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骑士在烛骑士面前竟然不战而逃!弃权了!在神圣的特锦赛上选择弃权是无法重返排场的,白金骑士怎么会和他的手下败将一样懦弱?!莫非传言——”
“让莫布赶紧结束比赛解说。”麦基阴沉着脸,白金骑士的反常表现实在出乎意料,他甚至想过,他会在赛场上把那把武器折断或者不听他的缺席比赛来表示自己的反抗,但眼下这种情况实属是意料之外,他依照了合约的每一个要求,带指定武器上场、有“令人瞩目”的表现,且输给烛骑士薇薇安娜……可偏偏事情的走向就是这么滑稽,他只觉得白金骑士的行为非常可笑,这样做什么也没有改变,不过是精神胜利罢了,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等等,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好像也是无胄盟行动的日子……”麦基终于明白了他忽视的关键,也猜到了那一天站在白金骑士身边挽着他手的人是谁,刻意低着头没有引起他的过分注意,任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作为“骑士天敌”的无胄盟白金大位和白金骑士居然有私交。
“白金骑士”这个名号太过直白,直白到让人觉得怀疑以此为名的新人骑士——还是外来的——和本地的那位杀手有关系这个猜想都是幼稚的。
可他就是这么大胆,而且白金大位身上刚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那件令人起疑的血案。
终于理清了事件脉络,但麦基得出的结论是白金大位反叛,他立刻要求联系商业联合会负责该部分的董事,他不能让上一次发生过的丑事再次重演。
在额外调动董事会的武装队伍下达追捕白金的指令后,他还是不放心,打算亲自去看看情况。
“很抱歉麦基先生,我想您需要优先处理的另有其事。”恰尔内微笑着出现在麦基的前方,把一份文件递给了他,目光中闪动着莫名的情绪,意味深长地笑了:
“红酒报被人拿出实锤证据爆出多起制造错假舆论,影响重大;玫瑰报业涉嫌重大金额行贿、私下干预董事会人选选举……”恰尔内冷笑不已,他知道和他站在同一位置的这些人案底都不少,但被不知名的人精准爆破、物证确凿之下就连在火线上反复作死的红酒报这次也难逃一劫,因为——
“这些没根没据的举报还少吗?恰尔内你是不是——”
“包括麦基先生您在内的几位发言人和董事涉嫌滥用权力、您指派杀手暗杀某位商业联合会股东继承人的事也物证俱全,被人直接打包送到了监证会大骑士长手中,至于人证……”恰尔内丝毫没有兔死狐悲的危机感,麦基怀疑他也有参与,但是恰尔内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事也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你知道的,我们扳倒某些人也并没有多重视认证,有人愿意站出来就够了。”
“恰尔内,就算你这次把我们扳倒了又能得到多少好处?难不成还能全吃下来不成!”麦基看到监证会的人出现在走廊尽头时便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是没办法继续干涉其他事情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也是帮那小子的?”
说完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有些气昏头了才会说出这样滑稽的话。
果不其然,恰尔内摇了摇头,笑得别有深意:“我是卡西米尔人,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卡西米尔。”
麦基没有作无谓的抵抗,只是监证会的人在控制他之后转向恰尔内:“发言人恰尔内先生,还请您近期听候调审,虽然您的态度良好,但关于您的指控我们同样会一视同仁。”
“这是自然。”恰尔内表现得相当顺从,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被控制起来的原因。
而这些证据究竟是谁提供的呢?始作俑者,自然是和红酒报搭上线的权杖与所了。
和红酒报来往那么频繁,普兰斯特自然是在红酒报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掌握了诸多情报,而权杖与所的执行力向来高效,只要是这些发言人没有彻底清除的把柄证据都被她派人刨了出来,至于为什么同时针对这么多人……她当然不是为了把这些人全部搞垮台,就算证据确凿风波不小,但她很清楚必然还有相当一部分人不会得到太多实质性的惩戒,只是现在到了收网的时候,她在实验正式开始之前,拿到了监证会给予的可观报酬。
对于卡西米尔,她的态度是无所谓的,哪怕她是一个梦魇。
“怎么样?我说过会把咱在卡西米尔这段时间的日常开销解决的吧?都叫你们平时可劲儿造了,这么一算下来,还有剩的呢。”普兰斯特对着下属微微一笑,不过随后很快便收起了得意之色,接通了通讯:“伊布斯,情况如何?”
“随时都可以进行配合。”
“好,我们这边还需要连通节点,计算结果显示需要26分钟57秒左右,务必记住精确时间。”
“明白……普兰斯特,你们那边是关键,绝对不能出岔子。”伊布斯沉声道,“对信息海我们知之甚少,我始终觉得,我们好像被算计了……有点太顺利了。”
“……我会更加谨慎的。”
普兰斯特知道他的担心不无道理,“风暴之剑计划”的推进阻碍重重,耗费的时间和精力是“挪移计划”的数倍之多,甚至这次实验依旧没有绝对的把握,相比之下她们的进展实在有些太顺利了。
“都打起精神来,这次的实验,恐有变数。”
零号地块。
芙蓉慌慌张张地找到区块负责人:“先生,事情有点不对,七号病房的感染者们都不见了!”
负责人有些不以为然:“这群家伙是这样的,不听话,总喜欢惹事生非,如果没闹出事来就不要管他们。”
“不是的先生,是我有些着急,表达有误,七号病房整个不见了!”
“什么?”
空间中弥漫出令从人生理上感到不安的气息,接着震动了起来,就像是小型地震震得玻璃窗发出嗡鸣几乎破碎的样子,只是这样的颤动出现在了零号地块的每一处视线可及的地方。
“要、要发生什么了吗?”这一刻,零号地块里无论是感染者还是非感染者都感到了同等的不安。
仿佛有无数无形的眼睛对着这片空间露出了侵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