉得好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堵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