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卿摸了摸湿漉漉的脸，能清晰感受到他身子的紧绷，心头涌起一股涩意，汪的一下哭出声，边哭边打嗝。
“……别哭了。”白拂景僵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准备杀人。
墨九卿抹了抹眼泪花儿声音委屈得不行：“他们欺负人。”
“他们不敢。”死人还怎么欺负人。
“我要杀了那个老鸨。”
“好。”正好，他也是这么想的。
“你不许骂我不许打我不许翻旧账。”
“……嗯。”他不答应又哭怎么办？
“嗝……”
“没了？”
“没了。”墨九卿声音有些心虚。
“真不跑了？”他嗓音平淡，眸色却深了深。
墨九卿把下巴搁在他肩上，瓮声瓮气：“嗯。”
嘴角微微勾起，无声笑了，想撩的人在这里，还能跑到哪儿去。
“嗯。”若墨九卿能看到，就会发现白拂景的眸子此时一片墨色，瞧起来阴森诡异，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再跑，就打断腿好了，他愉悦地想。
“喂，你耳朵又红了。”墨九卿戳了戳他的耳垂，语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闭嘴。”
墨九卿撇了撇嘴：“又凶我。”
“……”
在某个房间找到正在收拾包袱准备跑路的三娘子，墨九卿猛地推开门走了进去，白拂景已经帮她解了软筋散。
“哟，这是上哪儿去啊？”
听到这声音，三娘子身子一颤，手一抖，金银细软洒落一地。
她转过身吓得退了几步，强作镇定：“谁给你们的胆子这么猖狂，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吗？”
墨九卿饶有兴致一笑，十分配合：“谁啊？”
三娘子扬了扬下巴，一脸“说出来吓死你”的表情：“无极宫苏氏，苏漾。”
没听过。墨九卿转头去看白拂景。
对方神色淡然，语速平缓：“苏涉胞弟，苏漾。”
又是苏涉，墨九卿了然点头。
三娘子见事情有转机，趁热打铁继续道：“怎么，知道厉害了吧？知道怕了就赶紧放了我，说不定我还能为你们求求情。”
白拂景意味不明哼笑一声，眉峰一挑，眸色阴沉笑容却温和：“敢动我的人，别说是那个草包苏漾，就是苏涉，都得付出代价。”
三娘子被他语气里的杀气惊得后退几步，一时失语。
墨九卿捂着脸害羞：哎哟什么我的人说的这么暧昧……这蠢货还挺会撩人。
白拂景咳了一声，她立马回神，一步一步走向三娘子，笑得温柔：“记不记得我说过什么？”
三娘子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撞到柜子，她颤抖着嗓音，语气惊恐，已经没了那份底气：“你……你想干什么？”
墨九卿笑了，一字一句咬着字儿声音轻飘飘的，让人不寒而栗：“你可记着，千万别落我手里。”
话音刚落，她猛地抬手拍在三娘子天灵盖上，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没了声息，死时眼睛惊恐地瞪着。
墨九卿眯了眯眼睛要笑不笑：“我这人一向不轻易许诺，一旦说出口，言出必行。”
听闻她这句话，白拂景眼神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