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良研究圈与叉问题的时候,安青云一路去寻徐氏哭诉,心里却是越想越恨。
那个大小姐安清悠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怎么踏出院子,安府的上下人等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存在,怎么好不容易出一次院子,偏偏就遇到了沈云衣?
安青云自幼骄纵成性,自来只有她要的,没有别人拒绝的。
自打沈云衣来安家借住之日起,安青云早就把这俊朗才子看做了自己的禁阈,至于沈云衣是如何想的,她安三小姐可是不管。
一想到沈云衣终于挑明了不愿见自己,这气性可就发作大了。
“都是那个什么大姐不好,最早出的上联‘心也可以清’里面不是有一个‘清’字么?说的不就是她安清悠?是了,定是她勾引沈家哥哥,看她走的时候沈家哥哥不是盯着她发呆么?都是她不好,都是她不好!”
安青云这般刁蛮任性小姐脾气发作起来,也不去想自己的这番想法有没有道理是不是对的。
看着安清悠不爽,便把所有的错处都归到了安清悠身上,一路行来便想着怎么对母亲徐氏好好地说道一番。
待得到了徐氏院子,仆妇婆子们尽知道这位三小姐脾气,也是无人敢拦她。
安青云二话不说推门就进,口中连哭带叫地道:“母亲,你要给女儿做主啊……”
却听一个严厉的男子声音响起:
“怎么这副模样?入门不通报,进屋这般没规矩哭喊,哪有半点我安家女儿的样子,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却是长房老爷安德佑正在徐氏房中商议些家事,正摆着严肃万分的架子,忽然间安青云不管不顾地闹了进来,登时大怒。
徐氏这一下也慌了神,口中连忙斥道:
“闹什么闹!没看见老爷在此,忒地没了规矩!”
安青云虽在府中骄纵横行,却到底是不敢在安德佑面前胡搅,战战兢兢地跪了道:“女儿见过父亲,父亲福安!”
“你教的好女儿!”安德佑批了一句徐氏,这才对安青云道:
“你今年也十三了,还这么没大没小地样子。有空多学学你大姐,好好练练规矩,也省得将来让人瞧见,说我们安家缺了管教!”
徐氏见说到了自己头上,连忙跟着跪下道:
“老爷说得是,妾身平日里倒是对这孩子管教得少了,以后定将好好地练她的规矩,还请老爷息怒!”
安德佑板着一张死人脸,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句才道:
“罢了罢了,青云你倒是说说,什么事情闹成这般模样?”
安青云本是憋了一肚子撒气的心思跑来,迎头挨了安德佑一顿数落,听着安德佑居然让她去学安清悠,心里更是不忿。眼见着安德佑追问此事,心道父亲在这里正好,索性狠狠说她一顿,到时候连着老爷带夫人,这一轮大脾气压下来,让你这大小姐吃不了兜着走!
闹是不敢闹了,安清云却使劲挤咕挤咕眼睛,没等开口抽抽泣泣地又小声哭了起来。
“父亲明鉴,女儿下午去二哥院子里玩耍,却正看见了大姐在那书房里纠缠沈家哥哥……来我家借住的沈云衣沈公子。沈公子被纠缠不过便要离去,大姐却还是只顾缠着人家不放手。女儿看不过劝了两句,却被那大姐好一顿毒骂,连着老爷夫人也都骂进去了……”
边哭边讲边编造,安青云却把事情描绘成了安清悠不守妇道勾引沈云衣,沈云衣受扰不堪,自己刚巧撞见,却被安清悠一顿恶骂欺负云云。
安青云哭哭啼啼地说完,徐氏登时一拍桌子,怒道:
“反了反了,这还有家法么?这还有半点女孩儿家的样子么?这个大小姐,当需好好收拾收拾才是!”
只是安青云哭诉,徐氏发火,这屋子里面却没有人响应,尤其是最能做主的大老爷安德佑,只是皱着眉头道:
“你说清悠勾引沈家的大公子?”
安青云连忙道:
“正是!大姐她打扮的妖妖艳艳,跑到人家面前媚眼儿乱飞,还拉拉扯扯地,沈公子想躲都躲不开,她还……唉,我一个女儿家真是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