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了这样久,他和她之间有着不可避免的生疏……这样日日守在一起让她觉得尴尬,有时候她她甚至会觉得,睡在她身边的是个不相熟的陌生人。
可要说他待她不好,一定是要有人要出来替他鸣不平的,因为看在旁人眼里,他只差没有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交给她了。
她不爱早起,所以有时候早饭都是并着午饭一起用的,还美其名曰为“早午饭”,所以每日里他下了早朝,第一件事就是赶回府里陪她用早膳。
而她想要的东西,他更是无一不准的……她无论想要做什么,都有恃无恐。
这样看来,他其实待她很好……
可是有些事情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心里的伤就算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合,但留下的疤痕却永远都不会消失。
她所遭受过的一切,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她想,若是就这样一直冷着他,其实对他来说并不公平,可是要原谅他,却又是在为难自己。
很明显,这两样她都做不到。
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晨起的时候,温琬有些疲倦,身子软塌塌的,却还是被沈砚叫起来,说是要叫医士帮她诊脉。
她觉得她是愈发搞不懂这男人的心思了,她明明好好的,又没有生病,为何还要叫医士来看?
只是她并不想同他争执,就只能乖乖地听话起身穿衣。
“如何?”看那医士眉头深锁,沈砚略一压眉,沉声询问那医士。
替温琬诊过脉象之后,医士收回手,然后如实向沈砚回话:“回大将军,如夫人脉像平稳,身子确实已无大碍,虽然之前经历过小产,可只要用心调养,还是可以再生养的。”
“咳、咳咳!”温琬一口气没有顺上来,被呛到开始不停地咳嗽起来。
原来他叫医士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沈砚则若无其事地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然后又问那医士:“可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医士想了想,然后道:“大将军和如夫人备孕期间,绝不可以饮酒,要注意饮食清淡、作息规律,老朽一会儿再给如夫人开上一副调养身子的方子,如夫人每日里服用即可。”
一听到备孕两个字,温琬这下咳嗽的更加厉害了。
医士的话说的已经不能再明白了,闹了半天,他、他竟然真的是想要她给他生孩子,所以他之前也不是在开玩笑,他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可是她决不会生下他的孩子!
妾室的孩子,是庶出,是一辈子也抬不起头的,如月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即便她从前护着如月,可如月受过的委屈还少吗?她虽然是相府嫡女,可是如月所遭受的那些,她都看在眼里,也感同身受。
虽然如月有容胤的照顾呵护,可不是每一个庶出的孩子都会像如月那样幸运的。
她不想生下一个身份尴尬的孩子,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一辈子都带着庶出的头衔……那样做太自私了,她负担不起那样沉重的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