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雪的这个问题,有时候会让飞扬哥有点尴尬,为什么都是训练,而且听你说你好像比人家辛苦多了,为什么你的脸反而比人家白那么多?这就好像在说——你是不是在吹牛?
“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们那边太阳小吧。”秦飞扬嘴角微微一抽地说道。
唐沁雪“嗯?”了一声,然后保留了几分怀疑。
“话说,你是怎么让梁老妥协的?我比较好奇你这件事,连夏爷爷都对你赞不绝口,你不知道你这次处理的事情有多么漂亮。”秦飞扬笑声说道。
“哦,这个啊,很简单的,你也知道,我之前管理的唐氏集团就是一只快瘦死的骆驼,一直都是勉强吊着一口气,然后呢,很多人都想着把我和唐氏集团踩死,我不能不反击吧?不然我和唐氏集团都要完蛋。”
“嗯,然后呢?”秦飞扬点了点头。
“然后我不得要找出一些把柄制衡他们,让他们不敢对我和唐氏集团下手么?而你应该也明白的,既然能够将一整个公司做到那么大,成为滨海市的上流集团公司,手下人肯定都很心细,一般来说也不可能留下什么证据。”
“但正所谓人无完人,再怎么厉害的人终究也会留下破绽,我就学会了整理出一些‘有争议『性』可疑商业事件’,然后从中挑选出来哪些看起来最不对劲,接着沿着这些事情往前查,就能查到最终的源头。”
秦飞扬闻言倒是有些讶异:“你这是反向推导吧?”
唐沁雪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我们正向调查最终能得到结果,这叫正向推导所得结论,而我用的则是由‘结论’反向推导出了‘过程’和‘起因’,这样我就有证据去对付他们,让他们没有办法对我们唐氏集团下手,当然,光凭这些肯定不足以长时间的制约他们。”
“最后肯定还得我给他们下套,让他们公司主管以上的高层犯下错误,并且我掌握证据,这样他们就不敢给我们暗中使绊子,否则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会对我们下手的公司好像根本不多”
“而我这次只需要确定哪些公司是跟梁家挂钩的就行了,难度自然是大大降低,你要知道,这些公司,不说他们底层吧,单单是财务这方面的数据,真要较真起来的话,可以让他们惨得不行,偷税漏税的事情,你觉得跟梁家挂钩的这些公司干的会少吗?”
“我只要能查出来,罚钱补税都是小事,对企业形象影响大了才最要命,要知道企业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对股市的动『荡』产生影响,到时候几亿几十亿的市值蒸发,他们能扛得住几天?只要梁老不是老糊涂了,都知道应该怎么做。”
“你这玩的都是哪儿学来的?”秦飞扬忽然发现,这丫头好像有点厉害啊。
唐沁雪笑了笑:“《阴谋论》、《货币战争》、《孙子兵法》,还有一些其他的书籍,比如《厚黑学》这种。”
秦飞扬闻言脸『色』微微一黑,“为什么会有《孙子兵法》跟《厚黑学》?”
“你身为军人,难道没有研习过《孙子兵法》?古人的智慧你无法想象,这部巨着哪怕以如今的眼光来看都是不过时的,可以说这部巨着堪称永恒的经典,里面有很多弯弯道道值得人研究和学习。”
“这我们当然研习过,但是你”秦飞扬猛地感觉唐沁雪更厉害了,这是把商场当做了战场吗?还有《厚黑学》这丫头,不会有腹黑的一面吧?
“是不是很佩服我?”唐沁雪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秦飞扬没有反应过来的嗯了一声,等到过去了两秒,他才猛地回过神来,然后沉着脸道:“你给我下套呢?”
“没有,我给你下什么套了,你自己钻进坑里的关我什么事情。”唐沁雪若无其事的语气淡然说道。
秦飞扬猛地吸了一口气,这丫头很厉害,同时也很危险!妈的,没事看什么《厚黑学》啊
秦飞扬推着唐沁雪一起走在军区的林间小道上,耳边伴随着军人们训练的‘嘿喝’之声,早晨淡淡的凉风吹过来,带着轻轻的呼呼声。
“唐唐大小姐,你认真告诉我,你不腹黑的吧?”
“嗯?”唐沁雪挑了挑眉:“腹黑?你觉得我腹黑吗?”
“这个当然是没有的,但是”
“但是谁让我看《厚黑学》对吧?”唐沁雪呵的一笑:“你怕什么呢?”
“谁说我怕了,我秦飞扬这辈子就没怕过什么!”秦飞扬挺直了胸膛,气势磅礴地说道。
“嗯,我信。”唐沁雪淡淡地一笑敢在东洋国的首都大闹一场的男人,我当然信了。
路上。
女子坐在轮椅上,男子站在轮椅后。
她望着前方,他望着她。
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甜甜的笑容,他则是眼神柔和轻轻地推着。
安宁其实就这么简单,国强其实也就是这么简单。
和平的意义,在此刻凸显得淋漓尽致。
清晨醒来看得见枕边人,闲庭信步能够过一生。
有人问你粥可温,有人与你共黄昏。
这是就是国家强大带来的和平的意义。
你看得见街边小摊上光着膀子划拳开怀大笑然后拿起桌上的酒往嘴里大口的灌的男人,他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天降一颗炮弹不仅炸掉他的啤酒,还炸掉他的血肉。
你可以牵着你的伴侣,你的妻子,你的家人,走在街上看别人那一瞬间的人生,或厌恶,或理解的低头一笑,或无视。
也可以带着心爱的女孩走在街上压着马路,看她抱着一根电线杆转圈然后巧笑嫣兮地问你她好不好看。
秦飞扬也好,华夏的军人也好,他们要守护的,就是上面的这一幕一幕。
他们希望,当某家公司的一个小组出来团建的时候,不会被飞天而来的流弹击中而变成死尸。
他们不希望看见,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一脸狼狈地坐在废墟里然后哭喊着“爸爸”、“妈妈”,更不希望看见父母为了救子女用他们的肉身将子女扑倒任凭从天而降的炮弹砸在他们的身上。
一如他此刻,可以带着唐沁雪什么都不用担心地走在这条路上。
他可以看见她的嫣然一笑,可以看见她眼中的神采,可以看得见她脸上的情绪,可以听见她叫自己一声“秦飞扬”。
“小雪。”秦飞扬忽然伸出了手,轻轻的捋顺她的发丝,很柔,很软,也很顺滑。
“嗯?”唐沁雪没有抬头,她只是脸上带着笑,望着前方,身后的这个男人,能够让她放空所有,那种安全感,哪怕是父亲都不能给予。
“没事。”秦飞扬听到她的回应,眼神愈加柔和,一只手轻轻地抚顺她的发梢,轻喃道:“真想”
唐沁雪唇角微扬:“真想什么?”
“没事。”秦飞扬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望着唐沁雪的长发,他不禁失笑。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被子弹或者炮弹打死,怎么敢对你做出什么承诺,怎么敢让你等我十年
和平,对于每一位普普通通的华夏人来说很容易。
但是,对于秦飞扬他们来说,却是一种奢侈,服役的岁月里没有和平!踏出国门便是战争!
时间在指缝中溜走,来无影去无踪,唯一留下的就是脑海里已经名为‘过去’的记忆。
那是时间最后的痕迹。
当日落西方,远处天边呈现火烧的红『色』,两道影子叠在一起,交织、融合,被拉得很长很长,长到仿佛达到了以后无尽的岁月
傍晚,秦飞扬带唐沁雪回来。
他们,迎来了一位客人——庐山醉剑沈长风。
这位客人,跪在了秦飞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