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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灵的话刚落,又有一人从人群中步了出来。

“什么二殿下,大家别忘了,咱们王上已经没有弟弟了!”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三十上下的年纪,五官还算端正,只不过凑在一起看,略显猥琐。

尤其是目光挪到西门妆身上时,那双三角眼不禁眯了眯,眸中荡漾着浑浊的光芒,唇角的笑意不禁深了几分。他说话的语气并不算好,一看就不像善类。西门妆被他盯得发毛,不由冷厉一眼看去,那男人当即愣了愣,讪讪的移开了目光。

似是感受到了西门妆的不满,薛灵上前一步,往她身前一挡,便将少女挡在了自己的身后,“这不是费叔吗?好久不见!”薄唇轻扬,他浅笑着看着那高个的男人。

那个男人名叫费忠青,同他们一样,是第四代吸血鬼。而且,还是韩靖和薛灵母亲的义兄,也就是他们的义舅。薛灵却从未叫过他一声舅舅,因为他的人品实在太次了!

“哼,薛灵,这里可不欢迎你!赶紧的,在王上来之前滚蛋吧!”费忠青挑眉冷笑,一脸不屑的看着薛灵,对他嗤之以鼻。

“薛灵是我的舞伴,你有什么资格让他滚?”一道清冷的女音,从薛灵背后传出。

众人的目光聚集过去,那一身纯黑色鱼尾长裙的少女从薛灵身后步出,眉目清冷的看了费忠青一眼,接着道:“还是说,这就是你们王上的待客之道?”

费忠青昵她一眼,又是一笑,“这位小姐,我想着舞会上有不少男士想要做您的舞伴。当然,也包括我!您又何必,非要找个不入流的人来?”

“舅舅,阿苓是我请来的!”男人冰冷威严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缓慢的脚步声,响彻大厅。

大厅里的所有人都退到了两边,自觉让出道来。而薛灵与西门妆则是并肩站着,立于他们对面的费忠青则是面色一变,立马扬起唇角殷勤的笑,“王上,您来了!”他说着,弯腰行礼,低三下四如蝼蚁一般。

来人正是韩靖,血族现任的王。

在看见西门妆的一刹,他的眼中划过一抹惊艳,尔后流光一转,落到她身旁的薛灵身上,“阿苓是我的弟弟!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男人说着,语气阴沉,已经步到了薛灵身上。

脚步当即站定,他抬手,搭上了薛灵的肩膀,“你说对吗?阿苓。”

现场的气氛顿时僵了,西门妆站在他们两人边上,目光来回一番打量,最终还是落在薛灵的身上。那少年沉眸,唇角上扬,笑意泛冷,“王上说的对!”抖了抖肩膀,无情的扒下那搭在他肩上的手,少年回身,“不过王上到底是在跟谁说话?阿苓?是你吗?”他扭头看向一旁的费忠青,目光清纯没有一丝杂质。

他的话,让韩靖陷入了尴尬。男人英俊的面容一瞬暗沉。西门妆他会突然爆发,可是韩靖没有。

他只是笑笑,然后从薛灵身边走过,向高台走去。

韩靖登上高台,大厅里所有人都聚拢在台前,西门妆步到薛灵身边,与之一起,向那高台上的男人看去。

“今晚的舞会,是为了庆祝我们找到了九州城这么好一个地方!以后咱们血族要在这里扎根,繁衍。大家说,好吗?”台上的男人举着高脚杯,面容严肃,目光含笑的扫视全场。那阴沉的嗓音深入人心,王者之气外泄,让人不容忽视。这就是血族现任的王,让血族所有人敬畏。

西门妆凝眸,扫视全场,直到听见韩靖宣布舞会正式开始,大厅里响起欧洲的古典乐,所有人成双成对,开始跳舞。

而薛灵尚未来得及向西门妆绅士的伸出手,便被韩靖叫住了。

“那晚太仓促了,该说的都没有说清楚!今晚,我们好好谈谈如何?”男人的眸光深沉,与薛灵对视着,目光闪也不闪。

少年拧眉,淡漠的看着他,半晌才听西门妆道:“你们好好谈谈!我四处看看去!”

西门妆说完,便转身向城堡外走去。她对吸血鬼的世界十分好奇,虽然她自己就是吸血鬼,但是从来没有和族人生活过,自然也不知道一大群吸血鬼在一起生活是什么感觉?

而据说今晚的舞会,被邀请的都是血族正统十五代的吸血鬼。至于十五代以外的吸血鬼,都不予参加。这一片废弃的别墅区很显然已经被血族占领了,成为了他们生活的地方。而这周围的住房,想必便是他们的栖身之所。西门妆想去看看,真正的吸血鬼住的地方,都长什么样子。

薛灵侧目,目送那少女的身影远去。韩靖则是笑笑,看着西门妆的目光带着一丝欣赏的味道。他很欣赏西门妆,从她来参加舞会便可看出,她是个有胆识的女人。而方才知趣的离开,便可看出她还是个聪明的女人。

西门妆能来参加舞会,他很高兴。这一次虽说只是为了借她之名与薛灵见上一面,但是却让他对西门妆又生出了几分兴趣。

“走吧!二楼书房,我备了你最爱的茉莉茶。”韩靖说着,已然转身向二楼的方向步去。

薛灵回神,收回了目光,犹豫了半晌才跟上他的脚步。

那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上楼,而大厅角落里却有人后脚就溜出了城堡,跟着西门妆去了。

——

鱼尾裙曳地,少年倩丽的身姿在夜色中迷蒙魅惑。西门妆转过了回廊,便步到了城堡里的花园中。走在青石板的小道上,她的鼻间洋溢着路两旁盛开的月季花香。夜风缱绻,耳发飘荡,西门妆站定脚,目光寻望一圈,最终停在了院子里的秋千架下。

她步了过去,院子里一片寂静,只能听见风吹动叶子沙沙的声音。

扶着铁索坐下,少女姣好的容颜在月色下安静而美好。远处长廊上倚着的男人早已垂涎她的美色,此刻扫视一圈,左右没人,便向着那少女慢慢摸索过去。

西门妆心里闷闷的,她的目光平视着前方,没有焦点。她脑海里闪过沈尔的身影,莫名的,心里就堵得厉害。这两日他们真真是谁也没有跟谁说话,就先划下了楚河汉界,谁也没有越界。

她发现,沈尔不似往日的沈尔。他面上一片冰寒,始终不笑。就连丁晨与他说话,他的话音都是十分清冷的,透着寒意。也正是因为他的转变,班里的同学现在看见他就忍不住掉头,谁都怕被他看上一眼,除了丁晨那不怕死的货,没有人愿意亲近他。

当然,除了姚佳!

每天放学以后,西门妆总能在校门前撞见他们两人的身影。沈尔走在前面,姚佳跟在身后,不时地上去搭话。即便沈尔冷冰冰的,从不接话,那少女也依旧不肯放弃,每天都是自信满满的。

就在她沉思之际,一道身影从不远处的花丛中跃起。男人的长臂一伸,连带掌心的那张手帕一起捂住了西门妆的口鼻。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西门妆只觉胸闷气短,脑袋晕沉。两手死死的扣着那人的手腕,却是怎么也没有力气挥开。

“小美人儿,没有人告诉你,夜深了,不要一个人外出吗?”男人猥琐的气息扑近,声音低沉尖细,透着隐隐的兴奋。

西门妆闭眼,怒意盎然,那双血眸暗涌红光,扣着男人手腕的手逐渐松开,滑落。

身后那男人以为得手了,当即松手,便搂住了少女的纤腰。

怎料,那少女的双目一瞬睁开,一把抓住了男人横在她腰际的手猛的一扯,身体向前冲去,生生将那男人的手往前扯,然后一松,拌了他个狗啃泥。

黑影站稳,惊动小道旁边的花草。夜风撩起西门妆的耳发,她回身看向那两腿挂在秋千架上,扑地的男人,眸中血色凝聚,“费先生,您这是做什么?”她冷语,语气载着杀意。

那方的摔了个狗啃泥的男人,正是方才在大厅里色眯眯瞧着西门妆的男人。而此刻,他正慢慢的站直身体,目光幽深的向西门妆看去。唇角咧开,污秽的笑荡漾开去,“小美人儿,你是新人儿吧!你要知道,新人在咱们这里可是很难混的!”费忠青是第一次见西门妆,便以为她是血族的新生力量。不过他忽略了一点,这场舞会,韩靖只邀请了正统十五代的吸血鬼。

“是吗?怎么个难混法?”少女挑眉,索性双手抱臂,略有兴趣的看着他。

男人猥琐的一笑,向她走去,“咱们血族实行等级制,等级低的吸血鬼对上级吸血鬼咬绝对的服从!你一个新人,以后被人欺负是绝对的事情!不过你要是跟了我,有了我这个靠山,那么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男人说着,已经步到了西门妆的身前。

少女的目光压低,落在他手里的手帕上,“这手帕上你抹了什么?”她很好奇,方才那个东西让她万分难受,一定是什么能制服吸血鬼的东西!

费忠青见她垂下了眼帘,便顺势抬手,去握她的手,“你要是答应跟我,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西门妆抬眸,寒光扫他一眼,男人的手顿在了半途。

少女扬手,突地擒住了他的领口,猛的揪紧,大力提起,便往身后抛去。这就是身为吸血鬼的好处,力气大。

男人凌空翻身,一脚在长廊石柱上借力,身体又似鬼魅一般弹了回来。

劲风袭向西门妆的后背,她来不及回身,便侧身避开了那一爪。费忠青的手从她的肩膀擦过,撕拉——

衣服被扯去一块,露出了光洁的半边后背。

西门妆踉跄几步,站稳身体,目光沉下。

那男人则是安稳落地,缓缓站起身来,回眸笑看西门妆,“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本来不想动粗的!”他说话时,已经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了。

西门妆拧眉,眸中闪过一抹不耐,“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她今晚穿得这么淑女,本来不想动粗的。

“呵!我可是血族第四代的长老,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想跟我斗?”语气里满是不屑,费忠青已经解开了燕尾服,扔在草地上,又开始解身上的衬衣。看着西门妆的目光十分的急切,就好像要将她吃掉似的。

什么第四代第五代,西门妆不懂。不过他说他是长老,就证明他的地位不低,地位不低自然能力也不会低。如此,她也就猜出他话中的深意了!

可是,她西门妆向来不懂服软两个字怎么写。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男人敢生出染指她的念头。既然费忠青想死,那好,她成全他便是!

目光沉下,未等那男人继续脱衣服,西门妆便一月而上,向着那男人扑了过去。男人也不慌忙,等到那身影闪到了眼前,他才闪身避开,再反手攻去。

西门妆的后背挨了一爪,衣服被扯破,雪白的肌肤划出一道血痕。

她落地,身体惯性的向前倾了几步,才停下。费忠青却没有给她休息的时间,袖中划出一把木质的匕首,便向西门妆的右胸插去。他之所以不插她的左胸,是因为不想让她死。他还要留着她的命,好好的爱抚一番。

噗——

木质匕首从西门妆的后背穿过,疼意袭身,西门妆拧紧了眉头。她已经许久没有像这般厮杀了,好像从步京承离开后起,就再也没有过。而今竟有些应付不过来!

她没有太多的实战经验,但是相反的,费忠青却是经常厮杀,经验丰富,还是第四代正统吸血鬼。自然地,西门妆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看着那少女俯下身去,男人得意的一笑,“我就说,新人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不要想着反抗!”他虽然浪荡不羁,好女色。可是在血族,也称得上是位高权重。身为现今血族最高代数的长老,其能力与速度自然要比别人高一筹。不过不可否认,这小丫头的速度和力道都比一般的吸血鬼要好许多。

木桩插入她的身体,痛感不如银器。西门妆还能忍受着,自己反手将那匕首拔出来。

半垂的眼帘下,一双眸子血红一片,眸中的杀光像是一团火熊熊燃烧着。她缓慢的直起身体,轻咬唇瓣,将那木质的匕首拔了出来。

费忠青微惊,看着西门妆的目光也复杂了些许。

他看见那少女紧紧握着那把匕首,缓缓的转过身来。那双血红的眸泛着无尽的杀意,让他心下一跳,竟然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可是理智却告诉他,对面的只是一个小丫头,只是一个新生儿,自己要是认了怂,那以后就再没有脸面出现在众人面前了。也是丢了血族第四代长老的脸面。

如此一来,他又坚定了脚步,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少女一双血目向他看来。

此刻的西门妆,像是入了魔一般,血红的双目死死的盯着对面的男人。夜风吹着她破烂的衣服,白皙的肌肤尽显,让人迷醉。

“我要杀了你!”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费忠青微愣,想不屑的一笑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忽的,天色大变,夜空的乌云凝结,狂风骤起。那少女的衣袂翻飞,院子里的花草树木被狂风吹得沙沙作响。啪啪啪——树木的枝桠断裂,一根根竖起再平放,尖锐的那头朝着费忠青的方向,像是箭矢,将他包围起来。

西门妆的血目转动,右手握着那把木质的匕首垂在腿际,左手缓缓扬起,掌心竖立,五指张开。她冷目一扫,扫到费忠青,忽的五指收紧。那浮在半空的十几根木枝也如她的五指一般,以费忠青为中心,咻地收紧。

嗖!嗖!嗖!如箭矢一般向那男人射去,顿时将其淹没。

那一刹,西门妆看见了男人眼底生出的惊恐,尔后她听见数十道树枝没入血肉的声音响起,男人无法抑制的痛叫出声。

夜晚的寂静被打破,天际的乌云散开,月色温柔落下,洒在衣衫褴褛的少女身上。

她西门妆扬起右手,手中的匕首如暗器一般飞了出去,噗地一声,没入那男人的脑门。

又是一声痛叫响起,在院子里回荡。

西门妆一跃而起,打算给那男人最后一击,她要,剜出那男人心来,喂狗!

可就在她跃起的一瞬,一道黑影掠过她的头顶,尔后一道劲风射向西门妆的心脏。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纯银的匕首。

下意识的,西门妆向后退去,凌空翻身,匕首飞过她的脖颈,擦出一道血痕,然后射进了黑暗中。

西门妆落地,刚刚站稳还未来得及回身,又一把银匕抵在她的背心。

“别动!”男人阴沉的嗓音慵懒的道,似是威胁,却又不是。

西门妆扬眉,清冷的一笑,薄唇微启,“韩先生是知道的,这匕首对我,没用!”

身后用匕首抵着西门妆后背的男人,正是韩靖。薛灵因为担心西门妆,不肯与他继续详谈,所以去找西门妆了。韩靖本来是想帮他找找,或者说找到西门妆以后,用西门妆做人质,向薛灵提要求。可是没想到,西门妆与费忠青竟然在这院子里打了起来,而且,费忠青还差点被她打死!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费忠青就真的死了!

“我知道!不过这把匕首上,我还抹了别的东西!”男人冷冷的扬唇,看着少女的背影,不禁眯了眯眼。他是真的很好奇,西门妆的身份。也许,他应该尝尝她的血…

西门妆蹙眉,没有说话。韩靖却是挪开了匕首,道:“西门小姐,让我尝尝你的血如何?”

男人的话传进西门妆的双耳,她愣住了。未等西门妆回过神来,韩靖已经提步上前,两手抓住她的肩膀,埋下头去。他的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犹豫。而西门妆活了十六年,初次尝试了被人咬,被人吸血的滋味。

利齿刺进她的脖颈,穿透她的血管,她尝到了痛的味道。

身体被韩靖抓得紧紧的,丝毫动弹不得。

而韩靖,在触到她的鲜血那一刹,身体一抖,俊朗的容颜布满暗纹,那双眼忽的睁大,痛苦衍生。

他刹那松口,就连握着西门妆肩膀的手也松开了,步子后退,踉跄几步,方才站定。

面对这样的变故,西门妆只痛吟了一声,身体被韩靖往前推了一些,惯性的向前迈了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她睁眼,朦胧的目光闪烁着,缓缓回身向那冷峻的男人看去。目光所及,韩靖的脸在变,时而俊朗,时而暗纹涌现,格外的恐怖。而且那双眼里的红光也是时暗时明,如泯灭的烟头一般。

他的样子看起来比西门妆还要痛苦,就好像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一般,面色极为难看。

“王上!”一旁的费忠青总算把身上所有的木头都拔完了,伤口自行愈合,他向着韩靖走去。

西门妆的伤口也全都愈合了,她只是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韩靖,他那样的情况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才逐渐转好,最后平息,恢复正常。

韩靖抬目,看向西门妆,那双眼里顿时多了几分不可思议的味道。不禁摇了摇头,男人喃喃,“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西门妆狐疑地看着他,而费忠青却是扶着他,问道:“王上,您怎么了?”

韩靖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挣开了他的手,便向西门妆走去。

见他向自己走来,西门妆也没有畏惧,还是站在原地,警惕的看着他。可是这一次,韩靖没有对她出手,而是张了张嘴,满眼不可思议的道:“你到底是谁?”

西门妆也愣住了,目光闪了闪,拧眉,“西门妆!”她报上自己的名字,那男人却是摇头。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是第三代?这不可能!”韩靖垂头,低声喃喃,可是他的话却是落进了西门妆的耳里,不仅西门妆,就连不远处的费忠青也听见了。

第三代!韩靖方才说,那个小丫头…是第三代?!

这怎么可能,第三代明明都被封印了,怎么会…

这绝对不可能!

可是韩靖最讶异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西门妆体内的血,那炙热灼人的血,在血族之中,只有初代始祖该隐鬼父的后人才会是那般的灼人。因为他们是纯血种,正统王室中的纯血种,是真正的王族之血。

可是据他所知,而今这世上,早就没有该隐鬼父的血脉存在了才对!而且还是第三代!

第三代中,该隐一脉只有一人,那人,绝对不可能逃出封印,走出来。更不可能这么的…弱!

的确,西门妆很弱,至少在血族里她还不是最强的。可是,身为纯血种的她,潜力无穷,只要好好的挖掘培养,定然会是血族里最强的存在。

这样的西门妆,是韩靖所畏惧的!

他虽然坐上了血族的王位,可是,他并不是纯血种。他之所以能够继位,是因为纯血种绝种,最厉害的种族已经消失了,前三代成为了传说,那么身为血族正统第四代的他,继位也是正常的。

可是如今却出现了西门妆,纯血种的西门妆,他该怎么办…

“女人…”韩靖站直了身体,目光忽然沉下,似是有了主意。

西门妆狐疑的看着他,为那一句“女人”不满。

那男人却是忽的欺近,一手揽过西门妆的纤腰,一手擒住她的下颌,速度之快,完全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

“女人,跟我结合吧!”低沉的男音格外清晰。

西门妆听得十分真切,那双眸中逐渐升起讶异之色,不仅是她,就连一旁候着的费忠青也是大惊。韩靖的神情十分严肃,方才那句话,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你说什么?”结合?开什么玩笑…什么结合…

“用人类的话来说,我要你跟我结婚,生个孩子。”这才是韩靖的目的。他知道的,该隐的后代与别的吸血鬼不同,纯血种的吸血鬼,能够生育,而且,纯血种的吸血鬼都是胎生的。那么,他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想知道,那就是,西门妆的母亲是谁?

生孩子!

西门妆面色微变,变得十分难看。生孩子这种事情,于她而言未免太过遥远。

“不可能!”西门妆回绝,她怎么可能跟韩靖生孩子,这绝对不可能。

男人扬唇,笑意转冷,“这是你唯一的生路,你确定要拒绝吗?”那双眼紧迫的盯着西门妆,仿佛已经将她当做了自己的猎物,一定要让她为自己生一个孩子。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坐上血族的王位。如若不然,那他只能杀了她。

可是杀了比自己等级高的纯血种王族,在血族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当年那十三名第三代的吸血鬼,那十三名将他们创造出来的吸血鬼,他们并没有被杀死,而是被封印了,封印在十三个地方。

其实,在血族的历史上,最厉害的一代便是第三代。第三代的十三名吸血鬼在他们头领苏伊士将禾的带领下,谋逆造反,杀死了第二代的五名吸血鬼。他们是世上唯一一代逆反成功,并且站在血族巅峰的吸血鬼。当年若不是第四代与第五代联合起来,在第三代逆反第二代后受到重创时逆反,废尽心血将那十三名第三代的吸血鬼封印起来,这个世界早就是血族的天下了。

“谁说这是她唯一的生路?”一道清冷刺骨的男音从长廊上传来。

三人的目光齐齐看去,只见长廊顶上站着一个身穿明德高校制服的少年。

素白的衬衣敞开,夜风翻飞他的衣领,拂过那白皙的胸膛,暗红色的格子领带松松垮垮,略显随意。碎发在夜风中飞舞,半敞的暗红色制服外套随风拂动,那人肩上还搭着一个方形的黑色背包,一手揣在裤兜里,此刻正用极其冷漠的目光看着搂着西门妆的韩靖。

那声音西门妆十分熟悉,正是几日未与她说过一句话的沈尔。

莫名的,看见沈尔的一刹,她的心里暖暖的。可是这么晚了,他为什么还在这里?他身上还穿着明德高校的制服,说明他没有回西门家。而且,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西门妆不记得自己有告诉他舞会的地址。

韩靖睨了一眼长廊顶上的少年,幽幽的松开了西门妆,两手半举,往后退去,“我真是太天真了!”他笑自己,“有西门妆在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沈尔!”从上次在温山村见过他们两人之后,韩靖就笃定,沈尔对西门妆情深意切,这一生一世注定离不得她了。

今日见西门妆一人前来,还以为她真的只是一个人来的。

未料,沈尔连他的眼睛都能逃脱。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少年所隐藏的力量,该是多么的惊人!

他的话让西门妆陷入了沉思。其实韩靖说得没错,从沈尔来到西门妆身旁以来,凡是有她西门妆在的地方,必定会有沈尔。那个名叫沈尔的少年,就像她的影子,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从未离开过。

心头微微一酸,西门妆压下了眼帘。心头的暖意逐渐扩散,这么多年来,她忽然有了哭的冲动。可是,她忍住了。

“有一件事我想请教一下韩先生的舅舅费先生!”沈尔轻启薄唇,唇角捎着冷笑,笑意未达眼底,从长廊顶上一跃而下,缓缓的向着西门妆的方向走去。最终,他在西门妆的身边停下,长臂一伸,握住她的肩膀,将其揽入了怀中。方才徐徐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一身褴褛的西门妆身上。

目光一转,冷厉的看向一旁的费忠青,少年道:“请问,方才费先生是哪只手撕烂了我家小姐的衣服?”

少年笑着,那笑意里隐藏着杀意,看得费忠青浑身一颤,忍不住想要后退。他方才看见这少年出现的时候,身为王上的韩靖都闪了闪目光,松开了那小美人。不用想也能猜到,这少年肯定不凡,连王上都要忌惮的人,他费忠青怎么敢得罪。

缩了缩脖子,费忠青小心的后退着,不语。

他的退缩让沈尔蹙了蹙眉,不过他没有动,依旧揽着西门妆站在原地,只那冷厉的目光追随着费忠青,薄唇又启:“是左手还是右手?亦或者、两只手?”

那阴沉的语气,就连西门妆都听得一愣。这绝对不是那个温柔谦恭的沈尔,这个沈尔笑里藏刀,让人不寒而栗,更让人害怕。

她安静的呆在他的怀里,不敢乱动。她知道自己今晚做错了事情,错就错在,她不该撇下沈尔,独自和薛灵过来参加舞会。

即便此刻她身在沈尔的怀里,他们的距离这么近,近到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可是西门妆知道,沈尔还在生气。

“为什么不回答?不敢还是答不上来?”少年唇角的笑意,终是消匿,他浑身冷意更甚。韩靖站在一旁,完全被忽视了一般,只看着那少年揽着西门妆提步,缓缓的向费忠青走去。

那目光阴鸷,神情冷酷,似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费忠青早就被吓得不知所措了,只得一昧的后退。直到退到院子的一角,退无可退。

沈尔揽着西门妆走近他,寒气逼人的目光瞥了他的左手一眼,又扫过他的右手,徐徐道:“既然你不回答,那么我就当你选的第三个答案吧!”他说着扬手,方才韩靖飞出去的那把纯银的匕首从黑暗中飞了出来。

费忠青还在思索着少年的话。

第三个答案是什么?

左手,右手,两只手…

“啊——”刀光闪过,两只手掉落,男人厉声惨叫,痛不欲生。

西门妆缩在沈尔的怀里,被这突然的变故惊了惊,身体微微一抖,不禁又贴近沈尔几分。两手微微扬起,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她并不是害怕眼前没了双手的费忠青,她害怕的是…那一脸冷漠,说一不二的沈尔。

可是越害怕,她却越想抓紧他。在他的身边,她觉得安心。可是安心之余,却又隐隐觉得不安。

“今晚多谢韩先生盛情邀请我家小姐来参加舞会,天已经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沈尔没有回身,只是淡漠的说完,便揽着西门妆向别墅群外走去。

西门妆木讷的跟着他的脚步,直到步出了别墅群,重新回到了大公路上,她才从方才那一幕中回过神来。

夜风微凉,就在沈尔松开她的一刹,西门妆拉住了他的衣袖,不肯松手。

少年微愣,那僵硬的俊脸微微柔和,眼中却闪过复杂的光芒,抽回了自己的衣袖,他兀自向前走去。只留了一道背影给西门妆,不想让她看见此刻的自己。他的面上是残酷与嗜血,他的眼神尚且还没回归温柔。他怕这样的自己会吓到西门妆,会惹得西门妆更加讨厌他。

西门妆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许久,才提步跟了上去,脚步微微加快。

她追上沈尔,在他身后问道:“你怎么会来的?”

少年将头扭向一方,看着公路边的风景,淡漠的口吻道:“我们之间的契约还没有解除,我不能离你太远。”所以,他就跟着她,一直跟着她。不过,有一点西门妆不知道,其实那所谓的契约,就在沈尔自己手里。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离开她。

不过看西门妆这几天都没有动静,看样子,是没有去问过步京承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又温柔了几分。只要再过一会儿,等他缓过来,能像往常一样温柔的看着她时,就能好好地跟她说说话了。

可是西门妆却忽然不走了,再次拉住了沈尔的衣袖,小声的道:“你再陪我去九州城里转悠转悠吧!”最近九州城里来了这么多吸血鬼,她担心这大晚上的,会有市民出事。

“你今天还没有玩够?”沈尔说着,总算垂眸看了她一眼。那眼里的冷漠孤清尚未来得及散去,落在西门妆眼里,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她以为,沈尔还在生气。不由嘟囔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呢!”

沈尔只觉一阵莫名,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往前走去,“我要回去了,小姐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西门妆咬唇,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不禁捏成拳头,朝着沈尔的方向狠狠的揍上两拳,她才悻悻地跟上去。今晚这么晚了,就先回去好了!而且今天一番打斗,她也确实累了!不过,从明晚开始,她必须得出来巡逻。就算不能确保全市人民的安全,能保一个算一个不是?

“沈尔,我问你啊!你的真身是什么?”少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可是过了好一阵功夫,也没人回答。

西门妆蹙了蹙眉,又咬了咬唇瓣,“那我问你,你这两天是不是一直跟着我?片刻不离的?”

少年侧目,将她上下一番打量,冷冷的回,“不是啊!你洗澡和上厕所,我都回避了。”

西门妆默了,一张俏脸羞红,什么都不问了。不过至少她知道,这两天沈尔还是跟在她身边。不过,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她真是一丁点都没察觉到。

——

回到西门家后,西门妆先去了浴室沐浴。可是刚进浴室,便见一只纯黑色的猫坐在浴缸边上,见她进去,便回眸瞥了她一眼。那目光淡漠,神色慵懒,还打了个哈欠。

“黑仔,你怎么在这儿的?”西门妆微惊,步进浴室后反手关了门。

这只黑猫是她和沈尔闹崩那晚,她在别墅外看见的。当时以为是一只野猫,又是她最喜欢的黑猫,所以就将它抱回了古堡,一直养着。

只是,这猫怎么跑到她在西门家的房间里来了?

面对眼前这只高冷慵懒的猫咪,西门妆格外的无奈。上前去将它抱起,尔后转身出了房门,去楼下问柳妈才知道。这猫是下午的时候,步京承差人送过来的。

西门妆这才抱着猫又回到了房里,准备放水洗澡。这几天,这只猫一直都陪着她,就连她沐浴都坐在浴缸边上守着她。就好像…跟她寸步不离的沈尔一样。

思及此,正准备脱衣服的西门妆顿住了,目光幽幽的看向那蹲在浴缸边上的黑猫,一阵死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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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干什么?看席总。

今年过年聊什么?说长乐。

有道是:看胸抵债,天经地义;有钱任性,不变真理。

左美男,右靓女,尽情满足你霸道总裁爱上我的ox幻想,尽情带领你体验报仇的快感!

席总加顾长乐,我就是这世界的王~

还在等什么,来吧北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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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妞儿们点进去看看吧!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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