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琪白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
肖婉婉一想起她,心里就没好气。
前世她经常在家里以向父亲告状把他们赶出去的名义威胁肖婉婉,让肖婉婉给她当牛做马。
既然她喊自己出去,那倒不如顺着她的意从厨房里溜出去。
肖婉婉垂眸看着手上红艳艳的水果居然成功地被她带出空间了。
思念一动。
这个水果居然又消失不见了。
肖婉婉又按了一下手腕上的淡红色梅花印,下一秒她看到刚刚消失不见的水果又神奇般回到了空间里面。
看来她可以把外面的东西带进空间里面,也可以把空间里面的东西带出去。
快速回应了一声后,赶紧把为数不多的两三件衣服收到了自己的空间里,还把小时候爸爸送她的生日礼物,也就是她刚刚用的镜子放进了空间里。
肖婉婉印象中,爸爸是最爱自己的。
小时候,爸爸每天从工厂下班以后都会尽早回来照顾自己和弟弟,还会给自己带好吃的。
这个镜子的背面还刻有一个宁字。
是她很小的时候爸爸送她的礼物。
说在她还没有记忆很小的时候她就天天拿着这把镜子了。
爸爸去世于四年前,家里一起出去划船,结果他的船翻了,溺水人没了。
爸爸去世一年后,妈妈就带着她和弟弟改嫁到了现在这里过上了宛如地狱一般的凄惨生活。
一定要把它带上!
肖婉婉把一些日常物品放进了空间里面,随后便打开咯吱咯吱响的房门走了出去。
“能不能快点啊,磨磨唧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腿瘸了呢。你作为女人干活得麻利点勤快点,现在好好给我们干活,未来你结婚了才有婆家要你。”
说话的男人是于琪白的哥哥——于东东。他休闲地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又没有去农田耕地种田。
肖婉婉看到他的时候,怒气直逼心房,看他的眼神毫不显示对他的嫌恶!
就是因为他要结婚,但没有彩礼钱。于来才要把她“嫁”到那户穷傻子家赚彩礼钱。
于东东见肖婉婉没有说话,又不依不挠地说着:“你在这杵着不动干什么,让你干活是为了你好,哪有女人不干活的。”
于东东被于来还有肖婉婉的母亲宠坏了。
天天都把女人要伺候照顾男人的话挂在嘴边,仿佛女人生下来就是他的仆人似的。
在他眼里,女人生下来就只配服侍男人和给他们生孩子。小时候在家里照顾兄长和父亲,结婚了以后照顾丈夫,老了照顾儿子,还不能有怨言,必须得听男人的话。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不能反抗,照顾男人仿佛就是女人天经地义的义务。
凭什么?
肖婉婉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有好气。
她又不是他的保姆仆人,凭什么要给他洗衣做饭伺候他?
凭什么无缘无故受他的气。
“有些吃白饭的人最好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全身上下也就只剩下嘴巴还能动了,身体其他部位躺着都瘫痪了。”
肖婉婉特别讨厌于东东就是因为自从她跟着母亲来到了这里,上工下地赚工分的话都是她们在做。
而姓于的在背后指指点点,拿着她们赚来的工分潇洒,甚至都不给她们一盆热水去暖暖冬天刚下红被冻得发紫的双手。
听到这话的于东东直接气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怒目圆睁,凶狠地眼神死死地瞪着肖婉婉。
奇了怪了,平时百依百顺的肖婉婉今天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居然都敢跟他顶嘴了?!
一个吃着于家睡在于家的洗脚婢也敢跟他于家大儿子这么说话?
必须得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一下这个家里谁说话说的算!
“放你的屁!你在跟谁说话呢!信不信我让父亲把你们全家都给赶出去!你是女人你不干活谁干活,难道还是我们男的干活啊?”
肖婉婉冷笑两声,讽刺地开口:“我说啊,像你这种坐吃山空,整天一动不动只能靠女人吃饭的凤凰男最好还是把臭嘴闭上!”
前世她就是太过于顺从于家人了。
导致她自己天天被欺负都不敢吭声。
她又不是于家的奴隶,凭什么要受苦受累地去伺候他们!更何况他们一直以来吃的饭花的钱和票都是肖婉婉赚工分赚来的。
谁吃谁的还不一定了。
于东东气得都站起来发抖,握紧了拳头,一副要上前揍她的模样。
父亲说的对,女人就是欠揍就是应该挨打!
他不去打肖婉婉,她怕不是都要翻天了!
一旁默默无闻地于敏忽然冷丁丁地开口:“我说哥,要不今天就算了,毕竟还有正事呢。”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肖婉婉顿时脊背一僵,冰冷的目光径直朝于敏看去。
随即,她看到这张她死也不会忘记的脸,那张楚楚动人永远都是一副体贴关切让人不会设防的脸。
她前世最信任的姐姐——于敏!
她前世被嫁到傻子家,于敏可谓是功不可没!而她不仅仅没发现,还因为于敏的关心而感恩戴德。
于东东听到妹妹于敏的话,暴怒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气得直喘气。
今天爹要去给这个跟他顶嘴的破鞋提亲,赚来的嫁妆还要给他用来结婚。
要是自己把她打破相了,被父亲发现,免不了要有一顿好果子吃。
想到未来肖婉婉就要嫁给隔壁村的傻子过上穷苦穷苦的日子,他就幸灾乐祸:
“罢了,妹妹说的对,今天饶你一命。还不快去给我们做饭,你想挨打啊!”
肖婉婉听着眼前男人说的话,心里一阵无语。
瞅着刚才的架势,他怕不是想上来打自己!
多大的一个男人了,整天也就会从女性身上挽回自尊,欺软怕硬。每次都见他欺负女性来的积极,一遇到个那种身材魁梧刚从军队退伍回来的军人,他害怕那些人来找他为他们被欺负的妹妹报仇,就怂得躲家里,让家里的女人出去善后。
现在跟他争吵也没意思,还是尽快从厨房窗口翻过去才行。
肖婉婉往厨房走去。
这个时代的农村基础条件还很落后。泛黄略久的墙壁,推开那嘎吱作响的木门,还需要柴火才能点燃做饭的灶台。
幸好旁边还有一扇窗户,能有点阳光,不然每天窝在这里做饭实在是太逼仄。
肖婉婉小心翼翼地把门关紧,确保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才跑到窗边,把窗户推开。
这个时候的农村环境还是很好的。
没有任何工业化污染,无比清新的空气,还有远处一望无际的稻田以及零零散散的鸟鸣和鸡叫声。
不像几年后,因为这里处于改革开放的前沿,不停修路施工建工厂,到处都是灰尘。
她前世刚做生完孩子,因为婆婆嫌弃她没有生出男孩来逼着她下地干活不让她坐月子,那时候就老是被烟尘呛到,经常咳嗽。
肖婉婉缓缓地爬上灶台,跨过窗户,“哐当”一声,平稳地踩在了外面的地上。
感受到外面结实的土地,肖婉婉缓缓吐出一口气。
真好她已经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现在只需要按照记忆中去往姨妈家就行。
肖婉婉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往隔壁老陈村方向走,姨妈家和自己所在的大江村也没有距离很远。
走过去,最快也就一个小时左右。
慢点的话就两个小时。
如果可以骑车的话,那就更快了。
但是整个家里都凑不出来一辆自行车。
买一辆自行车最便宜也需要一百五十块,而农村一个人一年都赚不到这些钱,而且光有钱还买不成,还需要有自行车车票才能买的了。
突然,一道宛如恶魔般低语的声音突兀地从身后传来:
“肖婉婉,你在干嘛!”
听到这道声音的片刻,前世日日夜夜被折磨的恐惧席卷而来,肖婉婉吓了一跳!
她浑身上下颤抖地回头,手掌都发出了因为恐惧而不停抖动的冷汗。
为…为什么他们居然比上一世提前十分钟回来了!
按照前世的记忆,他们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回来的路上才对啊。
身后是一个提着一袋猪肉,留着寸头,下三百的眼睛,嘴巴里叼着一根烟的中年男人,眼神犀利地似乎已经把她看穿。
他的身后跟着一位懦弱的女人。
那位女人在看到肖婉婉的那一刻,眼神愧疚地把头都低了下来,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