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卿有些不忍心看下去，她转过身不忍直视，那些声音却无孔不入，纷纷朝她耳朵里面钻。
她闭着眼，掌心微微颤抖着。
她真的倔强得很，即便到了如此地步也不肯示弱，将唇咬得鲜血淋漓，一双眼睛还是恶狠狠地瞪着对方，倒是恨不得生啖其肉一般。
偶尔会发出几声闷哼，她立刻又紧咬牙关将声音憋回去。
尤巫最是恼恨她这副模样，明明不过一个几岁的小女孩，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身硬骨，各种折磨人的手段他都尝试过了，可她硬生生每回都挺了过去。
不过也好，反正他也缺药引子，既然有人送上门，不要白不要。
能当上南疆大祭司，他眼里可没有什么仁义道德伦理纲常，只要能达到目的，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他阴狠地笑了笑，故作仁慈地诱哄：“小九，这仿佛万蛊穿心的滋味不好受对不对，其实我也不忍心看到你这么痛苦啊，只要你说出你把《巫女秘术》藏哪儿了，我就放你出来，再也不用受这种苦怎么样？”
墨九倾冷冷剜了他一眼，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移开视线。
尤巫却被这一眼戳到痛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配着他那一脸诡异丑陋的符咒，阴森又恐怖。
他俯下身子一把钳住墨九倾尖瘦的下巴，让她被迫仰起头，他喉咙里挤出沙哑又难听的声音，像是被沙砾打磨过一样，唇齿间吐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他状若癫狂地低声发问：“你看不起我？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他想到什么，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可实在难听得紧，墨九倾用力地将下巴挣脱出来，厌恶地瞥了一眼，垂下眸忍耐身体上传来的强烈的痛苦。
尤巫将眸光落到她瘦弱的身体上，半是怜悯半是厌恶道：“小九啊，你厌恶我，殊不知你才是被众人舍弃的那个。巫女一族自古以来便被视为不详的存在，你娘就是被活活烧死的，你的到来更不受人期待，你应该知道圣女吧？你和她从生下来，表示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你就活该在泥土里挣扎，怎么爬都爬不起来……”
“你闭嘴！”墨九倾猛地抬起头怒吼一声打断他，两只眼睛已然成了血红色，如同被戳到伤口的小兽一般，只能发出沙哑的嘶吼，“你胡说八道！我要杀了你！”
见她有反应，尤巫眼里迸发出亮光，嘴里的话愈发难听，句句往她心口戳刀子。
墨九倾显然有些失控，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精神几乎崩溃，神经质地拼命摇头：“闭嘴……你闭嘴！！我不是……我不是……”
“你啊……可怜虫……你们一家人都是祸害，一辈子只能活在臭水沟里的臭虫！”
“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们！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你看看你，小小年纪已经如此心性歹毒，可见有些东西果真是天生的，小九，你可真是个怪物。”
“不不……我不是，我不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