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于子涛一行人在羊肉馆胡吃海塞的时候,林家豪正听着低沉的布鲁斯,在夜魅酒吧里吞云吐雾。
昨天舍得酒业低开1.69%,下探到105,张可馨时机把握精准,在106.38补仓50万,两天合计买入9200股,成本价108.19。
一小时之后,一笔3080手和3328手的大买单犹如两声炸雷,直接将舍得酒业拉到了涨停价115.24,账面浮盈元。
没想到张可馨的实力这么牛叉,买入即涨停,这可比于子涛那个呆逼强多了。
看来押宝张可馨,又走对了一步棋,对于能不能翻倍,林家豪很期待。
百元股一旦涨起来,堪比脱困猛兽,想收都收不住,况且从历史数据看,舍得酒业有黑马潜质,虽不能跻身白酒一线品牌,但至少不会甘于人后。
有这股子冲劲儿,突破前高123.56,不过一两天的事情。
到时候上峰无压力,涨到什么程度还不是庄家说了算。
继昨日涨停势能影响,今天舍得酒业一开盘就是王炸呀,121直接封板!
跳空十个点,近乎六块钱的大肉啊,短线游资盘疯狂涌出,纷纷卷钱跑路。
不到一分钟,就被一笔1373手的抛单砸到了118.95,随即又被强拉到121,支撑了两分钟,又被干到了119.56。
之后多空双方交战激烈,一会儿涨停,一会儿破板,犬牙交错。
十点零六分,多方失守溃败,十点二十一分,舍得酒业一落千丈,跌到了115.80,距离昨日收盘价仅一步之遥。
林家豪看得揪心,这他娘就跟心脏起搏器似的,上上下下震得人心肝直颤呀。
好在关键时刻,多方又重燃斗志,买单如涓涓细流不断涌入,股价开启了走两步退一步的节奏,慢慢上移。
经过两个小时的艰难跋涉,终于在十四点十六分,再次牢牢封死涨停板,报价121.00,以t字板收尾,林家豪持有舍得酒业9200股,浮盈。
两天两个涨停,大赚十个点1,妥妥的开门红呐!
伴随着悠扬的布鲁斯,林家豪起身跳了一段激情踢踏舞,心情爽到了极点。
“去,把张雨鸽给我叫来!”
收敛舞步,林家豪扭头看向门口,“让她换身旗袍,脏兮兮的,别坏了我的心情!”
“知道了,林少!”
暗影中的黑子点头离开,匆匆向后门库房走去。
“张雨鸽啊张雨鸽,这可是你咸鱼翻身的好机会,能否把握得住,就看你自己了……”
黑子思忖着,推开了暗红色的库房门。
“谁?!”
戴着口罩的张雨鸽正在打扫卫生,被突然闪进来的人影吓了一跳。
“是我,黑子!”
听出是黑子的声音,张雨鸽略微放松警惕,摘掉手套淡淡一笑:“黑哥怎么有雅兴到这儿来了?有什么事,直说吧!”
黑子见她一副不待见自己的模样,嘴角一撇:“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受人差遣罢了。”
“是林家豪叫你来的?”
张雨鸽拢了一缕下垂的刘海,眼神冰冷。
“除了林少,还有谁?赶紧换上原来的衣服,跟我走吧……”
瞄了一眼张雨鸽挺翘的身体,黑子咽了咽口水,背过了身。
张雨鸽迟疑了一下,迅速走到里间换下劳保服,洗脸梳头涂口红,又将指甲修剪一遍,这才穿上了那件很秀身材的青花旗袍。
当张雨鸽再次出现在黑子面前时,黑子眼珠子都直了。
那道狭长的眼眸勾人心魄,一颦一笑间魅惑众生,此刻真恨不得拜倒在地,亲吻她的脚指头。
“你……你比原来更性感了!”
黑子喉头滚动,盯着她高耸的峰峦,本能地有了反应。
“哦,是吗?”张雨鸽眉角一扬,声音娇媚,“黑哥,要不要尝尝鲜呀?”
“不不不!我可没有熊心豹子胆……快走吧,别让林少等急了!”
黑子狠狠地一闭眼,扭头就往外走。
眼不见为净。
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女人的蛊惑,而丢了饭碗……不对,是丢了性命。
哪怕林家豪不要的女人,也不是他一个保镖兼司机能染指的,何况张雨鸽就是一个踩着人梯往上爬的心机女。
跟她有一腿,那不是抻着脸找抽吗?
两人一前一后从库房出来,经过大厅往楼上走,看见张雨铎一扭一扭的水蛇腰,正在吧台清洗高脚杯的常薇一脸怨毒。
到了监控室门口,黑子很识趣地没有进去。
“嗨呦,想不到涅盘之后的凤凰,更加出彩了,哈哈哈……”
看着面前清新脱俗的张雨鸽,林家豪绕着她上下打量一圈,啧啧道:“该凸的凸,该翘的翘,饱满圆润……嗯,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林少的意思是……”
张雨鸽朱唇轻启,细语呢喃,嘴角浮起的一抹浅笑,竟似江南女子的恬淡。
“连说话都这么好听了?看来你很珍惜这次复出的机会呀……”
林家豪抬手勾起张雨鸽的下巴,一脸戏谑。
“整个夜魅酒吧,也就你能看得过眼,媚而不俗,比那些娇娆造作的硅胶脸好多了,难怪贾德仁那个老东西被你弄得五迷三道的,呵呵呵……”
他收起笑容,递给张雨鸽半杯红葡萄酒:“一会儿去和我见个人,怎么做,不需要我教吧?”
“一举拿下,欲罢不能!”
张雨鸽举杯一饮而尽,狭长的眼眸闪过一道精光。
林家豪一怔,即刻抚掌大笑:“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他走到衣帽间,换上一套得体的西装,戴上银边平光眼镜,对着镜子一笑,即刻变成了一副谦谦君子的温和形象。
看到林家豪道貌岸然的样子,张雨鸽嘴角勾起一道微不可查的嘲弄。
她面带微笑走过去,小鸟依人般揽起林家豪的胳膊:“林少,我们走吧……”
“嗯,不错,就是这个范儿!”
林家豪爽朗大笑,拉开门打了个响指:“备车,去劲松商贸集团!”
黑子立刻点头,大踏步冲下了楼。
……
由于下午要上班,鲁飞提前给店老板刷了一千块钱,不到两点半就离开了羊肉馆,剩下于子涛八个人又是行酒令又是猜谜语,闹腾的跟元旦晚会似的,好不热闹。
老疤和马宇杨两人吃得不过瘾,又问老板要了两只卤羊头,滋溜滋溜的,吃得那叫一个畅快。
冯瑶撸一根胡椒粉蘸羊肉串,喝一口冰镇大窑,辣得满头汗,又冷得透心凉,还不忘跑过去和于子涛玩剪刀石头布。
一直连吃带喝到三点半,几个人才胡言乱语地打着饱嗝,离开了羊肉馆。
于子涛瞌睡虫上脑,要回家睡觉,陈哥要回水果店,刚好和他一路,剩下的人全都回了烘焙坊。
高兴归高兴,该干嘛还得干嘛。
“小老弟,我怎么听冯瑶说,她五一要回家给她堂姐当伴娘?有这回事吗?”
走在林荫道上,陈哥递给于子涛一根华子,问道。
“有这回事。”
于子涛接过烟点燃,深吸一口,“冯瑶说可能得两三天……对了陈哥,你知道冯瑶老家在哪儿吗?”
“在姜源镇夏家洼村,离阳东市七十多公里,原来挺穷的一个地方,这两年搞起了乡村旅游和农家乐,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了。”
“陈哥,你和冯瑶是怎么认识的?”
“哦,这个就有点巧合了……”
陈哥吐出一口烟圈,看向远处。
“前年夏天一个晚上,我在一家露天烧烤摊上撸串,一个女孩子背着个大音响走过来,问我要不要点一首歌助助兴,五块钱一首,很便宜的……
“我看女孩大夏天还穿着牛仔裤,又是满头汗,就点了一首《晚秋》,可她说不会唱,我又点了一首《来生缘》,她还是不会唱,我就问她,那你到底会唱什么呀?
“她说她只会唱《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而且还是刚学的,我说那就唱吧……结果你猜这么着?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一开口就把半个夜市的人都给镇住了!哈哈哈……”
看着陈哥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于子涛已经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就冯瑶那公鸭嗓子,一张嘴就是天雷滚滚呀!
“唱歌跑调也就算了,她愣是把一首抒情歌曲唱成了摇滚,还美滋滋地连扭带跳,我一个很宽容的人都受不了,何况旁边几个光着膀子喝扎啤的小混混……”
陈哥嘬了一口烟屁股,屈指弹飞。
“当时一个小混混就打起了口哨,说冯瑶唱得像狗屎,白给钱都不要,还有脸要钱?冯瑶一听就不乐意了,操起啤酒瓶就给小混混开了瓢……
“小混混折了面儿,立马招呼三四个狐朋狗友一起上,冯瑶也不含糊,一手拿半只啤酒瓶乱扎,一只手提着凳子胡抡,那气势简直猛地一批,就像《食神》里面的双刀火鸡!”
“后来呢?”于子涛听得心神大震,连忙问。
“小混混们当然不敢上,可冯瑶也坚持不了多久,毕竟女孩子嘛,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我赶紧站起来打圆场,花钱消灾,给了混混们二百块钱,又给了冯瑶十块钱……”
“可我没想到,就在这么一瞬间,那个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小混混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一下捅向了冯瑶......”
说到这儿,陈哥顿住了,似乎陷入了沉思。
于子涛听得一阵毛骨悚然,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陈哥,你快继续说啊!”
陈哥缓了口气,紧皱着眉:“那个时候我也懵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冯瑶已经倒在了地上......”
“烧烤店老板报了警,冯瑶被刺中大腿送到了医院,孤零零没人照顾,我见挺她可怜,也就陪了她几天,可出院后这丫头就赖上我了,说事情因我而起,就该负责到底……”
于子涛松了口气,呵呵笑道:“这一负责就是三年呀,还真是耗上你了!”
“可不嘛!”
陈哥撸了一把大光头:“但我一直把她当亲妹妹待,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这个你放心!”
“我知道……”于子涛点了点头,“那这次冯瑶回老家,还请陈哥送她一程。”
“成,没问题!”
“冯瑶一走,我就轻松多了……”于子涛忽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陈哥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哦,前两天我妈打电话,叫我五一必须回老家跟冯瑶结婚……还说,我不回去,他们就来阳东市上门提亲!”
陈哥一声惊呼:“五一结婚?这都哪跟哪啊?我咋不知道呢!”
“哎,过年的时候为了拖延时间,找了个由头骗我妈的,结果他们还当真了……”
“小老弟,你看你办的这事,有这么坑自己爹妈的吗?”
听于子涛这么说,陈哥急得把光头拍得啪啪响,“那他们来了见不着冯瑶,你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
于子涛胸有成竹,嘿嘿一笑:“先唱一出空城计,再演一场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