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默然了,一旦冲突加剧,孟芷韵这个源头人物,定然不会再被皇族容忍。
见贾环不说话了,严正青眼里有一丝赞赏,这小子果然不是常人能比的,极为早慧,很多事情,一点就通。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不爽还是不爽,这大比我是不会…”
“此次大比头名的奖赏是清渊液,服之可洗经伐髓,有脱胎换骨之效,或能解了那丫头体内的奇毒。”
贾环拒绝的话戛然而止,通过前两次给孟芷韵输灵气,贾环已经察觉到了她体内的异常。
按理,在乾坤灵气的滋养下,她就算经脉碎裂了,也该与常人无异,甚至更胜一筹。
然而往往当时强劲了,过个几天,她身体就又开始在损耗,重新转变为虚弱的状态。
瞅着严正青,贾环挑了挑眉,“你就笃定我能拿第一?”
“试试罢了,你天赋极高,或可行呢。”严正青姿态随意,气定神闲的说道。
瞧着严正青,贾环翻了翻眼皮,老狐狸,就知道驱使旁个,自己在后面躲清闲。
“你得逞了,这劳子大比,我参加就是。”
“不过,你作为师公,头次见面,是不是得有见面礼?”
“我在书院遭受了那么多冷遇,你这礼是不是该厚一点。”贾环凑近严正青,直接伸出了手。
严正青微愣,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这样找他索礼的。
看着贾环理所当然的样子,严正青失笑,脸皮恁厚的小子。
“这两日是怎么了?时不时就失神的。”
梨香院,薛姨妈注意到女儿的异常,到薛宝钗跟前坐下,关切的问道。
放下手上的针线,薛宝钗摇了摇头,“许是这两日修炼累着了。”
没有同薛姨妈说实话,那些匪夷所思的事,薛宝钗也不知道怎么和薛姨妈讲。
不好说,就暂且瞒着吧,也省得妈会忧心。
“别太强着为了,保不准宫里那边就选上了,你也松快松快自个。”薛姨妈劝着薛宝钗,心里有些心疼,儿子是个不争气的,薛家的兴衰竟压在了女儿身上。
“妈…”
薛宝钗欲言又止,若师父真能在十年之内让她达到金丹境,选不选上已经没什么紧要了。
迎着薛姨妈探寻的目光,薛宝钗敛眸笑了笑,时间未到,还是先不叫妈知道了。
“嗯,我会的,晚些时候,我就去寻颦儿她们顽。”
等薛姨妈出了去,薛宝钗目光看向屋外,比起白天,她现在更期待夜晚,那是实打实的提升。
谁能想到,她如今已经是聚气八品了。
“先生,我这么久没来,你就不担心的。”一进学堂,见孟芷韵闲适的在看书,丝毫不为外界所动的模样,贾环幽怨了。
抬头瞧了贾环一眼,孟芷韵轻启朱唇,“有人来同我说了一声,被山长叫去,你要我担心什么。”
“有温庚那个前车在,保不准他更胜一筹呢,先生,你心里没我。”
见贾环瞅着自己一脸控诉的模样,孟芷韵默默无语,这小子在她面前是越发会浑玩了。
“山长是个仁人君子,不会对你有什么坏心思。”孟芷韵浅淡的开口。
贾环凑过去,“先生,你障目了,那分明是一只老狐狸。”
“对了,你之前怎么没有同我说过,你跟山长是师生关系。”
“你没问起。”
“…”
同处一所书院,交际都没有半点,别说贾环不是八卦心重的,就算是,他也没可能会把这两人联系在一起。
“借花献佛。”贾环掏出一罐茶叶放在孟芷韵面前。
孟芷韵打开一开,眸子看向贾环,“从山长那里拿的?”
“他叫我过去,总得给点见面礼,恁的小气,就一罐茶叶,还摆出一脸肉疼的神情。”贾环撇了撇嘴,吐槽。
他本人其实更倾向于真金白银,实在。
孟芷韵轻笑,这些可都是灵茶,老师没别的爱好,就对灵茶尤为钟爱。
这一罐价值千金,偏贾环一副嫌弃的不行的样子。
“好好收着,每天喝上一杯,有强身健体之效。”
“我怎么瞧也比先生强健,先生好好收着,多撑些时日,怎么的,也得等我高中状元了。”
“届时,功成身退,我也能为先生风光大葬。”贾环撑着头,眼里带着笑意,嬉闹道。
孟芷韵唇角微扬,“精气神确实不错,今日功课就往上加七成。”
贾环表情石化,“先生,不带你这样的。”
结束了一上午的课,贾环同孟芷韵照例回了林间陋屋。
一路上,贾环疯狂吐槽严正青,靠,这师公白认了,待遇是半点没提升,还得他们回去自个做饭。
下午的课结束,贾环笑着同孟芷韵告别,“先生,明儿见。”
出了院子,贾环嘴角勾起,明儿是不可能明儿的,一会就又见了。
约莫半刻钟,贾环出现在了孟芷韵面前。
“我杵了有一会了,你就不能有点反应。”在孟芷韵对面坐下,贾环撇嘴。
还想着能调-戏一下,结果,从他进来到现在,孟芷韵心神全在书上,就没抬头看过他一眼。
虽然孟芷韵美色可餐,尤其是手持书卷翻阅时,那从内散发出来的清雅气质,直看的人不知今夕何年。
但贾环时间有限,一会就到下学的时间了,没有再耽搁,贾环直接握住了孟芷韵的纤手,给她输了近一成的灵气才停了下来。
犹豫再三,贾环还是没敢给孟芷韵服用混沌叶,因为孟芷韵的经脉已经碎裂了,没有路径运行,搞不好,会爆体而亡。
还是以后再说吧。
“孟姑娘,改日再会。”叹息了一声,贾环溜了。
今儿的先生很不好调-戏啊。
直到这时,孟芷韵才放下手里的书籍,看着贾环离开的方向,微微蹙眉。
她没有去问“贾环”受谁之托,不是不好奇,而是知道问不出什么。
别看“贾环”杂话张嘴就来,口头轻浮,犹如浪荡公子哥,但他说的那些话,没一句有重点信息。
而且,孟芷韵从他眼里时不时就能看到戏谑之意。
从他的态度看,这人该是认识自己的,且关系相对还比较亲近,可孟芷韵想遍了那些同自己有过往来的人,全然都跟“贾环”对不上号。
这个人的脸分明是陌生的,偏偏给她的感觉却极为熟悉。
孟芷韵目光远眺,想到了易容术,或许“贾环”的真实面容并非他面上给她看到的这样。
只要她不搭理,他总会有按捺不住摊牌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