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龙说:“我这个人确实没要求多少条件,主要是看缘分。”刘元芳看着孔文龙笑了笑,然后她说:“那你能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吗?反正是你一个人住。”孔文龙故意说:“你为啥要去我住的地方看?你就不害怕羊入虎口了吗?”
刘元芳说:“你说你一个人,没有女朋友,我不相信,我这个人是个死心眼,我要眼见为实。另外上次和你分手之后我都没有办法去找你,这次能再遇到你纯粹是幸运,我还以为我永远都见不到你了呢,所以要到你那里去认个门,以后找你方便。”
孔文龙听到刘元芳这么一说,不由得有些感动,这个傻姑娘和自己也不过是一面之缘,就对自己如此地上心和牵肠挂肚,这让孔文龙不免有些得意,毕竟被女孩子主动追求的感觉确实不错,他忍不住地说:“好吧,我就带你去我的窝看看,否则从上次失约之后你对我说什么都不信任了。”
刘元芳高兴坏了,立刻欢呼雀跃地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我看你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孔文龙见刘元芳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热切盼望着,也不觉得被她感染了。
他心想:现在也不方便再继续在钟楼把老外往文化斋里面带了,免得被刘元芳一路追到了画廊就麻烦了,刚好今天的生意也不好,自己叫人也特别不顺。于是,孔文龙索性就带着刘元芳直接去了自己在南郊的小家。
孔文龙他们走进长延村的小院子里面的时候,房东正好在门口坐着,孔文龙主动和他打了招呼,房东点点头,同时疑惑地看了看刘元芳,他似乎想问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两个人上了孔文龙住的二楼,孔文龙打开了房间,刘元芳进去之后就四下打量起来,她说:“怎么这么简单?你是刚搬过来吗?”孔文龙说:“是啊,我的东西基本上都在我爸妈那里,还没有来得及搬呢。”
虽然屋里没有多少东西,但刘元芳还是非常的满意,至少她有了第一个孔文龙的落脚点,不管怎么说她这一阵子知道能到哪里来找孔文龙了。另外,刘元芳也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孔文龙果然没有女朋友,是他一个人在这里独住的,这样刘元芳对孔文龙就又多了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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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芳拿起地上的脸盆就要下楼,孔文龙连忙问:“你要洗脸吗?”刘元芳说:“我现在没事,帮你把房子打扫一遍。”孔文龙说:“上个礼拜,我进来的时候已经打扫过了。”刘元芳说:“都一个礼拜了,早该再打扫了,你什么也别管,就坐着看杂志吧,我一个人足够了。”然后就下楼去接水了。
孔文龙突然感受到了刘元芳贤惠、勤快的一面,也觉得有些开心,想不到自己这次为了避难在这边独住,居然能有一个小姑娘热情地左右相伴,这让他有一种额外的惊喜。
这难道就是上次自己对薛豪义说的“最好的安排吗?”(上次他们逃难途中,孔文龙曾经说过:即使是在跑路,如果有姑娘相伴也算是最好的安排。)这难道真是平常和大象、薛豪义他们说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感觉吗?
这个刘元芳还真是泼辣能干,孔文龙在床上看着杂志,刘元芳很快就把他的小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孔文龙说:“你太能干了,一看就是一个勤快的孩子。”刘元芳笑了笑,说:“我干的就是搞卫生的服务员工作,这是我的本行,别的我也不会。”
孔文龙说:“好了,我也不能让你白干,我请你吃晚饭。”刘元芳说:“看来你是不想欠我什么吧?”孔文龙说:“哪有啊?我也要吃晚饭,带上你不过就是添一双筷子而已。”
刘元芳说:“我饭量可大了,我怕把你吓住了。”孔文龙说:“没有啊,上次和你吃花家饺子,你都没吃多少啊?”刘元芳说:“上一次我是刚认识你,不好意思吃。”孔文龙说:“原来你还有所保留和伪装啊,那我今天就好好见识见识一下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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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孔文龙和刘元芳走出房东家的院子时,刘元芳已经和孔文龙是手挽着胳膊行走的了,怎么看都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而且,刘元芳一拉上孔文龙的手,连表情都变得自信和骄傲了,不再是那个害羞、卑微的农村打工妹的样子了。
孔文龙感叹:怪不得刘元芳这样的打工妹特别好泡,她们对城市小伙子的向往几乎成了翻身脱贫、改变命运的信仰了。如果现在自己把刘元芳带到一个偏僻的山区拐卖,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要她信任你、上杆子巴着你,一切都是由你说了算的。
等他们到了大路口,孔文龙问刘元芳想吃什么,刘元芳说:“你随便,我吃啥都行。”孔文龙说:“你也别老是随便,你总有自己喜欢和不喜欢的吧?你选一样,我请你吃。”刘元芳见孔文龙非常真诚,她就说:“那就吃麻食吧,我最爱吃麻食了。”
孔文龙说:“我也爱吃麻食,里面既有菜又有面的,一点都不单调,营养也丰盛,这是咱们西京人的最爱。“刘元芳说:”我还不是西京人呢。“孔文龙说:”早晚会是的。“刘元芳说:”真的吗?“孔文龙笑着说:”只要你心诚,就能心想事成。“刘元芳也笑了,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很容易地,他们就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家卖麻食的饭馆,两个人愉快地坐到了里面,点好了两份麻食。孔文龙还特意点了两瓶冰峰汽水,两个人先喝上了汽水然后等着麻食。
一会儿,服务员把他们的麻食送了上来,两个人都放了辣椒、倒了醋,就开始了慢慢的品尝起来。孔文龙喜欢吃蒜,他给自己剥了两颗大蒜,同时还帮着刘元芳剥了一颗,刘元芳见孔文龙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她特别开心和欢喜,她觉得孔文龙肯定心里有她,绝不是逢场作戏的样子,否则怎么会对自己这么细心和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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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芳问:“你咋不要啤酒喝呢?我在饭店看到男的吃饭都要喝啤酒。”孔文龙说:“我怕我酒后乱性。”刘元芳说:“你这么斯文的人,我才不相信你会乱来的。”孔文龙说:“那你是不了解我,我坏起来比谁都坏。”
刘元芳说:“那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坏起来的样子。”孔文龙说:“你就是经历的事情太少了,压根不了解社会的复杂。”刘元芳说:“那你就让我多经历一下吧。”
孔文龙猛地感觉到眼前这个打工妹刘元芳和去年她认识的美院女生孙倩倩特别相似,虽然两个人从身份到气质完全不同,但对自己的心态和说口气都是几乎相同的,这也太巧了吧?真好像是历史的轮回似的。
(去年孔文龙曾经到西京美院找学生画国画,认识了孙倩倩,结果两个人互生好感,暧昧了好一段时间,最后孙倩倩因为孔文龙有女朋友才黯然离去了。)
现在,孔文龙又被眼前这个打工妹小姑娘拿话激得起了劲,就点了啤酒,刘元芳居然也和他一起喝了起来,孔文龙猜想她在酒楼上班,应该经常有机会喝酒,也就没有当作回事。两个人很快就喝完了一瓶酒,孔文龙就又要了一瓶。
等他们的两瓶酒都下肚了,饭也吃完了,刘元芳竟然醉了,趴着桌子上面开始睡觉了,孔文龙怎么叫她都醒不来。孔文龙没有办法,只好先把刘元芳背回了自己在长延村的小屋里面。
他们进门的时候,又和房东碰了个照面,房东说:“呦,这是咋了?”孔文龙连忙解释说:“她不会喝酒,喝醉了。”房东诡秘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