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猕猴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一个山洞,墨九卿走了一路,此时已经面色惨白,满头冷汗。
她的伤口经海水泡过,现在又被暴晒,本来夏天天气酷热就极易感染,还经过这么多折腾,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于是白拂景刚回眸,就见到墨九卿倒地的场景。
他愣了一下,还是飞快抬手接住她。
墨九卿高烧不退,意识模糊得很,她感觉身体一阵冷一阵热,难受地蜷缩成一团。
脑子里记忆交错,一会儿是她自己在现代父母健在时的记忆,一会儿又是国师大人被关在冥谷以身养蛊的记忆,零零碎碎交杂成一团,头疼像是要裂开。
她眉尖紧蹙就没松开过,这会儿已经洗去易容,原来艳色逼人的眉眼因为过度苍白的脸色而难得凸显几分柔弱,一向凛冽藏锋的眼睛垂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乌黑的长发散落一地,衬得她下巴越发尖瘦。
她手指紧握,像是在抓住什么,许是烧迷糊了,嘴里也开始喃喃细语,白拂景眉峰微敛,擦拭的手帕一顿,俯下身凝神去听。
“爸爸……妈妈,我想你们了。”
她说的小声,却吐字清晰,白拂景听的分明,皱起了眉:爸爸妈妈?这是哪里的称呼?
他正准备再听听,只见墨九卿眼角滚落一滴晶莹,鼻尖抽动发出极小声的啜泣,却再也没开口说一个字。
白拂景皱了皱眉,下意识抬手去擦,伸到一半突然愣住,有些恼怒地抽回手,直起身子,浑身散发着低压。
猕猴睁着眼朝这边看了一眼,吱吱一声,又接着睡了。
“啧,蠢东西。”
也不知道是骂谁蠢呢。
墨九卿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脱了水一样,喉咙火烧火燎的干得厉害,她迷迷糊糊嘀咕了一句,没过一会儿就有甘甜的水凑到嘴边。
枯木逢春一般,她凑上去抓住连连灌了好几口,这才稍微缓解了干渴。
疲惫地睁开眼,被白拂景那张沐浴在晨光里自带仙气的脸晃得眼睛一眯,还没来得及荡漾,下一秒就被那清冷的声音打击得一干二净。
墨九卿狠狠闭了眼,怕牵扯到伤口,动作缓慢爬了起来,也不知道白拂景用了什么药,伤口好得十分迅速,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墨九卿也不例外。
大病初愈,她整个人都看起来蔫蔫儿的,却是难得好声好气:“谢谢啊。”
白拂景挑了挑眉转过身,递了两个果子给她,在丑猴子张牙舞爪示威的注视下,墨九卿绽出一个笑接过果子啃了口,嗓音含混:“谢谢。”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白拂景慢条斯理吃起了烤鱼,再看看自己手上酸不溜秋的果子,墨九卿眉心跳了跳。
谢个鬼啊!
她就说这人怎么突然转性了!
靠!
然后丑猴子也扒拉出一条烤鱼,当着墨九卿的面,得意地晃了晃,吧唧吧唧吃了起来,动作要多浮夸有多浮夸。
墨九卿气得肝疼,这年头,连只猴子都敢骑到她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