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热……”白拂景听见模糊的声音还以为她醒了，低头只见墨九卿面色惨白，额头沁汗，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眉毛拧在一起，显然已经意识不清。
白拂景将手贴上她的额头，脸色沉的可怕。
他的手本就冰凉，可她的额头竟是比他的手还要凉上几分，这体温，竟不像个活人。
按理说她的寒毒早就解了才是，如今这模样，倒像愈发严重了。
他按捺住心头久违的焦躁，当务之急是要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墨九卿此时的确承受着巨大的折磨，她感觉身体里流窜着两股力量，互相对抗，霸道的很，谁也不肯让谁，似是非要分出个胜负来。
因此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简直冰火两重天，把她折磨的够呛。
等它们好不容易消停，她已经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睁开眼隐约看到一道白色身影在眼前忙碌，没一会儿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
屋里点了几根火烛，明亮而不刺眼的光线霎时争先恐后充斥视线范围，墨九卿不适地动了动脑袋，侧过头见白拂景衣着整齐侧躺在她身旁，连鞋子都未褪去，他闭着眼，眉间有很深的褶皱，她抿唇抬了抬手牵动五脏六腑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忍不住捂着胸口倒吸一口冷气。
她后知后觉想捂住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按住她的手，她眸光一怔，抬眸便见白拂景眉头紧蹙盯着她。
“……”
她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干……干嘛这么看着我？”
白拂景动了，他俯身凑到她面前，两人相隔不过一寸距离。
“你……”墨九卿缩了缩肩膀，一头雾水地望着他，下一秒震惊地瞪大了眼。
唇上温热的触感提醒她发生了什么，墨九卿有些懵逼，不过也容不得她懵逼多久，唇瓣一痛，似是不满她的不专心。
好半晌，墨九卿平复过来，推开他缓慢坐起身镇定问：“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
能吐血的病，不算轻吧？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顿时悲从中来。
白拂景斜了她一眼，眼神很凶。
墨九卿缩了一下肩膀，语气渐弱：“不然你干嘛那副模样，好像我下一秒就要断……”瞥见他越来越黑的脸，她很有眼色地闭了嘴，“好好好我不说。”
“可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吧？”她用内力探查了一下体内的情况，隐隐感觉到一股暴躁的气息蠢蠢欲动。
白拂景皱了皱眉，虽然他对医术一无所知，可先前替她把过脉，自然也能察觉那股不寻常的力量。
之前他以为是余毒未清，可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并且也不像是中毒，那只有一种可能。
“你在修炼《落九天》？”
墨九卿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这就不难解释了。
《落九天》的威力之大足够引起江湖上所有人的觊觎，可与它的威力齐名的，还有它的阴邪。
修炼此法的人，大多不得善终。
“练到第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