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卿回房间以后自然没有像媚笙脑补的那样,做刚才没有做完的事儿,她实在困极了,倒头就睡得不省人事。
白拂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也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在她的床前坐了下来,在朦胧的灯影下,仔细用目光一寸寸描摹她的轮廓。
她生得极美,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美丽,由于五官深刻,眉眼秾丽,这种美侵略性极强,逼的人不敢直视。
此时卸了妆,在朦胧灯光的映衬下,面容娇小无害,睡容恬淡,呈现出极为放松的状态,倒是添了几分娇柔,像谁家养在深闺,无忧无虑的少女。
他一直用同一种姿势看了许久,手搭了上去,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温柔而缱绻,最后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
睡眠被打扰,墨九卿不高兴地皱了皱眉,他眸光软了软,拇指抚平她眉间的折皱,像她经常做的那样。
爱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连看到她皱眉都不愿意。
墨九卿抬起一只手挥开脸上的“苍蝇”,不自觉地嘀咕了一声,白拂景轻轻笑了。
目光却不经意落到她因衣袖滑落露出的一截手臂上,脸色猛地沉了下去。
倒不是起什么非分之想。
而是因为,她的手臂极为细嫩白皙,因此那凹凸不平的伤疤便显得尤为显眼。
在手臂上像是用什么锋利的东西割过,如同凌迟的手法一般,活生生剜下一块肉,再长出新的肉。因为新长的肉颜色明显和其他地方不同。
他掀起她的袖子仔细查看,发现她的手臂上还有不少这样的伤疤,甚至还有一些细小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一样的伤口。
这些疤痕看上去已经有很久了,无法去除掉,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他突然不敢想她曾经经历过什么。
南疆巫女,百毒不侵,可这代价却是从小泡在毒罐子里长大。
他猛地闭了闭眼睛,胸口起伏着不愿再想下去。
“阿白……”模糊的声音传来,他以为把她吵醒了,低头一看,原来是迷迷糊糊说梦话,“阿白……你别……男女授受不亲……”
白拂景:……
这是做了什么梦?
还男女授受不亲?
尺度怕是有点大……
他低头闷笑,心里有块地方塌陷下去,柔软的一塌糊涂。
喜怒哀乐,皆因你而起。
如果这都不算爱。
……*……*……*……*……
万鸣山。
“喂老头儿,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还给我甩脸色看?”月寒星叼着一根草蹲在树上,漫不经心地撇着树下的白胡子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你你……我不是让你跟着临世紫薇的吗?谁让你回来的?”千机子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这个不孝徒。
不让他走的时候整天闹得鸡飞狗跳想溜出去,让他走了吧,三天两头又回来气他一气。
可不是嫌他这老头子命长。
月寒星“呸”的一声吐掉口中的草,嗤了一声:“紫薇?我还尔康呢!哪有什么临世紫薇,我找了半天都没看到影子啊。”
纯属瞎扯。
他压根儿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