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齐后,她刚要下床,沈砚却又道:“你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
温琬心内疑惑,不知这男人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而他却极快地折返回来,手里似是拿着什么。
等沈砚走近后,她才看清原来他手里拿的是他曾经送给她的镯子,她明显一怔,那镯子是他娘亲的遗物,他在她生辰的那天夜里送给了她。
她看得出来,这镯子对他来说意义非凡,所以离开时,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镯子摘下,然后放进了别院的梳妆台。
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所以这样有特殊意义的东西她自然也不会带走……
温琬看着沈砚微笑着走向她,俯身想要帮她把镯子重新戴上,可她却立刻从他手中抽回了手。
“怎么?”沈砚微微敛眉,不解地看她。
温琬心中一紧,然后淡淡道:“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沈砚却道:“我早就已经把这镯子送给你了,如今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所以沈砚并不罢休,说着话便拉过她的手就要再次帮她戴上,可温琬却根本不配合,从头至尾一直紧紧攥着拳头。
沈砚被磨得没了耐性,他紧盯着她,厉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自以为被磨平了的脾气这时候又到了,她对上他的注视,索性冷冷地继续道:“这镯子对大将军来说必定意义非凡,可我只不过是大将军的侍妾,怕是没这个福气佩戴,大将军何不将这镯子留给未来的将军夫人?这样贵重的东西给我岂不可惜了?”
沈砚微眯了眼眸,眼中的怒意已经到达了即将要喷薄而出的程度,他用力地捏着她的腕子,“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这镯子你戴还是不戴?!”
发火了?
温琬却依旧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样,迎上他的目光:“原是我身份低贱,不配戴这镯子。”她并不害怕他发火,他最好是一怒之下休了她才好……
好一个身份低贱!
沈砚微喘着气,他不知道他为了娶她回来,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他放弃了一半的兵权,难道就起为了换她对他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吗?
“好、很好!”
沈砚的怒火眼看着就已经要到达顶峰,说罢他便用力甩开她,然后将那镯子狠狠地丢到床上,砰的一声摔门而去。
听着沈砚的脚步声愈行愈远,温琬其实说不清她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就是觉得心里头好像一下子就空了……呵呵,真是犯贱!
她半跪在床榻上,伸长了手臂,将角落里那白玉镯子够了回来。
不是说这镯子是他娘亲的遗物吗?这样贵重的东西怎么能说摔了就给摔了。
不过好在镯子没有摔坏……若是摔坏了,她可赔偿不起。
她其实能看得出来,沈砚方才是真的动怒了,那样的目光像是要将他生吞了一样……难道就因为她不要这镯子吗?
心口隐隐地疼起来,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缘由。
说到底,他们这桩婚事原本就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