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兔子的嘛跑得那么快?”墨九卿皱了皱眉,抱怨出声。
“阿九施主?”
墨九卿回头,果不其然,阿白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紫藤树下静静望着她。
正值紫藤花开时节,夜风拂过,坠着的千万束紫藤摇曳生姿,碰撞出“哗啦”声响。
他一袭极简的白袍被缀上了一两点紫色,似是清濯白莲初绽,粉色渐染,明明是清雅至极的花中君子,却平添了两抹艳色,让人轻易挪不开眼。
那双琉璃眸深幽而平静,轻飘飘扫过她时,墨九卿觉得,她心脏的某一处,被什么东西轻轻擦过,有点痒,偏又挠不到。
怎么会有人,生得这么好看啊?
就是可惜是个傻子,啧。
阿白缓缓走向她,视线漫不经心地划过某个方向,不经意问道:“阿九施主,方才是在看谁?”
“啊……就是一……”她话还没出口,脑子下意识转了一个弯,“一只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的猫,吓我一跳。”
阿白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不过黑暗里,墨九卿并没有注意到:“是吗?”
“呵……对啊。”
好在阿白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多久:“阿九施主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惊蛰姑娘正在到处找你呢。”
“惊蛰,她找我干嘛?”墨九卿有些不解,她出来的时候不是和惊蛰打过招呼了吗?
“方才来了两位女施主,指名道姓说要找阿九施主你,看样子,并非贵教中人。”
女施主?
这就奇了怪了,原来的国师大人向来独来独往,女扮男装惯了,更不可能有什么闺中密友。
这两位姑娘,是怎么冒出来的?
怀着疑惑的心思,墨九卿见到了两个小姑娘,已经有些了然。
无他,君辞和她爹生得实在太像了,那双狭长妩媚的眼睛,那身生人勿近的气势,完全就是君太子的翻版。
这位就是月漓兮的女儿君辞没跑了,至于另外一位,她大概也能猜出来,云宸之女云朝夕,也就是当朝的长宁郡主。
君洛并无姐妹,孤家寡人一个,再加上云朝夕这丫头性格直爽,还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早早的就出去闯荡江湖了,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是以他对这个妹妹倒也十分宠爱。
总之,长宁郡主这四个字,在上京那是能横着走的存在。
云宸身为靖安王,自是和原来的国师大人打过不少交道,不过国师大人十分讨厌这人保守古板还爱说教的做派,从来不给他好脸色,要不是碍着这人是月漓兮的大师兄,早就把他给干了。
看这架势,这两位丫头虽然年纪小,可没一个是好糊弄的。
墨九卿脑子里闪过惊蛰说过的话:白练飞花君辞,银鞭碎骨云朝夕。
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年纪轻轻就这么凶残,简直不给人留活路。
她收敛了心思,平静的目光落到君辞身上,正巧,她也在看她,沉稳平淡的目光中带着不动声色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