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感觉膝盖中了一箭，情不自禁竖起了大拇指：“九哥还是我九哥，这怼人功夫更上一层楼啊！不行，我被打击到了，我要好好学习了！”
他撸了撸袖子，一脸坚定。
“在学习上，你要拿出点上王者的决心，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青铜了。”墨九卿目光同情地看着他，转过头继续发呆。
某男同学：……虽然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活该你单身！
怼完人以后心情舒畅，墨九卿继续琢磨着某些没想通的问题。
她的表情实在是太认真，导致台上讲课的教授都忍不住停下来盯了她一会儿，终于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墨九卿同学，来来你跟我说说，你到底在想什么想的这么专注，我刚刚讲的问题很难懂吗？我说的是火星语吗？”
墨九卿站起身，对四面八方的注视早就习以为常，她想了想，居然认真道：“我有一个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想请教一下教授。”
教授愣了愣，放下手中的书，好整以暇望着她：“你说。”
墨九卿极力组织着语言：“倘若你知道一件事情，或者一个东西是假的，那么，你要怎么去证明它是假的？”
教授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笑了：“你这个问题我也想过。”
“就好比一个仿宋的花瓶，所有人都坚信它是真的，可只要你觉得它是假的，那它就有值得被怀疑的理由。”
“怀疑并不是毫无根据的。比如说一个妻子怀疑她丈夫出轨，那她肯定是通过生活中的蛛丝马迹得出这个结论，而且大多数时候，女人的直觉都准的可怕。实际上从她们怀疑的那一刻起，事情就已经有了结论。”
“你刚才问要怎么证明它是假的，存在即有理，你认为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你一直在纠结怎样去证明，殊不知自己已经被圈在了这个怪圈里。”
其他学生听得云里雾里，墨九卿却豁然开朗，原来一直以来，困住她的不是幻境，而是她自己的心。
她露出一个笑容，直直盯着教授：“我知道了，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包括您。”
教授严肃的脸居然扯出一抹堪称和蔼的笑，拍了拍手：“恭喜你，我的孩子，你终于对了。”
墨九卿看着眼前的一切如同泡沫一样慢慢破碎掉，包括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她的眼睛有水雾腾起，视线慢慢变得模糊。
“谢谢您，我的教授。”
光的尽头，静静站立着一道身影，墨九卿一步一步地朝那边走了过去，目光一寸一寸描绘着他的轮廓，贪婪又眷恋。
两人静静站着，对视着，谁也不说话。
墨九卿想起了一句话。
我们就这样站着，不说话，就很美好。
“你一直都在。”不知过了多久，墨九卿开口打破沉默。
白拂景盯着她那副完全陌生的面孔，慢慢对上她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心里一直以来的疑惑得到了解答，他没有问，轻轻笑了：“嗯，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