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天明的时候,一切终于平息下来。
温琬疲惫地阖了眼睛,只觉得好累,为什么连做梦都这样累?!
沈砚贪恋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和脸颊,然后起身穿衣,离开的时候,纵使心中不舍,却也没有办法。
眼下她的身份还不能暴露,如今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他不能离开将军府太久。
原本他只是想趁着夜色来匆匆看她一眼,再把娘亲留下来的镯子送与她,却不想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每每见了她,他引以为傲的克制和忍耐都会溃不成军。
“琬儿,再多给我些时日,我定会风风光光地迎你过门。”
……
翌日,日上三竿。
温琬想,大概是因为饮多了酒的缘故,以致于她醒来的时候,脑袋疼的厉害,眼睛也肿得睁不开似的。
她其实根本没什么酒量,昨夜她只是太高兴了,喝起来也就没能控制住……见画春进来给她送醒酒汤,温琬便忍不住问:“画春,沈小姐呢?是回去了吗?”
昨夜她喝得断了片儿,已经完全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记着她和沈箬推杯换盏,沈箬倒下后没多久,她也跟着倒在了桌子上。
画春将醒酒汤放置到一旁,然后扶着温琬起身,如实回道:“姑娘只放心好了,沈小姐昨夜被大将军遣人送回去了。”
温琬的眼睛一瞬睁得老大,“大将军?”
他、他回来了?
原来她昨夜竟然不是在做梦!
紧接着昨夜的记忆一股脑儿的涌进脑海,她全都想起来了,他是真的来了,而且还对她……意识到这些之后,她只觉得像是雷击中一般。
疯了,真的是要疯了!
不过转念她又暗自庆幸,之前她以为他夜里会过来,所以便提前吃了那药,要不然只怕是凶险了。
可画春却又继续道:“想是姑娘你喝醉了,所以才不大记得,可大将军却是一直在这里陪着姑娘,临近天明才走呢。”这些话她必须要说,大将军为他们姑娘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她可不能让他们姑娘一直这样冷着大将军。
“……”听到这些,温琬脸上一阵发烫,她倒是真的很想要忘记那些事,可是周身的异常却还是不断地提醒她,那些事情曾真真切切地发生过。
她揉了揉脑袋,发疼的太阳穴这时候突突地跳得更加厉害了。
画春这时候也将醒酒汤递到温琬跟前,口中说着:“姑娘头还疼着吧?还是先把这醒酒汤喝了吧……”
温琬伸手接了瓷碗,而下一刻她却又忍不住开始惶恐起来,既然说一切不是在做梦,可她喝的那样醉,该不会借着酒劲说错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吧?
于是她抓着画春便问:“昨晚……我没说什么胡话吧?大将军离开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画春摇了摇头,道:“姑娘没说什么啊?大将军走的时候也没什么不对劲,只是……看起来有些疲倦而已。”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