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顶层,她找到房间,按了按门铃。
“叮咚——!”门铃声响起来。
陆焉识已经洗完澡,披了件黑『色』睡袍,坐在按摩椅上喝红酒,眼神暗烈。
门铃响了。
半夜的铃声,他向来警惕,无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瞥了眼,整个人都不会反应了。
吴知枝?
她真的来了?
心里有小小的雀跃,但……他刚跟她装胃疼,现在就没事了,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门铃又响了。
陆焉识怕再不开门她会走,便拉开了门,装作一脸淡定的样子,手还故意捂在胃上,用有点虚弱的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吴知枝的视线顺着他的手看着他的胃,“胃还在发作吗?”
“嗯。”他点了点头,声音很轻。
吴知枝过去扶住他,“你胃不舒服,我扶着你吧。”
“谢谢。”他点点头,顺手退舟地把整个身子倾过去,靠在她身上。
全身力量压过来,吴知枝差点摔到,下意识就伸出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小心点,你身子不舒服,到房间里躺着吧。”
“好。”这个搂的姿势,让陆焉识的心跳徒然变快,轻轻伸手,也环住她的。
吴知枝愣了一下,然后两人对视,心情百感交集。
知枝心想:这情况,还挺暧昧的。
到了卧室,吴知枝扶着他躺平,“慢慢地,躺下去,对,脑袋可以放下去了。”
他躺下,眼睛抬起,鼻尖几乎碰到了她的鼻尖,两人的距离太近了。
陆焉识的呼吸下意识变沉了,但表面神『色』不变。
吴知枝也心烧得慌,“你躺好,我去倒杯水来,然后帮你推拿『穴』位。”
“好。”他垂下长睫『毛』,遮住眼底贪婪的目光。
在望下去,就要忍耐不住扑身而上了。
吴知枝赶紧出去倒水,还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几大口,平复平复慌『乱』的心跳。
怎么回事?之前还对她爱答不理的陆焉识,怎么忽然就对她暧昧了起来?
难道是空窗期久了,空虚寂寞冷了?
看见她凑上来,就顺水推舟饥不择食了?
啊呸!
说什么饥不择食!她又不是很差,怎么可以用饥不择食这个词来贬低自己呢?
倒完水,她回到卧室里,陆焉识抱着枕头,这个反应,跟他年少时期一模一样,让她恍惚间有点回到过去的感觉。
熟悉的感觉,让她心中温暖。
“要先喝点水吗?”吴知枝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卷起袖子。
“可以。”
吴知枝便爬到床上去扶他,一手穿过他的背揽在他肩上,另一手端起床头柜上的杯水喂他喝水。
陆焉识的脑袋靠了过来,知了身上熟悉的清香让他心悸,挨过来,唇靠着她递过来的水杯,慢慢喝了几口。
“好了,要开始按『穴』位了,你把睡袍脱下来吧。”
陆焉识:“……”
他里面可就穿了一条底裤,而且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上次他是真胃疼,而且穿着衬衣。
这次,他可能得蛋疼。
而且要是没了睡袍的遮掩,很容易就会被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他抿了抿唇,有些犹豫地说:“那我先去换一身衣服?”至少让他去穿条裤子吧,还要很宽松的那种。
“不用了,你怕冷的话就盖上被子好了。”
陆焉识:“……”
这女人,是真要玩火啊?
犹犹豫豫间,神『色』阴晴不定。
吴知枝已经伸过手,“你不舒服,我来帮你脱吧。”
陆焉识:“……”
睡袍被褪去,陆焉识耳根子难得的红了,状若不经意地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吴知枝看了眼他的腹肌,笑了,“八块腹肌呢,厉害啊,还有人鱼线……”
说完人鱼线,她自己就愣了,呸呸呸!注意那个干嘛!『色』女啊。
陆焉识也是一副尴尬的样子,早知道不装胃疼了,现在还能反扑一下,搞搞暧昧。
“好了,开始了。”她的手伸进被子里,到了他的肚子上。
陆焉识深吸了一口气,“碰错位置了。”
“不好意思,被被子挡着看不见。”温暖的小手向上,按在他的中脘『穴』上,稍微用了力推拿。
陆焉识抿着唇,害怕被她看出倪端。
按完中脘『穴』,她改到天枢『穴』,顺便问他:“你这胃是什么情况?慢『性』是还是急『性』?怎么觉得经常犯。”
“可能是今天没吃饭的关系吧。”
“……”吴知枝惊了,“你今天到现在还没吃饭?”
“晚上才忙完。”
“!”吴知枝差点就要发火了,“你知不知道,老不吃饭是很严重的。”
他想说:你还不是一样,『乱』吃东西,得了肠炎。
但说出口的话却有些无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随便吧。”
吴知枝:“……”叹了口气,“怎么能这么想?你赚了那么多钱,要是英年早逝了,不就白来一趟人世间了?”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她脸颊白皙,眼底都是关心。
陆焉识浅笑,“反正也没人陪我,此生没什么牵挂,我倒是看开了。”
吴知枝急得想说:我啊!看见你眼前这个女人了么?想一辈子呆在你身边,照顾你。
但是她不敢说,怕时机不到破坏这个气氛,轻轻开口,“不是还有景念吗?要是你出事了,他怎么办?”
陆焉识:“我已经为他买好了基金,要是我突发身亡,他也有保证可以长大的。”
吴知枝:“……”娘的,这思想也太悲观了吧?
吴知枝耐着『性』子说:“不能这样想,要是累了,烦了,就像我一样,找点时间出去放松一下自己,让身体慢慢恢复。”
陆焉识嗓音轻浅,“在说吧。”
“不能这样想!”她吼了一声,忽然动作加剧,按得他的天枢『穴』都疼了起来。
他皱住眉,“你弄疼我了。”
“不好意思!”吴知枝窘迫道歉,脸『色』坨红。
陆焉识看着她窘迫害羞的样子,心思微动,说了句:“算了,没事。”
二十分钟后,吴知枝完成了推拿,出声问陆焉识:“按完了,胃有变好点吗?”
“嗯,好像已经不怎么疼了。”
吴知枝笑了,“是的,这个推拿方法很有用的,你记得要学一学,以后要是胃病再犯,就自己推拿一下。”
“好。”他暗自叹了口气,躲在被子里。
吴知枝想起他没吃饭的事情,起身说:“我去给你看看有什么吃的。”
“不用了……”
“没事,你先休息。”吴知枝走出去,先去了厨房,总统套房是配厨房的,她打开冰箱,里头全是酒,她摇了摇头,关上冰箱。
然后四处找了下,都没什么适合他吃的,便打开手机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一份粥。
再放眼他住的房间里,因为是常住,他的衣物都在这里,沙发上是他今天换下来的脏衣服,就丢在椅子上,也不收拾一下,茶几上是两台笔记本电脑,都开着,还有一沓文件夹,几个名酒瓶,一个烟灰缸,上面塞满了烟头。
这得是抽了多少烟啊?
他住酒店,每天都有专人打理,所以那个烟灰缸里的烟,都是他一天之内抽的?
吴知枝想到这,血压都要高了。
这生活……简直过得猪狗不如,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她摇摇头,过去把他的衣服收走,放在桌上的干洗袋子里,她知道,这是上门服务,每天早上都会有人上门来收干洗衣服的。
她眉角的青筋跳了跳,就他这样的生活,赚再多钱都没用的,过得这般不爱惜自己,没多久,身体必定要出事。
她把茶几上的空酒瓶都扔了,胃不好,还总喝这样的烈酒,真是作死的模范,嫌自己命太长,死劲造自己。
吴知枝安慰了自己很久,才忍耐下心头这股怒火,将他的文件都收拾好,整洁摆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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