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克制住自己不去碰那些花儿,扭头看白拂景。
“情花。”
墨九卿皱眉:“这名字怎么怪怪的?”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所谓情花,它的功效就是……”白拂景卡了卡壳,想了个委婉的说法,“会让你对我产生非分之想。”
墨九卿:???
兄弟你认真的么?
有没有搞错?这么自恋的吗?
还有,对你产生非分之想根本用不着这花吧?
想是这么想,墨九卿动作却十分迅速,她画风秒变,扶着头一脸娇弱:“啊,我觉得我好像中毒了。”
演技可以说很浮夸了。
登时,白拂景看她的眼神就很是一言难尽。
“这花对有一定内力的人没什么影响。”
……
不早说!
墨九卿身子僵了僵,扭了扭腰假意道:“唉,风吹多了有些头疼。”
“……”
贼他妈尬。
好在她脸皮厚圆了过来。
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墨九卿捂嘴打了个哈欠,双眼被睡意充盈:“那么晚了,到处都是花草树木,我们到哪儿睡啊?”
白拂景脚步顿了顿,似乎这才想起她的体力需要休息,于是他走到一棵树旁,抬掌凭空吸起几条藤蔓,随着他的手掌翻覆间,藤蔓飞快舞动。
墨九卿好奇地走近了看,只见藤蔓在他手底下织成了一张藤床,两边分别绑在树上固定好,他停了动作,回眸就看墨九卿星星眼望着他。
颇有些不自在地转开视线:“你不是要睡?”
墨九卿三两下跳上去试了试坚固性,后知后觉问:“那你呢?”
白拂景径直走到树下衣袍一掀坐下,薄唇冷冷吐出:“睡。”
墨九卿只纠结了几秒,便心安理得入睡了。
许是连路奔波劳累,也或许是被困的那几天根本没睡好,没过一会儿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星光闪闪的花漂浮在夜空中,像极了飞舞的萤火,唯美得像一幅画。
白拂景转头去看,墨九卿一袭红衣,宽大的裙摆垂落在地上,为夜色添了几分旖旎,朦胧的光晕下睡颜恬静。
看惯了自己这张脸,他对美丑其实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所谓的南九卿,北拂景也是听过就忘。
第一次见到墨九卿也不过就是觉得,比常人顺眼些,正因为这份顺眼,他才留了她一命。
之后就越来越无法克制自己。
她的不寻常,她的愚蠢仁义,她的心慈手软,她的故作逞强,她的漏洞百出而不自知。
他一一看在眼里。
在这副躯壳下,他仿佛看到一个陌生的灵魂,一个会发光的,干净透彻的灵魂。
如果他当初也能遇上这么一个人,会不会也不是现在这幅模样?
他止住了满脑子荒唐的想法,盯着墨九卿的侧颜,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娘亲抱着他在他耳边轻轻说道:“阿白,如果有天,你遇见一个会发光的人,那就想尽一切办法把她留下吧。”
那时候他懵懵懂懂地想,世上哪有人会发光?
可是如今,他好像遇到了。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她的容颜,似要看透那皮囊下的灵魂。
看,她在发光。
娘亲,我想把她留下。
想把她藏起来,只为他一个人发光。
让她的眼睛里,只装得下他一个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