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孟灵泽之外的其他玩家聚在一个角落,而孟灵泽单独站在一旁,跟个局外人一样的看着白茶和羊角辫。
羊角辫逐渐体会到了白茶抓住她,但是又没有办法完全抓到她的乐趣。
尤其是白茶真的很认真的在抓她。
她玩的还挺开心的。
而对于白茶来说,她的手上现在缭绕着阴气,这些阴气会无孔不入的进入她的身体,但好在很快会被菟丝花吸收。
所以倒也没什么所谓。
抓着抓着,白茶忽然停了下来。
羊角辫见状,又离她近了一些。
但白茶却不在抓她了,转头要去找别人。
羊角辫挡住她的前路,又被她躲开,这让羊角辫有些不高兴了。
“我就在这儿,你伸出手就能抓我,为什么不抓我?”
“抓不住,没意思。”
白茶的语气听起来也有些生气,硬邦邦的。
很久不会有人这么对羊角辫说话,毕竟她是鬼,没有孩子见了她会不害怕。
大人那就更害怕了。
小孩有的不懂事的,可能还只是害怕于她长相透露出来的特殊,或是嫌弃她身上的脏污。
但大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小孩不像活人。
所以大多数人都是非常惊恐的被她抓来玩游戏。
没有人会真正的想陪她,不会和她玩的很开心,也不会和她吵架拌嘴,更不会跟她讨论玩新的游戏。
所以她的心理更加的扭曲。
白茶这种赌气的样子,并不会让羊角辫生气。
她反而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小伙伴的心情。
“那这样吧,你再抓我三次,只要你能抓到我,我就让你抓到!”
“真的吗?”白茶的语气中还带着不敢信,“抓到你你就输了哦!”
“可以!”
羊角辫痛痛快快的同意了。
于是,白茶又开始去抓她,而且比之前还认真努力。
那羊角辫也不像之前一直在逗弄她,而是开始收敛自己的气息,像正常小孩一样的躲避了。
她也很清楚,只要他们感知不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大多数是不会发现她的。
不过,在同为小孩子的情况下,有着成年人思维的白茶,自然是会碾压此生都停留在幼年时期的羊角辫。
所以她抓住了羊角辫。
白茶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一把扯掉了眼罩欢呼。
“我抓到你了,我赢了!”
她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灿烂和真诚,让羊角辫愣住。
她那双不正常的眼睛中,开始大颗大颗的流血泪。
白茶笑容逐渐的消失,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你不高兴了,那要不然我再戴上眼罩你再跑一次?”
羊角辫摇头。
她捏着小青蛙擦了擦眼泪。
“输了就是输了,我没有不高兴。”
只是很久没有人真的跟她玩过了。
“你现在不怕我了?”
羊角辫想起白茶以前害怕的样子,眯起眼睛。
“怕。”
白茶抿抿唇,道:“但是我现在知道你是什么了,就不那么害怕了。”
这个答案比直接说不怕,更让羊角辫满意一些。
但她还是带着一丝恶意的询问。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
“我妈妈说,你是提前被叫回天上的小天使。”
白茶的语气中带着极致的真挚。
这其中或许有一半是出于哄着羊角辫的心思。
但又何尝不是有点真情实感呢?
无论羊角辫因为什么原因死掉的,但她停留在这个年纪里,原本就是一件悲剧。
事实上,她以往的谎言里,也都有真情实感,否则如何骗人呢?
不,也许那其实不能叫骗人了……
白茶没想太多这些,伸出手,抓住了她。
“我们再玩一盘吧,这次换你来抓我!因为你输了!”
羊角辫沉默的接过白茶递过来的眼罩。
她撇撇嘴,把眼罩塞了回去。
“你这眼罩我不能用。”
她把头也转到一旁,有些悲伤的看着幼儿园上墙壁上绘制的图案。
“我不想玩了,我走了。”
她捏着小青蛙,身影骤然消失了。
她一走,幼儿园外面的路灯就亮了起来,里面也没这么黑了。
整个世界也都开始热闹起来,虽说已经是深夜,但多少总会有些声音的。
玩家们集体松了口气。
有人很佩服的走过来。
“不愧是白姐,哄鬼一把好手!”
他说完就被旁边的玩家捂住了嘴。
“你想死啊,这种时候说那个字眼?”
正好这时候孟灵泽也走过来了。
“我看过你的一场直播,今天亲眼看了看你和这些鬼怪相处的方式,难怪可以被选中,你我其实是一样的人。”
周围的那些玩家全部都火速的闭嘴并退开。
他们敢跟白茶开玩笑,是因为确实在白茶历来的游戏中,她从来不会主动去针对任何一个玩家。
也没有因为哪个玩家针对了她,她就会去在一场游戏里特地观察其他玩家是不是某公会的,然后疯狂针对等等。
总之,只要不去招惹白茶,人家是很友好的。
孟灵泽吧,是挺友好的,他也确实没有针对过任何一个玩家动手。
但问题就是,除了他之外,就是没人能够活着通关。
所以大家想要远离也很正常。
而对于他们的远离,孟灵泽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你看到了,我们和这些玩家都不是一路的人,我马上也要S9了,但是……你难道甘心被游戏摆布吗?”
孟灵泽看起来似乎并不想和白茶在这个副本里竞争似的。
“沈轻尘的前车之鉴已经放在那里了,这是一场永远无法摆脱的游戏。”
白茶打断了他的话。
“那又怎样?”
“谁跟你一路人!”
说完她就走了,大半夜的不赶紧回去,等明天还得让Npc父母担心。
万一这个让npc开心,是各自的父母呢?
虽然目前看起来概率比较低。
孟灵泽有些遗憾的看着白茶的背影,转动着手中的念珠。
其他玩家面面相觑,也默默的溜了。
白茶家离的不远,不过走的时间也不短。
毕竟坐公交车要十来分钟,走路就要半个多小时了。
悄无声息的上了楼,门还是那副半掩的样子,白茶趁机溜了进去。
她正想关上门,但手才刚动,就听见了主卧那边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茶茶,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