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车厢内,勾勒出一道道明亮的光影。
全新的奔驰V260在高速公路上疾驰,风吹过车身,发出嗡嗡的声响。
老疤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神锐利如刀,他的脸上布满了沧桑和坚毅,仿佛是一个经历了无数次风雨洗礼的老兵,正在驾驶着自己心爱的战车,奋勇前进。
于子涛靠在副驾驶位上,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数字。
他的目光深邃,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窗外的景色像流水般向后掠过,令人心旷神怡。
而躺在车后排的马宇扬则拿着手机,大不咧咧地翘着二郎腿,一会儿给这个妹子发个表情包,一会儿又给那个姐姐扔朵玫瑰花,时不时还发出两声公鸭一样的笑声。
“小草驴,你就不能消停点儿?”
开车的老疤对马宇杨很是不满。
马宇杨眼皮子一翻:“我和我姐妹儿聊天呢,又没碍你啥事,开你的车得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坐直了身子:“哎大猩猩,车牌我可给你搞到了,你教我玩漂移的事,可别整黄了啊……”
“想玩漂移,门都没有!”
老疤态度强硬。
“我让你搞个霸气点儿的车牌,没有豹子六、豹子八,好歹也弄个豹子九吧,你看看你搞得这叫啥,我都懒得说你……”
“俗!就知道个666、888,你就不能眼光往高抬那么一丢丢吗?”
马宇杨嘴角一撇,“有眼不识金镶玉!大猩猩,你的智商是不是还停留在小学六年级啊?”
老疤气得肚子疼,可高速上开车,丝毫不能懈怠,他只能积攒怒气,等下了高速再收拾这个嘴欠的小草驴。
于子涛收起纸条,吐出一口气:“Lb987,老疤真霸气!我觉得这个车牌寓意挺好。”
马宇杨得意地大笑:“听听,听听,于老板都夸奖我了,再听不出来,那简直就是脑子缺根弦的傻缺!”
老疤不理会马宇杨的讥讽,嘴里嘟囔了一阵,嘴角挂起笑意。
“好,算你赢!等这趟回来,我就带你去大转盘玩漂移……”
“好嘞!”
马宇杨激动地一拍大腿:”你只要把我教会,我就给你介绍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妹子当媳妇,绝对比你那个倭瓜一样的表妹好一百倍!”
“小草驴,你啥时候偷看我表妹相片了?”老疤怒气值直线飙升。
“偷看个屁!你天天把那个大饼脸当壁纸,烘焙坊里谁不知道?”
马宇杨一咧嘴,“老疤,不是我说你,你现在也算钻石王老五了,格局咋这么小呢?老是表妹表妹的,天下女人都死绝啦?”
“嗯,小马哥说得对!”
于子涛点了点头,“疤哥,你和你那个表妹的娃娃亲该解除了,实在不行,给一笔钱一了百了,谁不欠谁,挺好!”
“于兄弟不行啊,我……”老疤话到嘴边,却有点儿难以启齿。
“不会是那个了吧?”马宇杨乐得大笑,“老疤,绳子套到脖子上了,你完啦,哈哈哈……”
“滚犊子吧你!谁都和你一样?”
于子涛拍了一把马宇杨,“消停点儿,别影响疤哥开车。”
“好好好,我不说话,我微信聊天。”
马宇杨歪倒在座椅上,指尖在手机上翻飞,又继续和妹子们畅聊起来。
于子涛打开车载音乐,一首许巍《曾经的你》响彻起来,声声入耳: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曾让你遍体鳞伤……
滴沥沥沥滴沥沥沥噔哒
滴沥沥沥滴沥沥沥哒哒
滴沥沥沥滴沥沥沥哒哒
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于子涛微闭着眼睛,指关节轻叩车玻璃,跟着节奏哼唱起来。
这趟去梅州,本来是想带冯瑶一起出来散心的,可大漂亮说什么也离不开她那100来平的烘焙坊,各种推脱,还拿自己晕车做挡箭牌。
你一个把汽车开成战斗机的女汉子,居然跟我说晕车?
大白天说瞎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面对固执到九头牛都拉不动的冯瑶,于子涛一点脾气都没有,只好让陈小三留下来有个照应。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他这一离开阳东市,很容易给别有用心的人留下可乘之机。
林家豪那个王八蛋跟个苍蝇似的,随时都会来骚扰;而吃了两次哑巴亏的糜梓桃,更不会放过报复他的机会。
冯瑶,就是于子涛最大的软肋。
“梅州之行,必须快去快回!”
这是临行前,陈小三给于子涛再三叮嘱的话。
于子涛睁开眼睛,问老疤:“疤哥,还有多长时间到梅州?”
“从阳东到梅州大概得18个小时,现在咱们还在沪陕高速上,早得很呢!要不你先睡会觉,等到了服务区我叫你……”
车开了快两个小时,老疤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依旧保持着旺盛的战斗力。
“睡啥子觉嘛?”马宇杨伸了个懒腰,“聊天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一翻身,换了个姿势接着躺。
“于兄弟,你咋突然想起要做雪糕了?赚不赚钱先不说,关键太麻烦了,还不如安安静静炒股,舒舒服服捞钱。”
“反正不缺钱,想做就做呗,就当玩票了……”
于子涛淡淡一笑,“成了,不指望赚多钱,权且当个乐呵;没成,也就二三十万打了水漂,不值一提。”
“我去!把二三十万当水漂,你也太豪横了吧?”
马宇杨惊呼一声,立马丢掉手机,两手向前一摊。
“于老板,打小我家里面就特别的困难,你就行行好,打发打发我这个可怜的叫花子吧……”
“你现在都百万身价了,还伸手向我要钱,害臊不?”
“于老板,在您千万身价面前,我百万身价算个毛啊!”马宇杨拉着哭腔,“您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小咸鱼吧……”
于子涛嘴角一勾:“别装了,你花在女人身上的钱,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吧?”
一提女人,马宇杨瞬间来了精神。
他扶了扶金边眼镜,拢了拢搭在眼角的一撮头发,傲娇地一仰头。
“看见没?就凭这张英俊潇洒的脸,每次吃饭,多少女人争着抢着替我付款,但为了显示一个成功男人的儒雅,我向来都是AA制!”
他眼神变得炽热,拉开公鸭一样的嗓子吼了起来:
“女人一枝花啊,
芬芳满山坡呀,
我是小蜜蜂啊,
飞在花丛中呀,
左飞飞,右飞飞,
勤劳采蜜忙呀……”
“明明就是个采花贼,还把自己当成小蜜蜂……”老疤冷哼一声,“无耻!”
“采花贼咋啦?也比你个光棒子强!”
马宇扬斜了一眼老疤,“见了老娘们儿就脸红,瞧你这点出息啊,鸡胸肉真是白长了……”
老疤怒气冲天:“小草驴,再穷哔哔我可真揍你了!”
“来呀来呀,来打我啊……”马宇扬故意将头往前一伸,“借你一百个胆,你都不敢伸手!”
“嘣!”
一个响亮的脑瓜嘣弹在了脑门上,马宇杨哎呀一声,瞬间成了缩头乌龟。
于子涛呵呵一笑:“这个要求不过分,我帮你实现了,别感谢我哈……”
“恶人终有恶报!”
老疤一拍方向盘,“真解气,够痛快!哈哈哈……”
他右脚轻点,奔驰v260嘶吼着向前冲去,如一头迅捷的黑豹纵驰在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