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有些诧异她的主动，要知道，现在的墨九卿他再了解不过，表面看着倒是有点魔教教主的样子，其实背地里不知道有多怂。
这样明显的破绽换个稍微有脑子的都能发现不对劲，魔教那几个蠢货虽然日子短看不出来，但施无妄和君洛可不是好糊弄的，没想到被他刻意整治了几次，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墨九卿当然不知道前几次白拂景把她置身于危险之中是为了锻炼她的胆量，她此时已经很没节操地选择性失忆，遗忘自己曾经说过的头号仇敌。
拽着白拂景进了林子，森森的阴气直往骨头缝儿里窜，运气护体，墨九卿决定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看样子你对这带挺熟，怎么，来过这里？”
白拂景有些莫名地看了她一眼：“没有。”
“？？？”
墨九卿转头瞪着他：“没有？”
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
白拂景一脸气定神闲。
“没有你还那么淡定？”她简直要抓狂，她以为白拂景有所准备所以才那么有恃无恐，这才敢大摇大摆什么也没准备地进来。
现在他告诉她没有准备？
墨九卿气得没脾气了。
走到一半也不可能绕回去，还能怎么样。
白拂景似是懂了她心中所想，眸中带了笑意，语气捎着诧异：“怎么，你怕了？”
“怎……怎么可能？我是谁，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大祁国师，我怎么可能会怕？我是怕你害怕。”墨九卿底气不足地反驳，反正无论怎样也不能让人瞧不起不是？
逼还是要装的！
白拂景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小僧可就要仰仗施主你了。”
听到熟悉的称呼，墨九卿这才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那个怂的要死需要她庇护的阿白了，这是江湖人人知晓的圣子大人，哪里用得着她的保护？
说不上来为什么，一时之间，她有些惆怅。
白拂景敏锐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眸光暗了暗。
“诶，你到底是不是和尚啊？”墨九卿突然想起一茬儿，想到便问出口。
对出家人下手她还是挺有负罪感的。
白拂景不知道她问这话的目的，眉目有些寡淡：“吃斋念佛，算不算？”
墨九卿眉毛揪在了一起，不过很快她便自我安慰道：就算是出家人，也还可以还俗啊！
她决定从他的喜好下手，找一些共同话题拉进距离，于是佯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看不出来你还信佛啊？我也信欸！我……”
“我不信佛。”白拂景轻轻打断她，声音有些冷。
信佛有什么用？佛高高在上，笑看人间疾苦。
墨九卿噎了噎，有些匪夷所思地喃喃道：“不信佛还拜佛……”
她觉得白拂景那样的人的确不像是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的人，他自己站在那儿就像尊佛，哪还需要信别人。
可是不信，为什么要拜呢？
她不明白，难道是现代某些人说的，有些东西，你即便不信，也要怀有敬畏之心？
可他杀人的时候也不见半点手软啊……
白拂景听到她淡淡疑问，扯了扯嘴角没回答。
不信为什么要拜？
当然是因为，保佑他早点送那些人下地狱。
佛祖不管人间事，他自己来好了。
看，他多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