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榆起身和顾时聿离开,身后的沈母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两人中间相隔的过于宽的距离莫名的刺眼,沈母眸子深了深。
看了眼楼上的沈父,两人对视上,沈母起身上楼。
驶向御景的路上,车上是被人习以为常的静谧,每次这种时候,顾时聿希望沈清榆能像在那个人面前一样,叽叽喳喳。
但这件明明是极其简单的小事,却好似永远不会在他面前发生。
由此变成了奢望。
“沈清榆,你死了那条离婚的心。”
男人阖上眸子,向后靠在背椅上,狭长的睫毛留下了一圈长长的剪影。
没人发现,顾时聿交叠在腰腹处的双手握得很紧,掌心被他自己掐得泛起了白。
声音冷漠,如同寒冬的凌冽刺人心脏。
因为她之前先提离婚了,所以就被男人记恨上了。
顾时聿的大男子主义在躁动了.
沈清榆心口憋了一口气,却发不出来。
惹毛了顾时聿,沈家落不着好,时榆同样落不着好,她也落不着好。
“不离,听你的,不离。”
沈清榆的话确定性十足,男人阖着的眸子中眼珠动了动。
身体微不可见的松了一点,却依旧不发一言。
“顾时聿,你不要动沈家。”
沈清榆看着她说完后不为所动的男人,声线中带了一丝急切。
男人适才悠悠睁开眼,幽幽开口:“做好顾太太,沈家不会出事。”
顾时聿传达的意思很清晰,她是顾太太并且做好顾太太的分内之事,沈家才不会出事。
她那过分漂亮的眉眼看着顾时聿,眸光潋滟徒增了一抹生色漪丽之意。
她咽下了心口的烦闷,面上带上了一抹刻意的柔和之色。
永远,只有在这种时候,沈清榆才会对他释放出一丝的柔和之意。
“顾时聿,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你说顾太太的职责我也有做到,所以沈家你最好别动!”
沈清榆就是这样的人,就算是再跟人谈判,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嗬。
顾时聿低笑一声,如果忽略声音有点冷的话,倒是称得上是一幅俊男图。
男人本就生得好看,就像是上帝偏爱的宠儿,五官被精雕细琢过,这样笑起来和顾瑾年更像了。
沈清榆心里一刺,将头撇开。
男人看着女人迫不及待移开眸子的样子,眸子深处氤氲起了晦暗难言的暗色。
幽幽启唇:“你见过谁家的老婆找人撞自己的老公的,?你见过哪家的老婆,自家的老公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连面都不露的,你见过哪家的老婆自己一个人,私底下偷偷回娘家告诉家里人,自己要离婚的?”
沈清榆的眸子有点猝不及防的直愣,眼中有着来不及藏起来的闪躲。
“怎么?被我说中了!”
男人又说了一句。
“我什么时候找人撞过你了?而且,你什么时候住院了,我都不知道你住院了,我去看你的魂吗?”
“——离婚我不是满足你的要求吗?你的姜白莲小姐可是等你好多年了!”
沈清榆的话落,车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顾时聿就那样静静的睨着沈清榆,一言不发。
沈清榆头皮有点发麻,却仍然直视着男人。
顾时聿的眸子很深,像是要将她吸纳进去一样,眸底的晦暗让人心底激起一丝颤意。
分分秒秒的鼓动着人的心,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冻住了一样。
顾时聿就是有那样的能力,光是看着他的眼睛就能让人背脊泛起凉意。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一分钟。
男人没有反驳,面无表情的将头偏了过去,恢复到之前的姿势,靠着椅背、阖着眸子。
但这个样子却更让沈清榆心惊,让她觉得她做的事情顾时聿掌握了。
不适合再追问,沈清榆星眸睁着思考着接下来的动作,前面的司机师傅大气不敢出,又将车速提高了不少。
...........................
沈家书房。
沈父一脸凝重的看着沈母,眸子中似乎是有万千猜测却又不是很确定。
所以,眸子很是挣扎。
“有什么就说什么!怎么很难开口?”
沈母面上没多好的心情,特别是沈父这种调人心口的行为,由此,连带着语气也有些冲。
沈父眉间苦笑一下,急忙上前拥住自家老婆的腰身,声音放低缓缓开口:“你觉得顾时聿这个人怎么样?”
“——你是指他的城府还是心机?”
“都可以谈一谈。”
“顾时聿这个人城府很深,就从蛰伏几年将顾老爷子狠厉手段送出国、掌握了顾氏的最好持股者、将顾氏发展成了整个帝都排名最靠前、实力最强的企业;以及真正的成为了顾氏的掌权人...............这些统统证明了顾时聿不简单,相对应的心机也很也恐怖。”
“...........至少,整个北城没有能与之媲及的人,但他不适合清榆,清榆也不会喜欢他的。”
沈母将自己的分析一一道出,越说眸子中就越多的担忧,对沈清榆的担忧,早知道今天她当初就不应该松口答应沈清榆和他联姻。
现在可好,还解决不好了,搭上了沈清榆的一辈子。
“嗯,我知道你担心我们女儿,但阿萝——有些事情不是我们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或许我们都被别人刻意表现出来的表象迷惑了。”
沈父手牵着沈母的手,声音很平缓。
“什么意思?”
沈母皱起眉,抬起眸眼看着自己的老公。
“顾时聿亲口说:‘只要清榆是顾太太一天,他就不会动沈家——”
“停!什么意思?你为了沈家将女儿卖了?!”
宋萝反抓过沈父的手,掐住了他的手臂,语气带着些不可置信。
“欸,阿萝,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
“那你说快一点啊!你是蜗牛吗?”
得,沈父叹息一声,他在这个家的位置又往后推了,这下子连猫都比不上了。
“他说他的一切都是清榆的,还说不会让人伤害到清榆,但——我问他是不是喜欢清榆时,他逃避了这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