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焕然哪里舍得如此可以嘚瑟的机会，乐滋滋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如此爆炸般欢乐时光，我得好好珍惜才是。老三远在国外，老四还没回来。你是最幸运的那个，可以第一时间跟我分享如此美好的时刻。”
薛扬给了他一记大白眼，算是给了最好的反应。
“对一个四个娃的老爹说这样的话，一点儿波澜也起不了的。”
程焕然闭上眼睛，悠悠哼着儿歌。
“等孩子开始有听力，我就给她哼歌。”
薛扬翻过身来，关切问：“你们新房装修好了没？宝宝房也得提前准备吧？至少得提前几个月通风透气呀！”
“下周就开始。”程焕然解释：“方案本来已经定下来，想不到孩子来得这么快。妈说儿童房也一并准备，把隔壁两个房间都打通一并装修。”
“那挺宽敞的。”薛扬忍不住问：“你们搬去后花园那边？”
程焕然答：“不了，那边白天可能有些吵，而且大厨房那边可能会飘一些食物味道过来，影响安安的胃口。我们暂时搬去爸妈对面住。”
“反正家里房间多。”薛扬道：“把日用品收拾过去，马上就能住上。”
程焕然附和道：“是啊，只需要带点儿日用品。”
“那个……”薛扬挠了挠头发，低声：“我最近一直在想要不要搬出去住。”
“为什么？”程焕然狐疑瞪了瞪他，问：“你们在那边住得不好？”
老三出国后，老四也嫁了出去。偌大的馨园分了四分之一给他们一家几口和保姆们，地方宽敞得很。
其他人明白他们已经结婚了，需要有自己的空间，平时除非有事，不然很少过去。
薛扬摇头：“没有不好的！我只是想试试……自己一个小家庭单独住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潇潇提的？”程焕然问。
薛扬撇撇嘴：“我先提的。她有些心动，不过她也担心孩子们见不着爸妈和外公外婆会不习惯。所以，她暂时不肯答应，说要再等等看。”
“如果只是想试试——那就去试呗。”程焕然倒看得颇开，道：“如果适应得来，大可以出去外头住，不必挤在馨园。”
薛扬瞪大眼睛，问：“真的？你这么认为？”
“不然呢？”程焕然好笑反问：“难不成你不是这么想的？既然你有意要搬出去独立，大可以选合适的地点搬去试试看，不用踌躇或犹豫。”
薛扬咕哝：“我能不犹豫吗？我心里一直打鼓来着！”
“打什么鼓？”程焕然好奇问：“怎么？担心爸妈不同意？还是担心爸妈会拦着你们？”
薛扬想了想，分析道：“爸妈那边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们一向开明得很，我和潇潇如果想搬出去，他们应该会立刻答应的。当初我们结婚那会儿，妈就已经明确说过了。潇潇需要安胎，孩子也需要他们帮忙照顾，所以暂时搬进来。等将来孩子大些，我们想搬出去独立生活随时都可以搬。”
“对啊！”程焕然反问：“那你打鼓什么？经济方面没问题吧？”
“没。”薛扬答：“自从跟阿清合作了服装厂后，我和小虎子都先后实现了经济自由。现在只要不乱花，随时都能有钱花上。另外，妈已经把我的大部分房产都弄给潇潇保管和经营。就算我不赚钱，我们一家子靠着那些也足够活得很滋润。”
程焕然想不明白了，问：“那是因为什么？”
“我……”薛扬实话实说：“怕潇潇一个人搞定不了那么多个孩子。即便加上我，也还是不行。”
程焕然问：“不还有保姆吗？都已经雇了这么多年，一并带过去不就行了？她们跟孩子都熟稔，用熟人比较妥帖些。”
“不够的。”薛扬解释：“平日我忙得很，潇潇也没怎么有空。如果孩子都靠保姆陪伴，对他们的成长不够好。老大老二都读幼儿园了，可老三老四还没呢！”
程焕然给他一记白眼，道：“那就再缓缓，等他们都读幼儿园了再说。”
“可有些事如果不去做，就会一直记挂在心头上。”薛扬咕哝：“如果就我们小两口，哪里可能留在家里住。顶多平时回来蹭饭，其他时间免谈。可现在我们都得围着孩子转，实在顾不上自己的真实感受。”
程焕然低声：“有了孩子，自然要围着孩子转一段时间。但孩子会慢慢长大，会有自己的朋友和生活，到时又会回归你们两口子的时期。”
“那得多少年啊！”薛扬好笑道：“到时都老夫老妻了，哪里还有什么两口子自个浪漫的想法！”
程焕然耸耸肩：“那我帮不了你出主意。你又要兼顾得上孩子，又要兼顾小两口的浪漫和独立。连古人都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道理谁不懂？你小子自个琢磨去吧。”
“琢磨不出来，所以心里直打鼓啊！”薛扬无奈叹气：“又要担心保姆做出来的菜比不得家里厨师好吃，担心保镖保安不够，担心地方不够家里宽敞，孩子们活动的空间太小。自己单独出去住，也是一笔庞大的开支，所以花得来，但本来可以不花的。总之，一大堆需要考量的。”
程焕然闭着眼睛装睡，懒得再搭理他。
薛扬气不过，推了推他的胳膊。
“你呢？不想趁着孩子还没出生，先出去过过两人世界的日子？”
“不想。”程焕然答：“安安很喜欢我们家的家庭氛围。她没什么亲人，性子也冷淡。馨园人多热闹，她待在这边会开朗高兴许多。这是我的家，她能喜欢再好不过。”
薛扬一时无语，随后嘀咕：“也对……个人情况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程焕然摇头：“不止是安安，我也不想搬出去住。一来是安保方面问题，二是吃饭问题。以前吃了十几年饭堂和外卖，早就吃腻了。我不会做饭，吃习惯家里的新鲜好饭好菜，早就吃不下外头的东西。住的地方还能将就，可吃饭是必须一天三顿。单单这一点，我就不敢考虑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