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酒吧顶层包房里。
林家豪满意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回顾了一下舍得酒业的走势。
高开震荡,下探回补缺口,再冲击涨停板。
虽说临近尾盘振幅加大,出现一波跳水,但收盘稳稳站上均价线,涨幅2.28%,以十字线报收。
十字线是变盘标志,明天大概率会清洗浮筹,正是让张可馨补仓的好机会。
他抽出一根路易威登雪茄叼在嘴上,拿出Zippo打火机正要点燃,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冲着门后的暗影招了招手。
“张雨鸽来了没有?”
“林少,你不是让她跟张劲松……”黑子走过来,给林家豪点燃了雪茄。
“哦,你不说我还倒真给忘了……”他仰头吐出一口白烟,“有没有啥进展啊?”
黑子低头凑到林家豪耳边:“我派人一直在盯着,俩人出双入对,如胶似漆的,黏糊着呢!”
“这俩人现在在哪儿?”林家豪眼皮一跳,忽然来了兴致。
“在华清池泡温泉呢。”
“呦,这可是当年杨贵妃洗泡泡浴的地方!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哈哈,有意思……”
林家豪嘴角勾起笑意,狭长的眼眸眯成了一道缝。
要是能把张劲松拉下水,那她女儿张可馨,不就是我案板上的肉了吗?
“事成之后,张雨鸽升为酒吧主管,我可得好好感谢她!嘿嘿嘿……”
林家豪的笑声,就像刀尖划在玻璃上一样刺耳,黑子很识趣地退到了暗影里。
……
华清池温泉宾馆。
躺在大床上的张劲松裹着浴巾,端起床头柜上的一杯红酒,慢慢品味起来。
沐浴间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那道前凸后翘的身影,时不时浮现在磨砂玻璃上,禁不住让他心旌摇荡。
“待会儿,我要唱一首《征服》给她听……让她知道什么是成熟男人的雄风!”
张劲松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胯下的长枪也英姿勃发起来。
不大会儿,张雨鸽从浴室里走出来,一只手用干毛巾擦着头发,另一只手裹着浴巾掩住胸口。
“劲松,帮我把头发吹干嘛……”
她声音发嗲,扭头给男人抛了个媚眼。
张劲松像过电似的一个激灵,咕噜翻下床,从后面一个熊抱就搂住了张雨鸽,浴巾滑落,春光乍泄,两具肉体无缝贴合,女人顿时娇喘连连。
“劲松,不要这样,会被人看见的……”
“出来就是要干事的,怕啥?我都等不及了,快来吧!”
干柴烈火激情燃烧,大床上很快传来不堪入耳的缠绵声。
“咣当!”
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个壮硕的男人冲进来,拿着手机一边拍摄,一边咧着嗓门怒骂:“你不是说出差谈业务吗,啊?咋还谈到床上去了?不要脸的东西,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他扑过去一把揪住张雨鸽的头发,连甩几个大耳光:“这野男人是谁?姘头还是奸夫?敢给我戴绿帽子,也不看看我是谁!”
张雨鸽嘴角都流出了血,她一手捂着脸,一手拉起被单遮住身子,低声哀求:“老公,求你别打了!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我……”
“啪啪!”
她话还没说完,脸上又挨了重重的两巴掌。
“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说,别打人啊!”
看男人又抬起了手,张劲松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打我媳妇,你算哪根葱?给老子滚开,待会儿再找你这王八蛋算账!”
男人一脚踹到张劲松肚子上,把他从床上蹬了下去。
见心爱的女人瑟瑟发抖一脸痛苦,张劲松保护欲直线飙升,他大吼一声:“不关她的事,是我先缠上她的,我可以补偿你的损失!”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呀?”
男人忽然停下手,咧着黄牙大笑,“不让我好过是吧?你们也休想快活!狗男女,我要把视频发到网上,让你们身败名裂!”
“老公不要啊!”
张雨鸽挣扎着就要抢男人的手机,却被男人一把推倒在床上。
一听男人要公布视频,张劲松吓得屁滚尿流。
一旦视频外露,老婆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女儿会被人戳脊梁骨,劲松商贸集团上市的事情就彻底黄了……
他急忙伸出三根手指:“我给你三十万,买你手里的视频!”
“打发叫花子呢?”
男人嘴角一歪,“我这顶绿帽子就这么不值钱啊?告诉你,没有五十万,休想!”
“好,我马上给你转账!”
“不,我要现金!只要钱到位,我立马跟这个烂女人离婚,你爱咋弄咋弄,我和她再没有任何关系!”
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双臂环抱,冷冷地看着张劲松。
“劲松,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个混蛋……”张雨鸽脸上挂着泪水,声音颤抖。
“臭娘们!叫得这么亲热,不把老子当人看是不?”
男子暴跳如雷,一脚踹到张雨鸽后背,疼得她半天喘不上气。
“住手,我答应你!”
张劲松急忙扶住张雨鸽,拿起手机就拨通了一个号码:“张会计,给我提五十万,送到华清池温泉宾馆来,对,就现在,立刻马上!”
壮硕男子扣着鼻子:“哟,还真是个有钱的主!她跟了你,还真是享福了!”
半小时后,接到电话的张劲松匆匆下楼,不大会儿返回来,将一个黑色旅行包扔给男人。
“这是五十万,我希望你说话算数!”
“别看老子是个穷光蛋,说话那也是一口唾沫一颗钉!”
壮硕男子拉开包,往里瞅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明天早上八点,民政局门口见。”
说完话,他夹起包就走,却被张劲松一把拉住:“为什么不删视频?”
“我说过删视频了吗?”
男子甩开他胳膊,狡黠一笑,“你就是老子的提款机,以后花钱的地儿还多着呢!”
“你个无赖……”张劲松愤怒至极,“我要报警,告你敲诈!”
“我一个光脚的还怕你个穿鞋的……”
男子挽起袖子,目露凶光,“你敢告,我就和你鱼死网破!”
望着男子扬长而去的背影,张劲松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
16:38分,风清扬茶社。
脸上贴满纸条的马宇杨甩出几张牌:“五六七八九,谁要?”
“九十钩蛋凯!哈哈,专收你这个妖孽……”
于子涛同样丢出一个五连牌,随后又出了两张A:“对尖,要吗?”
马宇杨无助地望向陈小三。
“看我干啥?”陈小三一撸大光头,“两个2早下去了,没法兜底了!”
于子涛哈哈大笑:“对3带4,绝杀!”
他扔下最后三张牌,摊开手掌:“不好意思,自己上货吧!”
马宇杨往脑门上贴了一张纸条,陈小三拿起纸条直接粘到了头顶。
三个人脸上的纸条只有于子涛最少,只在下巴上贴了四五根,像只老山羊。
“再来一把,我就不信赢不了你!”马宇杨边洗牌边嘟囔。
陈小三嘿嘿直乐:“这都玩了十几把了,也没见你赢多少,沾花惹草倒是挺在行。”
“陈哥,你到底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马宇杨嘴一撇,“男人总得有个爱好不是,除了钱,就是女人呗!看看你们俩,有美女还不敢看,典型的想做贼又怕挨打,我呸!”
他翘着二郎腿,一副很拽的样子。
“叫你嘚瑟!”
陈小三抓起一个夏威夷果就丢了过去,正中马宇杨的额头。
“啊哦哟,我去!”,马宇杨抱着头挑衅,“出手这么重,姓陈的,心虚了吧?”
“再说?再说我揍你哈!”陈小三晃了晃拳头。
“唔咿唔啊啊,哇啦哇啦冰冰……”
于子涛正乐呵地高兴,一旁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注册地显示为陇西。
老家来的电话?
于子涛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喂,谁呀?”
“吊哥,是我呀,我是二驴!”
“二驴?你怎么有我手机号?”
“是大军告诉我的……”二驴声音急切,“吊哥,你赶紧回来吧,家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于子涛突然心慌得厉害。
“你爸找村主任问你家拆迁的事,被他们连骂带气,心脏病一下犯了……”
于子涛脑子里嗡嗡的,二驴后边说的啥话,一点没听进去,只剩下一片空白。
“咋回事?”陈小三瞅着于子涛脸色不对,很快觉察到了异样。
马宇杨扯掉脸上的纸条,也凑了过来。
于子涛嘴唇微颤:“老爷子被欺负了!”
“敢欺负我们财神爷的老爸?谁给他的胆子?”马宇杨一拍大腿,“干他娘的!”
陈小三眼珠子凸起:“叫人弄车,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