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卿愉悦地笑了，眉眼弯弯笃定道：“那就对了，出了什么事我兜着，去把衣裳换了。”
成功地换了一件没有露一丝半点的衣裳，宽袍广袖，大红色极衬她的肤色和妆容，墨九卿心情不错。
暗暗想着心中的计划，却见小丫头一直垂着头，以为她是怕责罚，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都说了出事我兜着，不会怪在你头上的。”
小丫头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望着她的眼神中带着愧疚：“对……对不起。”
墨九卿心头腾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她不动声色警惕起来，身子却猛地一软瘫坐在地上，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
这种感觉很熟悉，墨九卿脑子里白光一闪：
“你给我下软筋散！谁吩咐的？”
她压根儿没想过这个看着她都会脸红，心思全摆在脸上的小丫头居然敢给她下药。
“我吩咐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三娘子推开门在一众仆从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她轻哼一声，缓缓道，“妈妈我干这一行几十年，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瞧姑娘娇生惯养怕是家世不凡，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自甘堕落甘愿待在花楼呢？”
墨九卿心头怒火猛地烧了起来，这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真正动怒，面上却没什么表情，淡淡问：“所以你对我早有防备？”
“自然。”三娘子毫不避讳，身处她这个位置，手段眼光智慧都不缺，“我寻思着，你前几日隐忍不发，大概就是等着今日，毕竟人多容易出乱子。我猜的可对？”
墨九卿语气很淡，眸光深幽难辨：“很好。”她突然扯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泄露几分杀气。
“你可记着，千万别落我手里。”
三娘子目光变了变，脊梁骨发凉，刚刚那一瞬间，她竟有种要被这目光撕碎的错觉。挥去心头莫名的烦躁，今天就把她卖个好价钱，反正握在她手里，还能翻出个什么大浪来，她强作镇定一笑：“咱们骑驴看戏本，走着瞧。”
墨九卿闭眼不再说话。
她的确没料到这出，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件事也给了她一个教训：决不可轻信于人！
看台下，观众忍了一会儿已经开始嘈杂：“九姑娘呢？我们要看九姑娘！”
“就是就是，我们要看九姑娘！”
“藏着掖着作甚！是驴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吧！”
“我们花了那么多银子不就是为了一睹芳容？这不是成心吊人胃口嘛！”
“三娘子，你就别把人藏着了！”
三娘子镇定从容走上台控制局面，未语先笑：“瞧你们猴急的，九姑娘首次登台，自然要打扮漂亮点儿，花的时间多了些罢了。”她捂帕一笑，眼神暧昧，“行行行，知道你们好奇，下一场就是九姑娘，大家伙儿可要为我们九姑娘捧场啊！”
“那是自然！”
“知道妈妈你那钻钱眼儿的脾性，放心，银子备着呢。”
“对对对，只要人让我们满意，要多少有多少。”
三娘子笑得愈发满意，仿佛看到一大堆银子排着队往她怀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