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听媚笙说过，在江湖上，灭门是最狠的报复手法。
毕竟江湖人，尤其是正道人士，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爱憎分明的性格，祸不及家人这点，几乎是这一行的潜规则。
这么长一段时间的接触，她知道，白拂景绝不是嗜杀之人，除非有人碰了他的底线，不然他不会轻易出手。
那么事情就不简单了。
墨九卿决定私下问问清娆，近二十年江湖上发生过的大事。
说不定会有收获。
墨九卿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她得意地勾了勾唇，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双琉璃眸，吓得一个激灵，肩膀缩了缩讪讪道：“你干嘛？”
白拂景定定看了她两眼，云淡风轻移开视线，面不改色：“无事。”
墨九卿心说我都看到你看我了还不承认。
不对呀，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看我＝他偷看我。
我去不得了了啊！这木头都学会偷看了！情商提高了呀！
莫非，本仙女的颜值又涨了？
嚯嚯嚯嚯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她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清了清嗓子：“想看就看呗，我又不笑话你。”
白拂景侧过眸，眸光有些莫名地瞧着她。
墨九卿腹诽：小样，还跟她装蒜呢。
“嗯……我知道我长得很美，你克制不住自己也很正常，所以……”
白拂景：“……”
媚笙刚掀开帘子就听到这句话，帘子掀到一半，她大脑直接当机：完了完了，教主不会把我灭口吧？
可惜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墨九卿已经看到她了，人家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歪着头问：“你在这儿干嘛？”
媚笙动作比大脑快一步做出反应，嘴角扯出一个讪笑：“嘿嘿……教主，我……我是来问路的。”
她心里骂那群蹲在一边看热闹的几个人骂了个遍，同时又暗自懊悔自己为什么要来刷这个存在感。
自作孽，不可活。
“问路？”墨九卿皱了下眉，飞快扫了她一眼，看向白拂景，“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白拂景闭上眼睛缓缓开口：“我有点事要处理，到时候我们分开走。”
“分开走？”墨九卿狐疑地眯起了眼，“你去哪儿？”
他下颚线条略微紧绷，手指不动声色地屈了起来：“一些私事。”
这是不方便透露了？
既然别人不愿意说，墨九卿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她身子往后一靠，鼻尖一声冷哼，眼尾上扬，线条锋利凛冽。
气氛微滞，媚笙尴尬地站着，恨不得时间能倒流她从来没来过！
这下可好，马屁股拍到马腿上了。
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落下帘子偷偷摸摸遁走。
“怎么，趾高气扬出去，灰溜溜回来了？”惊蛰见她这副模样，勾了勾唇意味深长道。
媚笙狠狠闭了眼，伸出手指着她：“你……”
“诶……”惊蛰一把钳制住她的手腕，凑近了笑眯眯道，“怎么，恼羞成怒啊？”
“行了，别闹了。”清娆抚了抚头发打断二人的争执，“咱们现在的任务是一致对外，这时候内讧有什么用？”
“一致对外？”夙烟好奇地瞪大了眼，“这个‘外’，指的是哪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