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瞪着于子涛:“怎么不是我?我这样的人,还有第二个吗?”
于子涛挠挠头:“大姐,我的意思是,你刚才是怎么开的车啊?”
“我本来是右转向,可一踩油门脚就收不回来了,一着急来不及打方向,就一下子冲了过来……”
女人呜咽起来,“我刚拿上驾照,这车还是借我闺蜜的,这可咋办呐?”
于子涛只能安慰两句:“甭管车了,人没事就好……赶紧出来吧!”
女人从拉开的车门里挤了出来,右脚的高跟鞋歪向一边,只有两根细细的鞋带挂在脚脖子上,于子涛一下明白了。
高跟鞋的鞋跟高,底板硬,容易降低司机对踏板力度的感知,从而影响司机对油门、刹车和离合器的控制,增加刹车距离或者误踩油门。
女司机可怕,新手女司机更可怕。
于子涛摇了摇头。
女人走到奥迪车前,一看凹陷进去的车头和歪七扭八的保险杠,瞬间情绪失控,嗷嗷大哭。
“天呐!我这怎么跟闺蜜说呀,以后再也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车有保险嘛,又花不了你的钱,你怕啥?”
“走保险闺蜜不就知道车被撞了吗?你个大傻子,滚一边去,我不想听你说话!”
“好好好,算我多管闲事……”
于子涛简直无语的要死。
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活该她这么倒霉!
于子涛转过身看了眼修车行,几个小兄弟都好端端地,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而被车撞坏的墙柱,半截已经塌陷,七零八落的砖头散落一地。
于子涛走到李建身边,悄声嘀咕了几句,李建不住地点头,脸上笑意渐浓。
李建咳嗽一声,走上前:“这位大姐,我们店刚开业还没挂个彩头呢,就被你一脚油门给撞了个半残,到底咋个弄法,你也吭个气,别光顾着哭啊……”
女人一拍奥迪车,歇斯底里地叫嚷起来。
“我这车还没个边呢,你又来给我添堵,诚心不让我好过是吧?”
陈小三实在看不下去,慢悠悠地说道:“大妹子,你这可有点过分了哈!车撞了走不走保险那都得修,没啥大不了的,可你把人家店铺撞了个乱七八糟,要再耍赖,走到哪儿都没理吧?”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不赔了?”
女人双臂环抱胸前,眼睛扫视一周,“不就是个破修车行吗,有啥了不起!”
她言语一顿,忽然激动起来:“嗯?你们这真的是修车行?”
“大姐,你看我们这升降机、烤漆房、轮胎机、气压仪,可都是正儿八经的修车专用设备,甭说你这奥迪,就是凯迪拉克、雷克萨斯、兰博基尼都能修得完美如初!”
李建急忙上前解释,言语里透着自豪。
女人欣喜若狂:“真能修得完美如初?”
李建一拍胸脯,信誓旦旦:“修不好我自认倒霉,不要你赔偿被撞坏的墙!”
女人眼里闪过光彩,随即还是不放心:“那我咋没看见有别的车?”
黄毛笑容可掬地迎上前:“大姐,我们都是快修,修好的早就开走了!我们的承诺是:高效快捷,满意修车,让您省时又省心。”
他一挥手,田鸡等人齐刷刷站成一排,异口同声:“客户的满意,是我们最大的心愿!”
女人显然被这种气氛感染,她一咬牙说道:
“好,那我的车就放你这儿修了,修好了啥话没有;修不好,我可会告你恶意欺诈!另外……”
女人眼睛一转,看见了身后的于子涛,她抬手一指:“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他让我讨厌!”
李建脑子有些懵,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和于哥扯上了关系。
于子涛呵呵一笑:“大姐,我刚才可是想着救你来着,你咋这么不近人情呢?行,你讨厌我,我还见不得你呢!”
他一拉陈小三的胳膊,转身往外走。
“哦对了大姐,明天早上我还得喂那些破鸟,它们搁哪儿拉屎,我可管不着……”
“你……你个混蛋!”背后的女人跳脚大骂。
于子涛哈哈大笑,心里无比畅快。
……
回到实验室的鲁飞,趁着空闲,又偷摸拿出手机瞄了一眼。
13:28的一笔手的大买单,牢牢将浩宸医疗锁死涨停板,直到交易结束,都一直保持着强势。
“照这个气势,明天又是个高开高走的节奏……”
鲁飞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也由衷地浮现笑意。
他越来越佩服于子涛的选股能力,茫茫大A里有五千三百多只股票,偏偏他就能一抓一个准,如探囊取物一般得心应手,而且做过的票无一败绩,不是买在起爆点,就是卖在最高峰,堪比神仙一把抓啊!
“老涛,千万富豪的目标离你不远啦,我不求多,当你的小跟班喝点汤,五百万就是我的终极理想,哈哈……”
看着自己账户里的红彤彤的一串数字,鲁飞既欣慰又难过。
欣慰的是,自己遇到了于子涛这样的好哥们儿,是他让自己的区区七万块钱,短短三个月,就迅速扩张到了一百万,这暴富的节奏快得简直让他活在梦里。
难过的是,没炒股以前,没孩子、没票子、没房子、没车子……不好不坏地活着,行尸走肉般重复着一天又一天,自认为这辈子也就这样儿了。
没想到,一切都因为于子涛而改变了!
这个神一样的男人,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因为功德卓越,才被上天派下来解救我的吧?
鲁飞走到窗口,目光飘向远方。
想起当初同学会上嘲笑于子涛的那些嘴脸,他就不由得心里发狠。
“曲博这个不开眼的家伙,都被老涛送进了局子里,你们几个只会跪舔崔雨桐的鸟人,迟早有一天会被啪啪打脸……”
鲁飞嘴角一勾,眼里迸射光芒,“而我,就是那个打你们脸的人!”
他收起手机走到讲台上,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大大的四个字:恶有恶报。
“看我这笔走龙蛇的气势,还有点儿狂草张旭的味道……”
鲁飞退后两步,看着黑板上像狗爬一样的字,有些自鸣得意。
“可惜我一个有才之人,却要屈居在这三尺讲台上,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他感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随手将粉笔头弹向门缝。
“哎呦呦!我的鼻子……”
门口突然传来痛苦的叫声,鲁飞吓得一个激灵。
他赶紧跑下讲台,一把拉开了大门。
只见老王头左手端着大茶缸,右手捂着鼻子,又是皱眉又是挤眼,一脸的苦瓜相。
“王主任,你怎么在这儿啊?”
鲁飞先是愕然,随即连忙解释,“我刚才纯粹是无心之举,绝对没有针对您的意思,只不过好巧不巧崩到了您,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去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
老王头揉着鼻子,厉声反问,“你刚才说屈居三尺讲台,英雄无用武之地是吧?”
鲁飞一听,嬉皮笑脸起来:“王主任,实验室就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我怎么可能说这些无聊的屁话呢?”
“你没说我怎么会听见?我快退休了,但是耳朵没聋!”
老王头怒气未消,又想对鲁飞指指点点。
“王主任,原来您喜欢听墙根呀?嗯,这可不是好习惯!会挨揍的……”
老王头面色铁青:“鲁飞!你目无尊长,我要去教务处告你!”
“哎呀呀,我好怕怕呀……”
鲁飞笑声滑稽,“您老慢点走,可别摔着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