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抹雪白身影,云楚轻咬下唇,心思微乱。
这些话,她本已经没有勇气再说出口。至少,在面对魔魇的夙凌师兄,她已经彻底失了勇气。
他太薄凉,太乖张,太过不可捉摸。
“楚儿。”
夙凌的妙目微缩,瞳中漆黑如夜的妖邪,静静的绽放着。他径直的走向了云楚,一步一步的靠近。
云楚看着他徐徐走来,心头愈发的悸乱。不久前,深深烙在她脑海里的记忆,像是潮水般的狂涌而来。咬着下唇的贝齿,不自觉的更加用力。
看着他精致绝伦的俊容,想到前不久那羞耻的记忆。云楚雪白的俏脸,羞红且局促。
只恨不得,拔腿就跑。
但偏偏,在他冷清的目光下,双腿像是被定在了那里,一步都迈不出。
“夙凌师兄。”
知道今夜,怎么也不可能逃得了。云楚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低低的唤他。
夙凌很快就走到了云楚的身边,轻易就揽住了她的纤腰,回到了开始的房间里。
“都下去吧。”
在门窗被关上前,一道冷清玉质的嗓音,遥遥的传来。
跪在地上的残情,这才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夙凌…师兄。”
被那微凉的大手,揽住了腰肢。看着他精致绝美的侧脸,云楚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开始所说的那些话。
她以为自己逃不掉。所以,完全是不顾一切的豁出去了。可现在,再想想那一句话,云楚只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嗯。”
夙凌薄唇轻抿,温淡的应了一声。那神容仙姿的俊容,在幽淡月光的映衬下,说不出的冷清美丽。
幽沉如雾的妖眸微眯,狂暴的猩红和漆黑的妖邪,随之悠悠收敛。
饶是如此,那谪仙玉人看向云楚的目光,依旧冷清又狂肆,充满了赤裸的侵略性。
但见,她纤细娇小的身子,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袍。他的外袍很长,几乎垂到了她的脚腕。
这不合身的衣袍,却被云楚小心细致的拢住了身体每一寸,最后在细腰上打了一个结。
除了脸蛋、脖颈和脚腕,她全身没有露出一丝多余的肌肤。
但是,这单薄的外袍之下,却是一具不着片缕、青涩勾人的雪白身子。
夙凌将她抱到了床上,并没有再用锁魂丝,锁住她的手足四肢。
他长身玉立,精致眉目间的一点猩红妖邪,衬得他冷清又狂肆的目光,愈发的逼人。
他虽然没有言语,但云楚却从他的目光读懂了意味。
他……在等她的‘主动’!
这一刻,云楚的俏脸瞬间红的滴血。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可那一身无形的薄凉气势,那冷清逼人的狂肆目光。
她心里又羞又恼,湿漉漉的黑眸倔强又无助。
偏偏那‘主动’的话,还是她自己说的。在他的逼人目光下,云楚纤细的身子不由的轻颤。
心里恨不得拔腿就跑,却不愿在他面前显露了脆弱,倔强睁着黑眸与他对视。
明明小脸红的滴血,偏偏就是寸步不让。
此刻,云楚心里骂了自己千遍万遍。说什么不好,非要说了一个让自己如此难为情的‘提议’!
她能够感觉出,眼前这谪仙玉人,眼底的猩红妖邪已褪去了些。已经出了那种魔魇般的可怕状态。但那眸中的冰冷狂暴,仍在蠢蠢欲动。显然,他并不打算‘大发善心’的放了她。
而且,她甚至能够看到,他精致妖眸里的一抹盎然。
“楚儿,总是这般不乖呢。”
夙凌缓缓地倾身,将她娇小的身子困在怀中。那精致绝伦的俊容,也随之压迫性的靠了过来。
他素薄的绯唇一翘,幽柔的嗓音,宛若低不可闻的叹息。
那精致妙目里的一点猩红的暗欲,随之映在了云楚的眸中。一股无形的冰冷狂肆气息,一点点刺入她的心尖。
“……别,夙凌师兄……我……自己来。”
云楚只觉得心头一个激灵,倔强的黑眸也不自觉垂了下来。
她真是傻了不成。明知道,这男人有多专横多霸道,她还要反着他来。
以前,那一桩桩‘深刻教训’,她还历历在目呢。
夙凌看着她慌乱可怜的小模样,眸中的暗欲更热了一点。颀长的身形便在距离她小脸不足一寸的地方、顿住。
随即,他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
云楚被他一身冷清气势,逼得逃无可逃。心里的倔强又涌上来了,半垂的黑眸流泻了一抹决绝。
不就是‘主动’吗?!
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但她小脸通红,搁在腰间系带的纤指,依旧不自觉的轻颤。
下一刻,她闭上黑眸。细白的指尖挑开了他的外袍,露出了雪白香腻的娇小身子。
随着衣袍的滑落,那初雪般的肩膀,柔软的腰肢,修长的双腿,一点点的显露在了夙凌的面前。
她显然很青涩,俏脸羞红、肌肤淡粉,就连曲线玲珑的小身子都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不过,夙凌沾染着暗欲的目光,却很快被她雪白的左臂吸引住了。
那白嫩的肌肤之上,一朵妖冶的花儿,正明媚的静静绽开。他的妖眸一缩,猛地看向了她的脸。
那俏脸的潋滟绯红下,却染着病态的薄汗。那小人儿却倔强的抿着唇,始终不发一言,竟不愿低头。
哪怕,早早感觉到了彼岸双生花的发作,却还是不愿在他面前泄露丝毫的脆弱?
可真倔!
看着痛楚愈盛,皱眉强忍的云楚。夙凌的妙目微缩,伸手勾住她的细腰,素薄绯唇却勾起淡柔的弧度。伸手极快的点开手腕,送到了痛苦瑟缩的云楚唇边。
看着他的举动,云楚第一个反应就是侧开脸。却在触及他妖眸里的漆黑的暗欲,心尖一颤。
想到上一次的‘喂血情景’,她不得不乖乖仰起脸,轻允住了他的手腕。
那娇软的唇瓣,轻允住雪色肌肤。柔滑酥麻的触觉,连绵不断的袭来。
他的血,在剧痛攻心的云楚眼中,仿佛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淡淡的冷凝和腥红,她甚至还隐隐闻到了一股极淡的冷香。
好好喝!
求生的本能,让云楚渐渐沉溺于他血液的味道。她的黑眸,涣散而黑幽,仿佛眼里只剩下了这玉美人的血。
沉溺于自救的云楚,却并没有看到,看着她的吸允动作。
那谪仙玉人深沉猩红的妙目里,那漆黑的暗欲,慢慢变得灼热无比。
“楚儿,喜欢么?”
过了片刻,夙凌忽而伸出纤长如玉的青葱指,挑起她细白的下巴。精致绝伦的俊容,美丽的近乎虚幻。
那精致的妙目里,漾开了妖冶的光芒。
云楚离了那妖娆的鲜血,涣散的黑眸不自觉的盯着他的手腕。仿佛受到了蛊惑,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那楚儿可知道,喝了本尊的血的后果?”
夙凌看着她涣散的眼神,妙目里的黑沉,更多了一点。薄唇一翘,他淡柔如雾的道。
云楚茫然的看着他,精致绝美的容颜,实诚的摇摇头。
……
当云楚再一次醒来,窗外已经大亮了。
她只记得,自己身上的彼岸双生花毒提前发作了。然后,她喝了夙凌师兄的血。再之后的事情,她就想不起来了。
好像,他在自己耳边说了些什么。
到底说了什么?
云楚极力的回想,只觉得脑袋说不出的痛,依旧想不起只言片语。
她的身子上,服帖的穿着白色里衣。云楚隐约的感觉到,是夙凌师兄帮她料理了这些。
想到这里,云楚的俏脸微微一怔,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尖漾开。
昨夜他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还帮她料理了衣衫。
多久了?
似乎,足足已过了一年。
在那死岛之上,她和他之间本就极亲密。自从第一次被许凌凡打伤,夙凌师兄来到洞府帮她擦药后。
之后的三年里,她每一次受伤,都是师兄亲手料理的。
回忆到了以往的时光,云楚的唇角不自觉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却在想到之后,黑眸慢慢黯淡了下去。
……
另一边,云灵宗里。
但见,云楚所住的屋子里,赤炎金猊兽全身被冰封住。透明的冰块中心,隐约有了一些裂缝,它一根根绒毛不耐烦的抖动着,妖冶的血眸几乎要喷火了。
“该死的,这冰块怎么还不融掉!”
看着自己身上的冰块,狂酷拽炫的小毛球,忍不住第一百九十八次低声咆哮道。
“王,今日比昨天多融化了一寸。想必,再过一两天,您就能完全治好旧疾了。”
那个妖异的少年,修长的身形立的笔直。他看着满脸焦急的赤冥,淡淡的出声安抚道。
自从,两天前的晚上,云楚被夙凌那该死的混蛋给当众掳走。它只权衡了一下,立刻就召来了妖言等人。
反正,困扰了他几十年的旧疾,马上就能治好。虽然,他现在还无法立刻迈入凝神期。
但是,只要将妖曜的力量集结起来,至少能在短时间内搜到云楚的下落。
“什么时候发病不好,偏偏在关键的时刻……”
想到这里,赤炎金猊兽毛茸茸的兽脸,满是郁闷。他本来是打算直接查出云楚所在,先去找她再说。
不想,它刚下了命令,都已经大半年没犯病的旧疾,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病了!
“王,你稍安勿躁。我们已经查到了,云楚的所在了。”
看着狂暴无比的王,妖言嘴上淡淡的安抚着,心里却始终平静。
在他眼里,云楚的死活压根就比不上治好王的旧疾。虽然,王的命令他一定会执行。
但是,就算知道云楚的下楼。以王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赶得过去。
此刻,赤炎金猊兽顾不得纠结妖言等人的态度,它一心只想着快点解除该死的冰封状态。
在死岛那么久,它深知夙凌那厮是个什么性子。它也比任何人更早的看出,夙凌对云楚不同寻常的念想。
也就只有傻不拉几的云楚,会单纯的以为那男人是真的风华霁月、圣洁无暇。
这一次,看着突然出现的夙凌,它心中有着很不祥的预感。
快!
它一定要快点赶过去。
“光是靠日镜,这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再想想别的办法……对,本王的旧疾,乃是寒冰属性。妖言,用妖火烧。快去把妖火弄过来!”
绒毛抖啊抖,赤炎金猊兽血眸转来又转去,心里急上了火。
只要想到,那个傻不拉几的蠢女人,落到了专横霸道、妖邪嗜人的夙凌手中。
它不管怎么想,都是一些很不好的场景。
该死的夙凌!
该死的混蛋!
“王……你要用妖火?”
听到这话,妖言精致的面目一震。他们一脉都是火属性妖兽,体内均有妖火。
但是,妖火于它们而言,可是本命之火。一个不好,不是倾覆自身,就是倾覆他人。
如此危险之举,就为了快一点治好旧疾,至于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本王的话,何时轮到你来质疑了?”
赤炎金猊兽心里憋屈了两天,它本就是一个霸绝傲娇的性子。一听到妖言这话,直接把血眸一瞪。
一股可怕兽魂威压,喷薄而出。
“是!”
妖言精致的俊脸肃然,垂首应了一声。
虽然心中很担忧,但也不敢再说什么。他之一族,祖祖辈辈皆效忠于上古凶兽之首的血脉。
他们妖兽不比人类修士,异心反骨不过心念一动。它们妖兽一族,忠诚和尊贵融于血脉,这种不可逆的天定,几乎没有例外。
……
云楚在大宅里修养了三天。
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第二次彼岸双生花毒丹的发作,比第一次要凶猛可怕的多。
上一次,她喝了他的血后,不过几个时辰便平复了下来。可这一次,竟然花了足足三天时间。
而且,她时不时还会感觉到,她左臂上盛放的彼岸双生花,和右臂上的第一朵同气连枝、交相辉映。
这两株妖花,犹如活物般,无形的嵌入她的血肉经脉,隐隐还有反扑的势头。
“云楚,该喝药了。”
正当云楚准备下床的时候,残情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手中,还端着一个精致小碗。
看到残情,云楚的小脸就变了脸色。这三天里,她喝了好多好多苦药!
据残情所说,这些药物都是流花用来试探她彼岸双生花毒丹反应的。因为彼岸双生花的毒太过复杂,他必须先做足了准备,才能进行下一步的配药。
为了自己的小命,云楚自然不会不配合。
但是,这些药物实在是难喝死了。喝了好几天后,云楚彻底变成了见‘药’色变。
她以前也没少给别人开药,但是总是以观察者的角度,却观察病人。自己却极少试药。
“情儿,我今天已经感觉好多了。后天早上,就是云灵宗的丹师试炼了。我可不可以回去?”
云楚仰起小脸,虽然心里不想,但还是乖乖地把药喝下。然后,对着残情淡淡的道。
“云楚,你应该知道。我们刚才发现姬玄夜的下落,在尊上回来之前,我们都不可能做任何事。”
残情冷清的目光,扫过云楚的小眼神,平淡又冷静的道。
“我只是回云灵宗而已。这也并不是为了我自己。以我在云灵宗丹童测试中的轰动,平时修行不见个几天,也权当闭关了。但是,在丹师试炼这种关键的时刻,消失不见。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关注的。”
云楚敛下黑眸,精致的小脸并没有半分的退缩。
她当然知道,他们绝不会在夙凌师兄下令之前,做出任何行动。不过,她都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而且,她若是不出现在云灵宗,是真的很容易引起怀疑的。
“情儿,你应该知道我在数年前,曾经入门云灵宗待过一段时间。上一次,因为元婴鬼脸的威胁。差点将我的样子,暴露在一个当年所认识的人面前。这些情况,我相信你们也不是没有感觉的。这一次,若我还不出现,那柳妍儿会不会借机生事,真的不好说。”
看着一身冷清的残情,云楚的神情始终坦然又平静。
上一次,她就说过不会再逃。而且,只要他们不随便打扰她,她也并不介意身边多一些目光。
“这些话,你还是留给尊上回来,再说吧。”
上一次在海上,就是因为听了云楚的三言两语,她和青岚犯下大错。就算她说的再有道理,残情也绝不会再犯任何忌讳。
更何况,他们的内心,还没有完全相信她那天所说的‘不在乎姬玄夜,相信尊上’的话。
要是,那些话是在死岛惊变之前的云楚所说,她和青岚都会毫不迟疑的相信。
毕竟,死岛之上的几年相处,她和青岚对云楚的性子也有些了解。
这个少女聪慧又剔透,是个重情之人。那时候和尊上之间,那般的亲密无间。两人之间的师徒情谊,他们俩是看在眼里的。
那个时候的她,自然会毫不迟疑的站在尊上这边。
但是,经历了死岛和之后的种种事情,谁又能保证。当初的纯粹之心,会不会改变?
残情一贯沉稳,云楚又有数次逃跑的不良前科,自然不可能再听她一面之词。
不出意料的回答,让云楚郁闷的低下了小脸。
有了死岛之夜在海上所发生的事情,云楚心里也知道,残情绝对不会再听她的巧言善辩了。
但是,这一次的她,是真的没有想逃跑。只是不想错过,云灵宗的丹师试炼而已。
自从她踏破筑基六层,对东边那一股妖邪之气的感知,越来越强烈。一旦世间出现了五大经文现世的天地异象,必定会引起沧寰大陆修仙界震动。
那早早就瞄上了她的姬玄夜,绝对不会放过她这条最重要的线索不用。
云楚皱着柳眉,心中亦是忐忑不定。
自从三天前,姬玄夜为了追寻她而来到这大宅,被夙凌师兄埋伏了个正着。
听残情说,那一夜姬玄夜最终还是逃了,踪影全无。
而她醒来之后,就听到他们说,在某处发现了姬玄夜的行迹。夙凌师兄为了除了他这个后患,便亲自前往那里了。
云楚倒是希望,姬玄夜能够被夙凌师兄一举拿下。如此一来,她身边也少了一个掣肘。
但姬玄夜那样的人物,又和夙凌师兄斗了四十多年。除非他真的彻底落败失势,否则的话,她便一日活在不安之中。
风雨欲来,她必须珍惜眼前的时间。
云楚不知道自己作为‘楚云’的身份,还能隐藏多久。
但是,她却清楚的知道。随着那未知的经文出世,她这个‘楚云’的身份,十有八九会彻底暴露。
而一旦,这个身份被曝光。她就不能再安然的呆在云灵宗,继续丹修之行了。
姬玄夜的下场未明,云楚也无法判断。夙凌师兄和他这一次交锋的结果,会是怎样的。
但是,她却希望自己能够抓紧时间,继续云灵宗的丹修之行。
残情见她不再发话,便端着空碗,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云楚看着她离开,这才站起身来,黑眸狡黠的转啊转。她早就知道,情儿十有八九不会再听自己的话。
只是,她云楚可从来就不是一个低眉顺目之人。她一定要想别的办法,赶在丹师试炼前,回到云灵宗!
“云楚,跟我走。”
就在云楚心思飞转之时,一个深幽的熟悉声音,突兀的响起。随即,一个修长挺拔的黑色身影,鬼魅般的出现在她面前。
什么?!
他……姬玄夜。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他在这里,那夙凌师兄去追的,又是谁?!
------题外话------
喵喵喵…
我尽量每天六千字…嘤嘤嘤O(n_n)O~一步步努力加油吧。喵呜!
O(n_n)O~夙凌和云楚慢慢会越来越好的。转机已经出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