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连忙走过去，手扶着把手，向下一旋，门被打开，露出少女微怔礼貌的脸。
“主任好”，张可可率先礼貌问好，然后在教导主任不寻常的‘欢迎’中，懵圈走进办公室。
一进去，她一眼就瞧见了坐在轮椅上的沈确，然后目光瞥向一旁站着的江管家：难不成他也是为了这事来的？
张可可收回目光，立在教导主任桌前，盯着桌上那份助理邀请信，并没开口。
她在想，若这个名额需要竞争的话，她主动放弃。
她巴不得现在就毕业，这样她就能跟着墨可卿飞回去。
沈确搭在轮椅把上的手微微收紧，他没想到张可可看见自己后竟然无动于衷，甚至连点反应都没有，仿佛自己就真是个陌生人而已。
垂落额间的碎发隐隐飘动，少年低垂的睫毛掩饰眼底的失落。
他们曾经可是很亲密的关系啊……
教导主任的目光在张可可和沈确的身上来回游走，一向善于观察出端倪的他，看不懂两个人的关系。
原本还以为沈确认识张可可，所以才想见她，但眼前这女孩明显一副不认识沈确的样子。
他有些拿捏不透沈确的态度，也不知道该怎样引导事情的走向算合适，偏偏沈确还不搭理他。
于是教导主任看向江管家，眼神询问：要不要介绍一下？
江管家低头看了眼轮椅上的沈确，少年脑袋低垂，看不清表情，但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郁失落很明显，他暗暗叹了口气，抛给了教导主任一个‘许可’的眼神。
办公室一下子静得有些尴尬，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张可可知道，墨可卿应该已经到了学校门口。
赶在教导主任开口前，抿着的唇瓣轻启：“主任，这个名额需要竞争吗？”
“这个..当然不需要，我们只把名额给最优秀，最具有潜力的学生”，教导主任眯着眼，笑呵呵道。
连忙朝沈确摆了摆手，引导张可可的视线看过去：“这位是可粉工作室的老板”。
“您好，我是张可可”，张可可礼貌地问好，眸子清澈。
沈确缓缓抬头，对上那双日思夜想的眸子，动了动嘴角，缓了一秒后，才开口：“你好，我是沈确”。
他没有任何前缀的介绍，弱化了身上那股阴郁疏离的气质。
沈确？张可可觉得名字有些耳熟，而且面前的那张脸也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见张可可有些走神，沈确抿了抿嘴，眉头微挑，将手伸了过去。
“张小姐，是我家少爷太帅了吗？”，江管家一脸正经地提醒。
张可可连忙握了上去：“你好，不好意思，觉得你有些眼熟”，她下意识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闻言，沈确眼底漾起一抹失落，却仍然勾着唇角：“我觉得张小姐也挺眼熟的”。
“这种搭讪方式早就过时了...”，江管家在一旁小声说道，在场的人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沈确的嘴角上挑的弧度更大了些，静静地看着前面，丝毫没有给张可可解围的意思。
眼下这种情况实在出乎了张可可的预料，她收回手，神色歉意：“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她说这话并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被别人误会。
这话落在沈确的耳朵里，成了割心的刀子，暗戳戳生疼，不过他向来喜欢自我宽慰：她有男朋友很正常。
当初就是和自己谈恋爱的时候，她也是弄得沸沸扬扬。
没关系，沈确捏了捏轮椅把手，松开手道：“张小姐，贵校推荐你来可粉工作室做助理，你的意愿是？”。
张可可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张邀请贴上，有些犹豫：“要签合同吗？”。
“你想签吗？”，沈确抬眸，眸子清明像一汪清水，唇瓣微翘，眼神询问。
这？签不签合同还可以问我的意见？？张可可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毕竟，金云深也是个有天赋的人。
而且他更接近实习期，这事怎么就轮到自己头上了呢？
少女看向教导主任，对方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她心里就更纳闷了些：可这教导主任也不像是假的。
“我可以拒绝吗？”，张可可想了想，虽然可粉工作室是很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进的地方，但她还是决定放弃这个名额。
“为什么？”，沈确挑眉，手心却冒了一层汗。
还不等张可可开口，他接着缓缓道：“我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算是你的学长”。
学长？张可可愣怔一秒，想起了论坛上自己关注的那位设计大神，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一种猜想暗暗冒出了尖。
“你就是传闻中的设计大佬？”
“大佬称不上，只是有点自己的想法而已”，沈确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眼神定定，有几分打量的笑意。
他看出来张可可有几分松动，便继续开口。
“可粉工作室实习期的工资并不低，而且能被设计师亲自指导，能学到学校里学不到的东西”
沈确知道张可可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只能这么说。
“可我还有课程”，张可可犹豫着说道，今年的课程数量是去年的两倍，所以能去实习的时间寥寥。
“放心”，沈确脱口而出，然后瞥了眼一旁站着的教导主任，淡淡开口：“以你的水准，有些课程，你并不需要去上”。
教导主任连忙应道：“他说得对”。
“我们课程的设置是参照普通人的水准，像你这样的学生，不需要”。
“那我还需要参加考试吗？”，张可可皱眉，她可不想最后答应了这个，然后期末累成狗地复习。
“当....”，教导主任连忙开口，却被沈确一个眼神射过去。
“不需要”，沈确神情轻松，眸光柔和地盯着眼前仍然有些犹豫的少女，他的心从一开始的失落，到现在的重整旗鼓。
若自己是张可可的现任男友，也不会愿意她记得前任、前前任、前前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