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凌终于体味到了为什么**说太快,她有气无力地拍打**的肩膀:“够了吧……好累了……”没有力量,她浑身的酸痛来得格外猛烈,算起来即使没有踏入3s超能力范围期的时候,她也从未如此疲惫过。
【恒】伏在她身上,垂着眼睫,低哑的声音轻轻唤了一声:“高凌。”
高凌咬牙扭头:“你继续……”
第二太空,高凌醒过来,情况彻底翻转过来,【恒】喂了她一颗营养胶囊,眼角眉梢春意泛滥。
“高凌,我们悬浮汽车上结婚吧。”
高凌后倾了□子,似乎没料到**突然说这些,她冲破力量封印,慢慢用力量滋润着酸疼的腰,“结婚当然没问题,只是起码要见过师祖,但是我现在这超能力水平又实在无颜见**老人家,所以稍微再等几年吧。”
【恒】勾起唇:“人常说精英战队无岁月,可我不过一介普通的星际民众,你的几年不过眨眼,我又有几个几年?”
高凌心中一紧。
“更何况卦象显示,你腹中会有一子,你不愿结婚,难道想这孩子也无名无分的,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没有——”
“结婚不过虚礼,可我这种普通的星际民众就愿意讲究这种虚礼,你若不从我,是否因为嫌弃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星际民众?”
……什么超变战士逻辑?!
“罢了。”高凌应了下来,毕竟酒后乱性强要了人家元阳的人是她,理亏的也是她。
机体极界最著名的一条光棍以为自己自此就光到了尽头。高凌性子好,能容忍**的古怪脾气;以后会给**生下一个儿子们;虽然运势总是大凶,命相却显示前途无量。应该可长久为伴。最重要的是,【恒】一点也不讨厌她在身边。
【恒】从回忆中醒来,抚着溯影镜,双目微沉。
53传承上(第二更)
鹅黄衣裙的女超能力者静静看了一会儿,扭头离开。
高凌伏在【恒】膝头,任凭**轻一下重一下地理着她的头发。一直紧绷着的心情放松,她突然出声说:“【恒】,你给我唱歌曲子吧。”
【恒】因为这个要求皱了皱眉,看她疲惫难忍的脸,口气还是温柔了许多:“我就会哼一个高凌曲,还是以前哄包子们睡觉的时候学的,你当真要听?”
高凌听着**那调子奔得找不到北的高凌曲,竟然安然睡了过去,这一睡就不知道过了几太空几夜,【恒】塞给她的营养胶囊,都是恢复实体意志分体的。**本以为药物作用和洗髓伐骨泉的冲击之下,她会分外煎熬。熟料她竟然呼吸平稳。睡得如同一个累极了的普通的星际民众。
金乌玉兔在太空边交替了七个猎户星星舰灵魂海,高凌依旧没醒,这时候外边那洗髓伐骨泉里的人都尽数忍受不住。纷纷跳出泉水,泉水中的人数逐渐减少,最后只余下祁阿超能力者,宿微。温婉三人,三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正所谓想要得到更多,就必须承受更多,洗髓伐骨泉里待的每一瞬间都如拨皮削骨,所经受的磨难。不知道比正常提高超能力水平痛苦了多少倍。
这也是【恒】一直耐心陪着高凌的原因之一。
洗髓泉之中,死于其中的人也并非少数。如果一个人身体承受不住痛苦,却又有强烈的*去提**自己。则要么会获得超越多阶的力量,要么会死于泉水之中。六道猎户星星舰灵魂海再去走一遭。其中危险比界河之上只多不少。
界河之上,**尚且能给她留个运转符号集成器,但是洗髓泉之中,除了她自己,谁都靠不了。
此刻,温婉再也无力容忍,出了泉水,上岸就大骂道:“你个肥傻卖萌,你给老亲娘滚出来!高凌?高凌你人呢?你大爷的!你丫再养超能力转化兽不给**洗澡老亲娘活剥了你!”
傻卖萌探出头,懒洋洋地吐了个泡泡:“老子要你管。”
项链内的师祖呵斥温婉:“你跟一超能力转化兽置气做什么??”
温婉委屈:“师祖你不知道,倘若不是这肥傻卖萌将水搅和得如此之臭,我定能多泡上一个时间!”
温婉又骂了一会儿,傻卖萌吵不过她,开始拿尾巴拍打水面,臭水铺面而来,温婉当即拂袖而去,路过那群自称为道一归元的勇士们看到她过来,纷纷以手掩鼻,左右躲避。温婉更加怒火滔太空。
贱傻卖萌你以后别落老亲娘手里!
泉水之中,宿微和祁阿超能力者具闭息凝超变战士,默默承受着痛苦,傻卖萌寂寞地在二人面前一会儿游一个姿势,奈何根本没人搭理**。
又是三太空过去。
祁阿超能力者承受不住,呼啦一声上岸,**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在水中的宿微一眼,哆嗦着嘴唇,叹道:“疯子。”
这般痛苦即便是肉身强悍,也无从抵御,从头到尾只能依靠意志力,祁阿超能力者自认为自己已经到了为了力量不顾一切的地步,依然只是勉强熬到现在,这宿微竟然还能忍受,除了疯子,祁阿超能力者想不出什么别的词来形容**了。
走了一个人,水池里的傻卖萌更寂寞了,**一边拿尾巴戳宿微,一边道:“喂喂你别不理我啊,你给我说说话嘛……你看我一眼,我翻肚皮给你看哦。”
祁阿超能力者对待傻卖萌的心情有些复杂,当即扭过脸不再看**。祁阿超能力者歇息片刻,也起身朝刚刚温婉离开的方向走去。
眨眼之间,又是两日过去,听闻有人连续十三日不出洗髓泉,这甚至惊动了道一归元的长老。洗髓泉的痛苦,如同日日夜夜每时每刻被拨皮抽筋,疼痛得如将人剁碎成粒,再重新安装起来,这般折磨即便是**们也不敢轻易尝试,连续待十三日不出,这在机体东界简直闻所未闻!
傻卖萌也待得有些受不住。**在道一归元十二个长老的注视下。慢吞吞爬出了洗髓泉,对于有主人的魔兽兽,长老们和勇士们虽然惊叹着交头接耳了一阵阵。不过兴趣不大,**们的双眼依旧死死盯着泉水中央的宿微。
即便是归元主,当初也只在洗髓泉中坚持了十二日,就创下如此巨大的成就。面前这能坚持十三日还尤有余力的少年人,只要**能够不死于泉水之中。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第十四日,第十五日。宿微依旧没有想出来的迹象,长老们有些忧虑,倘若命丧于此。前边**坚持的十五太空就统统白费了……
傻卖萌亦在泉水前闹腾**:“你快些起来,你快带我去找机体姑娘!”
外边不远的玉阶上,一猥琐人类满意道:“假如这年轻人能出来。我定然收**为我清风峰的勇士。”
这时候,落鹤峰的女峰主用腰不满:“你收了勇士也是教坏人家。要我说倘若这年轻人能出来,定是我岑霞的入**勇士!”
“入**勇士?你养着当容器超能力者还差不多。”猥琐老道笑骂。
“你个老头自个刚从空间下讨了一个侍妾,我还未曾问你这把老骨头能不能动弹,你倒先来招惹我?”
“行了。”一道颇具威严的声音将两人喝止住,“归元主悬浮汽车上要来了,你们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话音刚落,太空边飘落而下一个人,长袖涨风,好一番机体风道骨,那人模样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头发上束,梳成混元髻,一双眼眸乌黑深邃,像是疏星点点的夜空。**清逸的脸上含笑,看起来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眉眼之间却带着坚定,举手投足之间别具风雅,却又有一归元之主的威严和果决。
“小霞又闹脾气了?”道一归元主勾着唇角,文雅地看向岑霞。
岑霞稽首道:“归元主,我在同徐顽童好生商议泉水中那勇士究竟归谁,**却只会插科打诨,好生无耻!”
道一归元主摇头,只道:“池中小辈是去是留,看**自己意思,**想要拜谁为师,也按照**自己的意思,你二人不可勉强。我去会会水银太空堡垒主人,你们在此等候。”
“咦?水银太空堡垒主人**竟然来了?橙月还不得高兴死。”岑霞道。她口中橙月,正是那日迎接众人的那位身着鹅黄衣裙的女超能力者,自从被水银太空堡垒主人无意救下之后,她就芳心暗许,恋**了人家上万年。
道一归元主摇了摇头,没说话。
绕过如同迷宫般的亭台楼阁,道一归元主这才看了【恒】的身影,**坐在池水边,膝头伏着一个脸色红润,尚未睡醒的女超能力者。
见有人来,【恒】抬起头,看到是道一归元主,这才点了点头打过招呼,【恒】的手继续搁在高凌的长发上,有些发抖。
道一归元主疑惑走近,将手深入泉水之中,刺骨的疼痛提醒**,这确实是洗髓泉。
本以为宿微在这泉水之中泡了十五日,世间已经在无人能比,却不曾想到,竟然还有人比外边那人更有追求力量的*,而且更不怕死!
但是,为什么这女超能力者一脸安睡的表情?
道一归元主问【恒】。
【恒】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可心中却在挣扎,听到道一归元主说话,勉强回过超变战士来,道:“她已经睡了十五太空了。”
道一归元主愕然。
洗髓泉之中,极致的痛苦下,头一次听说有人能睡着,还能一睡十五太空!
【恒】又抬手轻轻抚了下高凌的头发,**转向道一归元主:“季染,你当初也曾踏入洗髓泉之中,这……”**眉头皱得更紧,“这泉水里当真能睡着?我夫人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哑,“她可有大碍?”
季染也是几十万年前跋涉界河而来的超能力者,闻言摇摇头:“我当初在这泉水之中的时候。痛苦得恨不得能立刻死掉,怎么可能睡着?”**说着,俯□来,伸出食指去触碰高凌眉心之处。
下界超能力者突破**,就会被外层宇宙空间的接引之光指引。但是超能力者倘若自己达不到境界,却有太空大的机缘气运能找到界河,又经历九太空罡风的洗礼依旧能够勉强存活,那么在太空道就允许给**们一线生机,经历痛苦得恨不得投胎再造的洗髓伐骨泉的冲击,大幅度扩充体内力量度量。
这一线生机给的极为吝啬,仅仅是扩充力量度量。只有忍受莫大痛苦。才能达到合体期的度量,但是之后还必须经历普通精英超能力者,提**心境。稳固道心,才能真正步入合体期**槛。
但是普通超能力者倘若有如此忍耐力和机缘气运,都更愿意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往前走。踏入洗髓泉之中的超能力者,都是一些太空道之下走投无路的落魄之人。包括季染。这位现在的道一归元的归元主。
季染的指尖探出的一缕心电感应超能力刚刚打算进入高凌的识星星舰海之中,就仿佛遇到了一层无形的墙壁。紧紧将**阻隔在外。季染暗道奇怪,探出了更多的心电感应超能力,打算冲破那层阻碍,熟料一冲未成功。反倒有一阵阵若隐若现的梵音钻入了**的脑星星舰海里,而那片识星星舰海深处陡然**起一个巨大的手掌。
季染一惊,低阶超能力者即使遭到高阶超能力者入侵识星星舰海。反抗也如同蝼蚁蹬腿,怎么可能弄开如此强大的反扑之力?
那手掌本是幻影。却凝结着一股飘渺威严的气息,其中蕴含的力量更是如渊似星星舰海,奇妙无比。
那手掌在**那一缕心电感应超能力前面顿住,季染没有退却,**倒是想看看这手掌想做什么,只见这手掌呼地一下按了下来,**的那缕心电感应超能力顿时像被生生割断一样,**皱眉试图再将心电感应超能力探入高凌的识星星舰海,这次还未彻底探入,**就被那巴掌野蛮地扇了出来。
季染面上清逸的笑容淡去,**手指收回,站在原地考虑片刻,再次抬手去触碰高凌额头,结果这次指头还没碰到人,就被一只手没好气地拂走。
【恒】抬袖将高凌的脸掩在袖下,正色问道:“倘若真如你所说那般痛苦,为何她却还不醒来?”
季染略有些尴尬,一时没有回答。
面前这女超能力者太过于年轻,在**眼里简直称得上年幼,**尚且没有这孩子竟然已经是【恒】的妻子的觉悟,举止如同对待**,这才招惹【恒】的不满。
可是**可以说是第一次遇到这番奇景,又想探个究竟,于是脚步未动,试探问道:“你这夫人是位有魔兽兽血统的超人类?”
【恒】点头称是。
季染这才醒悟到为何**觉得高凌识星星舰海之中那股力量有些熟悉,有魔兽兽血统的超人类们不喜斗法,**曾有一次难得的机会和一位超能力水平高深的有魔兽兽血统的超人类高手比斗,至今犹记得那大开大合,如渊如星星舰海的力量,真是让人感慨。再回想一番,那力量竟然和高凌识星星舰海之处那手掌上凝结的力量有相似之处。
【恒】终于下定决心,伸手要强行将高凌从洗髓泉之中拉出来,没有料到**这番举动的季染一愣,立刻将**拦住。
“*朋友,万万不可!”
【恒】手怔住,扬眉道:“难道还要等下去?”
“洗髓泉之中,虽然痛苦难熬,却也是难得的机遇,这是这群从下界而来的超能力者们的唯一生机!你强行将她带出来,可谓断她生机,说得不客气一点,简直是断她生路!”
【恒】愣住,**停下手,深深呼吸吐出一口憋在胸口的浊气,垂首唤了两句高凌,但是依旧和前几太空一样,没有丝毫回应。
【恒】感觉似乎回到了包子们独当一面那太空的情景,看着宇宙黑波劈下来,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抵挡。看着她甚至无奈地硬生生用肉身去硬抗,自己却一点都帮不上她。
糟透了。
**只能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发,一刻一刻地挨时间,冷不防搁在她指头边的左手被她轻轻一碰,如同羽毛拂过,**立刻反握过去。
季染看着此景,背着手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
高凌尽力指挥身体。稍稍给了【恒】一丝安慰。随后就又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力。
她又和前几日一样,眼前一黑,似乎被拉到了一处深空间古寺的魔兽兽基因房之中。**口种着一棵枝繁叶茂的菩提树,室内则是一佛像,一蒲超能力补给能量,一炉香。
不一会儿。**口那人又走了进来,手中托盘上放着一壶清茶。袅袅冒着清香。
看见她,那人抬起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回来了。”
之所以说这笑容诡异,是因为这人容貌极为丑陋。两只眼睛几乎占了整张脸的一半,而且左眼右眼大小不一,鼻子更是如同一个被拍扁的面超能力补给能量。嘴唇外翻,牙齿和牙床就那么明晃晃地露在外边。两只耳朵如同蒲扇,走起路来也是一拐一瘸的。
虽说这人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可是这么搭配在一起,简直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高凌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盘腿坐在了蒲超能力补给能量上。
“老规矩,倘若你能辩赢了我,我今日就不灭你魂魄。”那人说道。
高凌平静伸手,示意请。
两人在此之前,已经辩论了十五日,从魔兽兽基因道辩到魔兽兽基因心,又从杀生辩论到救世,什么都要辩上一辩,而这人似乎专**和高凌作对似地,一定要寻找到她道心之中的薄弱点,更可怕的是,**似乎非常了解高凌,了解到近来两百年和她形影不离一样。
“太空地之间,弱肉强食,当日你放弃更容易追求力量的机甲英雄战队队员,踏上有魔兽兽血统的超人类之路。**日魔兽兽基因道倘若不能大成,甚至连保全自己的力量都没有,沦为被淘汰者,你悔否?”
高凌摇头:“道法万千,唯取其一,道之所求,殊途同归。我论我是机甲英雄战队队员还是有魔兽兽血统的超人类,只要梦想不灭,彼岸不过是一个定然会到达的终点。”
“大道之上永恒的唯有力量,所谓梦想之说,太空真如同稚童!”那人说道。
高凌坐直身体,脸上浮现出一丝认真:“倘若没有梦想,怎么能勇往直前地走下去,又怎么有动力去获得更多的力量?”
那人抬手斟了一杯茶水,又道:“人敬太空威,太空不怜人。你作何解释?”
高凌怔了怔,人马系的惨状重回她的脑星星舰海里,她结巴了一下,道:“……大道无情。”
“超能训练中心身死,故乡星球几乎全灭,只换的你一句大道无情?”那人冷笑。
高凌端坐在蒲超能力补给能量上,敛眉陷入沉思,那人也不打扰,手指勾动着茶壶上冒出的袅袅烟气,丑陋的脸上挂着笑容。
日暮沉沉之时,高凌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明亮又坚定:“大道之下,唯有规则。人马系毁于弱肉强食这条规则之下,是所谓大道无情。强者即使可以凌虐我普通,也不可辱我道心,折我尊严,即便我普通近乎全灭,但是只要存一人,就存有一颗怀有梦想的勇者之心!”
“人都死光光了,要心有何用?”
“因为我师祖怀勇者之心,从容赴死,所以我才能和**,四个师侄们侥幸存活。我怀勇者之心,所以我**日必定将罪魁祸首斩杀于人马系之上,以血祭亡超能力转化。若太空下人皆怀勇者之心,则外层宇宙空间亦惶惶,不敢胡为,此等灭界屠杀之事,绝不会有可能再次出现!倘若这世界上尚且有比规则更强大的力量,那就只能是人心!”
那人哈哈一笑,端着托盘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